436 大作

436 大作(三更)

程家人瞧着莫三少這樣說,自然也不會放過大好機會:“我程慶餘也不會離開,介時若是君小姐不介意,還可以指導程某一二”

見莫家和程家兩家都開了口,很多公子都開口了,甚至他們都在搶着開口,最後大家都明白了,哪怕君小姐的話不太好看,他們也不會離開。

君音輕輕一笑,笑的有些歡喜,又有些小女兒的嬌羞:“聽聞莫三公子琴技了得,不知等會兒君音撫琴完畢後,給君音指點一二?”

莫三少見君音點了自己,眼底露出絲絲光芒來:“多謝君小姐謬讚,介時若是君小姐需要,莫某自然願意效勞。”

笑話,這麼好的機會,他若是不接着,豈不是腦袋被門板夾了嗎?

衆人中有人道:“原來今日不僅可以見到君小姐的畫作,還能聽得君小姐的琴音,我等真的有福氣啊。”

衆人馬上附和:“是啊,今日君小姐不讓我們離開,我們絕對不會離開。哪怕是君小姐讓我們離開,我們都不會離開。”

他們打定了注意,今晚看不到君小姐畫作,聽不到君小姐琴音,看不到君小姐面容,他們決計不離開。

可憐的各位公子們,不知道我們的君音小姐,爲了等他們這句話,正耐着性子等着呢。

聽到他們的話,君音笑的更加燦爛,一雙眼睛笑的眯了起來,不過眼底的亮光不容忽視。

“各位可都是這個意思,今晚君音不讓你們離開,你們都不離開?哪怕是讓你們離開,你們都不離開?”詫異的問,帶着幾分不確定。

衆人難得異口同聲:“自然!”

君音有些擔心地說:“那一會兒你們若是反悔了呢?”

衆人連忙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君音還是不放心:“那一會兒後悔了呢,忍不住想要離開呢?”

衆人瞧着君音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瞅着裡面光芒四射流轉的光暈,哪個捨得離開。

衆人笑着道:“君小姐放心,若是今日這裡誰反悔離開了,來日定由君小姐處置。”

君音笑着道:“你們都是男子,怎可由君音一介女兒處置。”

衆人一聽,又樂了。這君音啊,真是懂禮,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錯不錯。

他們還在想時,卻聽輕音道:“可是君音還是有些擔心,這可如何是好呢?”

不等衆人開口,君音笑着道:“不如這樣,介時你們反悔了,我們府中有車陳年好酒,罰酒如何?”

衆人呵呵直笑,罰酒,這倒是有意思。而且他們也好奇,爲何君小姐這麼擔心,他們會離開。

之前慘不忍睹的君小姐他們都見過,見得多了,心裡承受能力也就強了很多。哪怕那張臉沒有變好,憑他們現在的定力,是絕對不會落荒而逃的。

“罰酒條件有三:不喝醉不許離開;杯中有酒未喝盡不許離開;最後一點,不給酒錢的,不許離開。”

衆人聽了,再次笑了。

這三個要求,倒也不過分。

他們都知道,君府中的陳年老酒,那可都是絕對的好東西。就連王上,偶爾也會讓人從君府帶酒進宮,好好品嚐。

那,可是貢酒啊。

不醉不歸,也是自然。

未將杯中酒喝盡,不許離開,也在情理之中。那樣的好酒,浪費豈不可惜?

喝貢酒給錢,理所當然。

沒有後顧之憂了,君音笑了,笑得燦爛而又狡黠。

衆人自然看不到她面紗下的狡黠神色,倒是坐在旁邊的君家老爺,心底開始心疼起自己後院酒窖中的陳年老酒來。

閨女敢這麼說,而且還一步步將那些公子哥兒往坑裡引,一定有了絕對的好主意。

君家老爺心疼而又興奮着,等着好戲。

君音嬌聲道:“君音沒有停下來時,諸位公子切忌不要打擾君音哦。”

她說的極爲輕柔,軟軟的嗓音,嬌柔好聽,聽得有些公子,身子骨都麻了。

“一定一定!”衆位公子笑眯眯點頭,視線緊緊地盯着君音。

君音羞澀一笑,瞥了自家爹爹一眼,眼波流轉,藏着絲絲狡黠的笑意。

“如此,君音便放心了。”

“喜兒,去,讓人將這前廳的燈火點亮些,太暗了,一會兒衆位公子看不清楚君音的畫。”

喜兒連忙點頭,侯在外面的家丁連忙加燈盞。

直到整個大廳已經燈火通明,幾乎繡花針落地都能看到,君音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大家辛苦了,都退下吧。”君音柔聲對那些家丁道。

那些家丁身子微微抖啊抖,快速跑了下去。

在座的公子們以爲,是君音小姐對這下家丁太好太客氣了,這些家丁聽之感動的要哭了。

一哭,身子不久開始抖啊抖嘛。

君音抿嘴輕笑,公子哥兒們,千萬都要後悔啊,好戲要開場了。

“喜兒,過來替我解下披風。”君音柔聲道。

喜兒快速過去,將小姐的披風解了下來。剛一解下來,就發現了不對勁兒。微微低頭一眼,差點兒嚇暈過去。

天哪,小姐的裙襬上,沿着裙襬直到腰際,怎麼都是墨汁?

而那些公子哥兒瞧着脫了披風的君音時,滿臉期待的神色,在看到那被墨汁染得這裡一塊,那裡一坨的淺粉色裙衫,面露菜色。

君音恰好站在風口的位置,這風一吹,那濃郁的墨香直接竄入他們的鼻子。

墨香少許倒是墨香,多了,那就是燻人的毒藥啊。

見着君家老爺笑盈盈地看着他們,卻不敢伸手捂鼻,只能稍稍摒棄,希望這幾乎是毒藥的墨香,快點兒過去。

君音彷彿沒有發現他們的神色變化,笑看着他們,柔聲問:“莫公子,君音這幅水墨畫,如何?”

莫三少張了張嘴,吸入大量的墨香,差點兒被薰暈過去,一張臉微微泛白。

水墨畫?

有見過這樣的水墨畫麼?裙襬像是從墨汁中擰起來似的,還帶着絲絲褶皺。那披風一解,竄入他筆尖的墨汁味兒,讓他幾乎暈倒。

君音瞧着他不出聲,以爲他還爲欣賞夠,連忙轉了個圈姿態翩然優美,當然要忽略掉她手上的動作和口中的話。

轉圈的時候,君音掀起羣被一角,正好將那裙衫拉開,讓看到整個裙子上面的畫作。

“瞧,這裡是河池,這裡是荷花,這裡是荷葉,這裡是青蛙,這裡是水珠……”

莫三少的視線隨着她的話望去。

所謂的河池,就是大片大片的墨汁,看不出任何東西。

所謂的荷花,就是從裙衫最下面,盛開到腰間的一抹黑色。

所謂的青蛙,就是裙衫旁邊那黑黢黢的一坨。

所謂的水珠……還是那濃郁的墨汁染黑裙衫,黑漆漆的一坨。

莫三少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這樣的水墨畫,對於愛畫如癡的他來說,真心難以接受。

看完之後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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