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黑牢

133 黑牢(加更)

到了所謂的黑牢,阮綿綿才明白,爲何說到黑牢,新竹臉上眼中爲何會露出那般驚恐的神色。

站在黑牢入口,鼻尖問道一股腐爛的味道。有些反胃想吐,壓住心底的不適,用手捂住口鼻,阮綿綿慢慢向裡走。

新竹跟在一旁,身體在微微顫抖:“王妃,您不用進去了。這裡,這裡的味道”

阮綿綿蹙着眉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瞥了新竹一眼。

新竹一愣,再也不敢開口說話,只能跟在王妃身後繼續向裡走。

這裡雖說是後院,但是幾乎看不到人影。九幽宮很大,這後院處於九幽宮的西北角,院落裡面長滿了野草。

明明是風輕雲淡的天氣,可是站在這黑牢的入口,卻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初春的陽光很溫和,只是這會兒依舊驅不走那黑牢森森的入口給人的陰寒之感。

帶着新竹一步步往裡走,裡面隱隱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腳下很乾淨,並不像聞到的那般,到處都是腐爛物。

走了不一會兒,光線越來越弱。裡面黑漆漆一片,幾乎什麼都看不見。新竹跟在王妃伸手,手扯着王妃的衣袖,每一步都走的膽顫心驚。

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整個身體猛然一滑。阮綿綿眼疾手快,伸手將她直接撈到了身邊。

新竹剛剛站穩,察覺到有什麼在慢慢地沿着庫管向上爬。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眼睛向下仔細一看,居然看到一道黑影。

新竹看到那道黑影,嚇得大聲尖叫。不過尚未叫出口,直接被阮綿綿捂住了嘴巴。

眼底神色冷漠,冷冷地看着新竹,阮綿綿壓低聲音道:“你現在轉身,回去在外面等着!”

驚恐不安地新竹一邊使勁兒搓着庫管一邊顫抖着聲音:“不,奴婢要跟着王妃,王妃去哪裡,奴婢就去哪裡。”

阮綿綿瞥了一眼新竹,黑暗中注意到新竹的五官有些扭曲,不過眼底帶着一絲倔強。

她看向黑牢裡面的眼神,雖然顫抖不安,可是更多的是欣喜和期待。

眼底劃過一絲深色,阮綿綿蹙起的眉頭一點點鬆開。將新竹扶到旁邊的乾燥處站好,阮綿綿淡淡問:“新竹,我給你一個機會,爲何要引我到黑牢來?”

新竹身體一顫,在黑暗中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王……王妃,奴婢……奴婢”

阮綿綿神色冷然,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新竹一愣,咬着牙忽然跪了下去。

阮綿綿並沒有直接扶起她,而是稍稍側身皺起沒有看着裡面黑漆漆的過道,想着裡面到底有什麼,讓新竹這樣的丫頭有膽子鼓動她到這裡來。

新竹跪在那裡,旁邊就是讓人聞着直噁心的腐爛物,並不知道最初是什麼,但是現在黏糊糊的。

雖然看不清楚,可是直覺告訴她,那是長年落在這過道里的樹葉之類的腐爛物。又或者,不僅僅是植物的腐爛物,還有動物的。

一跪下去,新竹便開始嘔吐起來。

阮綿綿站在旁邊蹙着眉頭問:“裡面有你想見的人?”

雖然是問句,可是聲音很篤定。

嘔吐了一陣子的新竹跪在地上,聲音有些嘶啞:“王妃,奴婢……奴婢確實是想要王妃求殿下繞過玲瓏姐姐。可是……”

“可是奴婢還有私心,奴婢不想岑公子死在這裡。”新竹咬着牙,聲音有些艱難。

果然被她猜對了,眼底露出一絲瞭然之色,阮綿綿看着新竹問:“你說什麼?岑公子?”

新竹垂着頭低低道:“是的,岑公子。”

“哪個岑公子?”阮綿綿的眉頭不覺緊皺了幾分。

新竹的聲音帶着哭腔:“是……是環城岑府的岑默岑公子。”

心中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過岑默?視線再次落到新竹身上,阮綿綿的聲音冷了起來:“你怎麼認識岑府的人?”

新竹低着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奴……奴婢很早很早之前,在岑府侍候岑公子一陣子。”

“後來因爲奴婢的爹爹從景陵城到了岑府將奴婢領了回來,又送到了九幽宮,奴婢便一直在殿下這裡做事。”新竹低着頭,不敢看王妃的眼睛。

鳳九幽抓岑府的人做什麼?

忽然眼眸一沉,阮綿綿問:“他在哪裡?”

新竹快速擡起眼眸,眼底帶着絲絲欣喜:“他,岑公子就在裡面,沒有到黑牢裡面去,在外面的石屋中。”

跟着新竹到了裡面,發現新竹雖然害怕,不過並沒有絲毫遲疑。一邊走阮綿綿一邊問:“他在這裡多久了?”

新竹抿着脣,聲音很低:“快兩個月了。”

快兩個月了?阮綿綿想起之前見岑默還是中秋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岑默代表岑家給太后祝壽之後已經趕回了環城。

心中疑惑很多,阮綿綿也不再問,直到跟着新竹到了石屋看到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兒動靜的岑默,眉頭猛然擰緊。

“新竹,你若想他活着,就去找些治療內傷的藥來!”

新竹一愣,連忙點頭,快速轉身。走了兩步,又小聲道:“王妃,再向前三十米,玲瓏姐姐在那邊。”

比起剛纔外面的環境,這個石屋還算乾淨。不過沒有光線,緊緊是點着油燈,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辰。

石屋並沒有上鎖,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屋中的人逃走一般。事實上看到岑默的狀況,也根本不怕他有力氣逃走。

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傷口,阮綿綿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了下來。衣服很乾淨,但是脈搏很虛弱。

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非常清淺。

阮綿綿皺着眉頭看着眉頭緊鎖,面無血色嘴脣乾裂泛着青紫色的岑默,伸手推了推他:“岑默。”

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這間石屋雖然乾淨,可是處處透着陰寒之氣。這樣躺在地上,寒氣入體。

將岑默從地上扶了起來,因爲考慮是黑牢,阮綿綿不敢運功替岑默調息。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新竹找藥來。

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替岑默療傷,不過握着他的手,阮綿綿暗暗運功,將體內的真氣一點點轉移到岑默的體內。

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岑默的身體恢復了一些,若是鳳九幽發現,只會讓事情更加難辦。

這個時候帶走岑默也不理智,黑牢這樣的地方不會沒有任何人看守。

剛纔走來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要麼是鳳九幽太過自信,確定不會有人發現這裡。要麼就是守在黑牢附近的暗衛,絲毫不擔心有人來了能將人帶走。

阮綿綿在黑牢前面站定,思索着到底相信哪種。帶走岑默的後果是什麼,絕對是鳳九幽找她來要人。

如果能直接將岑默送走,她倒是不怕鳳九幽前來要人。只是,現在的她,屬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型。

眉頭緊鎖,阮綿綿捏了捏拳頭,暗暗咬牙。

沒有能力之前與鳳九幽作對,只會吃白虧。

與其相信前者,阮綿綿更願意相信後者。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阮綿綿快速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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