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切,江別站起身,又凝眸望向了剛纔出現刀光的地方。
發現還是安靜無比,漆黑一片,他心中的疑惑更大,已經可以斷定一定有人在那裡,並且就躲在那棵大樹的後面。
他並沒有去尋他,因爲戴大爺已經不在了,他成仙的第一步,自然是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
如果性命都沒有了,拿什麼成仙?拿什麼??
他朝着反方向奔去,他怕跑的不夠快,又拿出兩張神行符。
突然間,他心頭一震,像是明白了什麼,難道是自己剛纔儲物袋的七彩寶光吸引了樹後面的人。
非常非常有可能,此時他恨不得捶爆自己的頭,因爲自己的腦子實在太笨了,不知道財不外露。
“唉,算了。”江別搖搖頭,禁不住苦笑—聲。
看來得用‘存靈符’了,還好只是一品符籙,儲物袋內他寫的多的是。
他直接轉過身子,對着大樹掀開了衣服,將‘存靈符’貼在了身上,還一下貼四張,他仰着頭,眨巴着眼,極盡嘲諷。
那就是四倍的功效,四倍的靈氣,還真是不知道心疼啊。
剛貼上不到幾秒鐘,他體內就有了反應,大量靈氣入體,丹田瞬間變的滿滿的,四肢百骸受到靈氣滋潤也變的輕靈了很多,雙腿也變的更有力量。
他深呼了一口氣。
當他呼這一口氣的時候,他丹田內滿滿靈氣已然失去了大半,只剩下不到10分之1。
他搖搖頭,心中罵道:“肯定是那破經書,還有那個死扇子,哦不,不能叫死扇子了。
“應該叫,壞搖一搖,畢竟那麼可愛呢,哈哈哈。”
江別準備除了這人,不管他多厲害,反正自己丹藥符籙多的是。
最重要自己還有戴大爺送的扶搖青靈月窗筆,可以畫符籙,還可以做兵器呢。
所以,自己的第一戰必須要勝利,想到此處,他也不貼神行符了,直接朝着反方向跑去。
他不但跑,他還喊,並且喊得很過分,簡直嘲諷到家了。
“我在大雨剛停的夜晚,一個人遊蕩,經過一個又一個櫥窗。
“只想等天亮,面對就要失去的愛情。
“喔喔喔,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救命啊,救命啊!!”
乖乖的,樹下果然有人,聽這聲音,還是個陰險小人。
“這tm江蠢蠢有病吧,這大半夜的,你就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啊。
“桀桀桀……”
當江別跑出去好遠,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下,雖然天還沒亮,但已沒有那麼黑了,但還是完全沒有人嘛。
望着天邊,帶着紅霞的晨曦剛露一點點的倒影,他的心中又是一痛。
平常這個時候戴大爺一定早起來在院子裡澆菜了。
可是呢?以後呢?以後我來澆菜,這種好習慣必須延續下去。
見後方並沒有人追過來,他有點納悶,心中生出一絲絲疑惑來。
難道自己猜錯了,隨後他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語氣肯定道:
“也許會猜錯,但刀光,一定不會錯。”
“嗯??”就在他點頭的時候,他隱約看到了一個小身影,很小,並且還很圓,—閃而過。
“呵呵。”江別笑了笑,低着頭,眼中忽然閃出一抹陰鷙:“終於是要出現了嗎??”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嘴角輕輕勾起,眼中的陰鷙變成了滿是勝利之色,臉上的神情更是了不得呢,滿臉的狂妄,已快掩不住了。
因爲他猜對了,果然是刀光,這使他的信心倍增。
出師超捷敵先死,長使小人淚滿襟。
他指着那邊溝裡的敵人,傲然的放聲大喊,“長使你等淚滿襟,滿死你!!”
“呦呵,這樣都不出來。”江別呵呵—笑,又用起了他的老招。
只見他長聲高歌:
“你像—個小小的太陽,有—種溫暖。
“總是讓我將要冰冷的心,有地方取暖。
“我是多麼習慣的向你,要—點友善和許多依賴。
“修補我脆弱的情感……”
“嗷!!”
下一秒,他的聲音就被打斷了,本來他的聲音也不小,但對面的聲音更大,很明顯是用真氣喊的,語氣很氣憤。
“你搞啥子,唱的是啥子,虛頭巴腦的,什麼也聽不懂,你唱的很差你知不知道?!”
一聲憤怒的咆哮聲喊完,陰溝中走出一個人來。
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嘴角邊上兩撇八字鬍很是亮眼,眼睛雖小,但是很亮堂堂呢,此刻雙眼中還閃着光。
哎呦媽呀,越說還越閃的厲害了哩。
只見來人撇着嘴,搖着頭,舉起手,指了過來:
“你就是江蠢蠢吧,你唱的非常差,簡直差到家了!!”
—聽對方認識自己,江別心中頓時一凜,自己並不出名,那他一定是江暮城的人了。
江別眼睛眯起,他就笑了起來,因爲他認出來了。
誰怕誰,反正剛纔我已經吃了聚靈丹,並且爲了保險我還貼了四張神行符,還有握在手中的,月窗筆,我不打的你叫爺爺,就算你厲害。
江別笑聲狂妄,朗聲道:“來人可是浪子六義之一,浪子門六門主,浪子無腎??”
“喲呵,想不到你一個小娃娃還有點眼力見啊。”
聽見江別認出自己,無腎很詫異,哂笑道: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把儲物袋留下,我就放你活着。”
“呵呵,無腎,你爲何這麼粗魯。”江別也不慣着他,嗤笑道:
“怎麼—張口就要人家的寶貝東西哩??”
“喲呵,你個小小雛,你還敢嘲諷你腎爺。”無腎撥拉着兩撇八字鬍,情緒有些波動。
江別心中已經在偷笑,想不到浪子無腎心性這麼差。
江別撓了撓頭,語氣變軟:
“哎呦,哪裡有,我只是怕一個儲物袋不夠你們六義分的。”
“六義確實是六義,但現在只有你腎爺我一義。”無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明牌了。
嗯,棒棒噠,一個人,那我的勝算就更大了。
江別眯着眼,再次笑道:
“腎爺,我聽說你們浪子門,浪子六義,都是非常有義氣的人啊。
“你一個人拿了這個儲物袋,屬於你一個人搶的,你如果回去分的話,會不會不公平啊??”
無腎摸了摸彎彎的八字鬍,斜眼桀桀笑道:“該怎麼分,都是看我的主意了,我想怎麼分就可以怎麼分。”
“還要看你的意思,你們六義,不是最看重義氣嗎,寧願站着死,也不能沒義氣。”江別也聲音變磁,言道。
“當然,我們六義,第一就是義氣,重重之重還是義氣,義字當頭。”無腎的聲音很傲嬌。
呵呵,還義字當頭,你糊弄鬼呢,你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他們六個就是因爲沒有義氣,並且殺人如麻,嗜殺成性。
所以才叫自己六義,越是沒有什麼他們就越想得到什麼。
有一說一,浪子門不知在哪裡得到—本煉體法,很是厲害,六個門主都很厲害。
特別是大門主浪子無情,煉體15重巔峰,也是江暮城唯一能和江天曉掰兩掰手腕的人物。
“行了,也別廢話了。”無腎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看你也是煉體—門的,就放過你吧,就將儲物袋留下。
“另外還有,你出生那天在東暮河內得到的寶物一併交給我,腎爺在這裡保證,一定放你走。”
聞言,江別心頭猛然一震,難道自己被投入東暮河那天,他也在,不然他怎麼會知道。
看來今天必須要殺了他了,要不然自己的性命會很危險。
“腎爺別開玩笑了,我只有一個儲物袋,沒得其他寶物哩。”江別表情雲淡風輕。
“呵呵,喲呵呵,還挺能演哈。”無腎低着頭,小眼一眨一眨的,哂笑道:
“我當時都看見了,你當我爲什麼選擇今日下手。”
“嗯??”江別更是大驚,眼睛瞪大,原來這無腎早有圖謀。
江別眼眸—閃,硬着頭皮說道:
“你在那裡騙鬼呢,如果你要殺了我,我幾個時辰前,在趙員外家。
“你爲什麼不動手,那時候我剛好正暈厥着呢。”
聽聞此言,無腎的神情明顯一變,瞳孔都放大了許多,雙手一直搓着,小眼珠子一直轉着。
“哎呦,原來他是真的暈厥了,我還以爲是陰謀了。
“唉唉唉,是我太小心了,這小子根本沒什麼功夫,只不過是一個煉體四重而已。
“真正難對付的是那個戴安,如今戴安已死,我還那麼小心,該死,該死死啊,哎呦。”
無腎氣的大叫—聲,咬着牙,直跺腳。
他眼神—變剛纔的和藹,瞬間變爲了凶神惡煞,小眼球已被殺意填滿了。
舉起小手—指江別,獰笑—聲:“你真該死!!”
言畢,他身形一閃,直接不見了影子,江別在遠處看的大急,人呢,人呢,連忙四處查看。
可是他失算了,在他還在焦急找人的時候,身邊風聲—響,他的脖頸就是一緊。
他小心地轉頭,無腎正嬉笑瞅着他,三根手指死死地鉗住了他的後脖頸。
江別心神猛然一緊,面上嘿嘿—笑,“腎爺,別別別。”
他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兩個眼中全是懼怕之色。
無腎一看這情形,心中的恨意更大,原來真的是自己太小心了,這小子就是個萌新,完全不足爲慮嘛。
江別又是一臉單純,連忙心念一動,腰間儲物袋就顯現了出來。
他解開,雙遞給了無腎,臉上帶着恭敬之色,“腎爺,這是你要的儲物袋。”
看着儲物袋散發出的七色寶光,無腎的兩個眼睛早就直了。
目光—動也不動的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江別手上的儲物袋。
口中流着長長的哈喇子,“這……這……這好東西啊,好東西!!”
下—刻,無腎就像發羊癲瘋一般,滿臉淫蕩,驚呼道:
“靈器,靈器,哈哈哈!!”
因爲在無腎的世界裡,他見過最高的法器,就是靈器了,所以他根本不認識玄器。
江別笑着遞到了他的手上。
很對,沒錯,無腎掐着的一隻手也從江別的脖頸上挪了開來。
雙手小心的將儲物袋捧在手心,細細的打量了起來,連耳邊江別的叫聲,他也是充耳不聞,完全聽不見。
江別一看時機成熟了,嘴角嘻嘻一笑,手上注入一道靈氣到月窗筆內,頓時散發出可怕的寒氣。
握着他的手都快被驚掉了,因爲,好冰啊,江別皺着眉,還是堅持了下來。
瞄準正在查看儲物袋無腎的‘腎’,口中低吼,“我扎!!”
想不到月窗筆細細的絨毛,居然比鋼鐵還硬,直接插進了無腎的腎裡。
無腎正看的出神,腰間的腎忽然間巨疼不已,他下意識的用手—摸。
“哎呦。”
怎麼有一根筆在自己腎上,他大驚,連忙將手中的儲物袋丟棄,直接伸手將筆拔了下來。
“哎呦!!”
無腎哎呦着嘴,拿着毛筆,呵斥身邊的江別,“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江別心中一驚,直咂舌,這樣都沒事,真的假的,要不要這麼變態,煉體的人實在太變態啊,居然連一點血液都沒有。
這最低也是煉體10重啊,練血成鋼,乖乖的,江別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跑,趕快跑,最快跑。
煉體期分爲,1到15重。
1到5重,煉體爲鐵。
6到10重,鍊鐵爲鋼。
10到11重,煉血爲鋼。將自身體血液煉成鋼鐵一般,就算被人用神兵利器刺破身子也不用怕,不會有血液流出來,生命力很強。
12到13重,煉髒爲鋼。將五臟煉成精鋼一般的硬度,非常強大。
14到15重,煉心爲鋼。重鑄心門,讓自己的心臟達到一個真正沒有突破口的完整煉體士。
如果達到15重巔峰,就可以突破到築基煉體士。
這麼看的話,江別隻是煉體四重,還處在煉體爲鐵的地步,在浪子無腎面前果然不夠看,被叫做小雛也算對得起他了。
江別嘻嘻哈哈道:“對不起,哦對不起,腎爺,是我不小心。”
“哎呦。”江別突然—指前方地上,“腎爺,那……那儲物袋在那裡??”
雖然腎上疼痛,但他還是轉身看向了前方的地上,果然,真的有個發光的儲物袋。
無腎哈哈大笑一聲,將手中的月窗筆一丟,連忙低身撿起了儲物袋,又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口中喊着,“寶貝,寶貝。”
江別拾起地上的月窗筆,立刻轉身猛跑,心中慶幸,還好自己身上提前貼了神行符。
無腎聽見身後動靜,轉頭看的時候,江別已經不見得身影。
無腎嘴角嬉笑着,簡單的說了句,“寶貝袋子在就好。”
江別直接跑的神行符沒了功效才停下喘口氣,他趕忙回頭查看,入目沒有任何東西,更沒有無腎的影子。
他才鬆了口氣,斜眸間看到天邊朝霞已然升起,變的亮了起來。
江別沉思了起來:
“我跑的時候,神行符的功效應該還有9分鐘左右,如果算9分鐘的話,我賣力的跑,怎麼着也跑了100裡外了。”
想到此處,江別頓時放鬆了很多,這麼遠,無腎肯定追不上來。
還無腎,提起這個名字,江別就想扁他,還無腎,你沒有腎就沒有腎,你還說出來。
好似你還把沒有腎當成了榮譽一般,到處去炫耀,該死,實在該死。
他不自覺伸手查看了一下自己儲物袋的東西……
“咦??
“儲物袋怎麼不見了??”
江別大驚,正在焦急找的時候,突然心中念頭一轉,哎呦,原來還在浪子無腎的手裡。
隨後,他眼中精芒一閃,嘴角上揚,邪魅的眨眼,然後坐下,打坐起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冥想自己的儲物袋,讓儲物袋自己跑回來。
因爲戴大爺給他說過,這儲物袋已經是他的了,滴血認主了,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拿的走。
可是冥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名堂,心中空空如也,完全沒有一點儲物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