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下山

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冷,左棣一夥人睡在吊山頂上,山風一吹,身上雖然穿了幾件衣服,感覺還是有些冷,衆人只好背靠背縮在一起取暖。

到了半夜,十幾個人偷偷摸摸的起了身離開了大本營,然後鬼鬼祟祟的朝着吊山下面摸去。

“他們已經下去了”,覃仙南小聲的說道。

“讓他們去吧,反正只要不耽誤明天的正事就行”,左棣滿不在乎。

“哥,我們偷偷跑出來,左老大不會生氣吧”?

“他?生氣?TMD我們這夥人天天拼了命的刨墳,他跟老子只是在旁邊看着,然後我們還要分他一份,他是多長了一個腦袋還是多長了一個卵子,我們幹私活有什麼大不了的,把老子逼急了我們另外立一個山頭”。爲首的絡腮鬍罵罵咧咧的說道。

“就是,還有和他一起的那個哈麻批,一天到晚就特麼像大爺一樣,我TM有時候看到他那個批樣子老子好想弄他”,另外一個大漢說道。

“哪個人就勸你不要去惹了,哪個人陰得很,你曉得不?TMD一個人把九道拐上面的和尚全部弄死了以後,在上面當土匪,這個是個狠人,我們能不招惹儘量不要招惹”,絡腮鬍吩咐。

“那個左棣呢”?

“他?他TM以前就是一個靠着自己縣城裡面的遠房親戚在我們這裡作威作福,後來滿清韃子下課了就去了遠房親戚那邊,結果和另外一夥人爭地盤,他那個遠房親戚被人家弄死了,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纔回來的,球本事沒有,一天就曉得吹牛批”。絡腮鬍說道。

“好了,我們就要到了,事先說好,不管摸到了多少東西,我們在天亮之前必須都要回去,不要耽誤了大事”,絡腮鬍說完提着馬燈開始找樹上面的吊棺。

一時間吊山的半山腰“乒乒乓乓”的聲音連綿不斷的響起,一直過了兩三個小時才消停下來。

“嘿嘿,肖老大,搞到什麼好東西了沒有”,左棣看着一羣灰頭土臉的絡腮鬍領着衆人後來,幸災樂禍的問。

肖老大瞪了左棣一眼,然後離開,左棣看着肖老大這批人有些還帶了傷,還少了幾個人。

“TMD,沒想到東西沒有,還折了幾個兄弟,真TM晦氣”,肖老大罵罵咧咧的嘟囔着。

左棣裝着沒有聽見,和覃仙南相視一笑。

天剛矇矇亮,衆人就草草的吃了東西,開始準備了,每個人從自己身上解下來麻繩開始連接在了一起,然後開始往懸崖下面放。

“誰先來”?左棣拿着繩子問。

沒有人回答,大傢伙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回答。

“還是我來吧”,覃仙南笑了笑,然後拉了拉差不多有小孩子手臂粗的繩子說道。

“好,還是覃老大有膽有識”,肖老大對着覃仙南豎起了大拇指。

覃仙南抓住繩子開始一點一點的朝着懸崖下面慢慢的梭了下去,衆人也是站在懸崖邊伸長脖子看,看到覃仙南穩穩的落在了將軍墳的洞口時候,衆人心裡面的石頭才落了地。

“嘿嘿,覃老大不會一個人就進去了吧”,肖老大陰陽怪氣的問。

“那老子剛纔問誰先下去,你們TM一個都不吭聲,現在就算是覃老大拔了頭籌也是人家應該的,兄弟們,走,下面的寶貝已經在向我們招手了”,左棣說完,拉着繩子第二個跟着梭下了懸崖。

肖老大看着衆人看着自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然後咬着牙抓着繩子也梭下了懸崖……。

除了幾個摔死的夥計,大傢伙基本上都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將軍墳的洞裡面,洞裡面全部都是用石板鋪路,非常平整,裡面可以容納一百多人。

“嘖嘖嘖,覃老大,看來這個仗勢我們要發財了哈”,肖老大看着這石板笑眯眯的說。

“哼,有些人啦,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說人家先下去,說不定把好多東西一個人獨吞了,現在也在人面前舔批撩胯,嘖嘖嘖,老子也是服了”,左棣斜着眼睛看着肖老大說道。

“左棣,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狗日的弄死在這裡”!肖老大臉上有些掛不住,就要翻臉。

“都TM是兄弟,吵個jb吵,現在大家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就要團結起來,把裡面的寶貝拿到手了,以後是各奔前程還是繼續合作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就是刨了這個將軍墳,我們纔有好日子,我們纔有出頭之日,曉得不,一羣憨麻批,操”,覃仙南發了火。

一羣人才開始在山洞裡面找怎麼進去裡面的機關。

“轟隆隆”,也不知道是誰一下子碰到了機關,整個山洞一陣輕顫,然後在山洞裡面出現一堵石門。

“好,門已經找到了,兄弟們拿炸藥懟上去”,左棣興奮得喊道。

十幾個漢子抱着炸藥包堆在了石門面前,然後點了***開始拼了命的找地方躲起來。

“嘣……”,碎石亂飛,一股強烈的氣浪充斥着整個山洞,然後夾雜着黑煙和幾個躲閃不及的漢子從洞口噴薄而出……。

“咳咳咳,呸……”,衆人劇烈咳嗽着,吐着嘴裡面的石沙……。

“真TM帶勁”,左棣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說道。

“兄弟們,現在門已經炸開了,發財的機會到了,衝啊”,肖老大紅着眼睛對着大夥吼了一聲,然後第一個衝向來門口。

衆人情緒高漲,跟着肖老大沖進了被炸雷一個窟窿的石門。

“傻批”,左棣和覃仙南兩個站在原地沒有動,左棣罵了一句。

“啊……,”進去沒有多久,一陣陣慘叫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剛纔情緒高漲的衆人從石門裡面非常狼狽的逃了出來,肖老大被幾個夥計擡了出來,身上插滿了箭矢。

滿臉是血的肖老大全身抽搐了幾下,看着左棣和覃仙南兩個嘴巴張了張然後就死不瞑目的嚥了氣。

衆人看着地上的肖老大,然後又看着左棣。

“哼,你們以爲將軍墳和你們刨那些地主老財的墳一樣?你們太不小心了,你看看你看看這下得到教訓了吧”,左棣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把地上的木板拿起來,站成一排,後面幾個提馬燈給前面照亮,左右都要用木板遮住,剩下的就在中間,如果舉木板的兄弟頂不住了,大傢伙自覺點幫兄弟一把,這TM是大傢伙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都特麼不能亂,走”,在左棣的安排下大家開始拿着木板再一次進了石門裡面。

“踏踏踏……”,衆人踩着同伴的屍體和鮮血向着石門深處走去……。

走在中間的覃仙南突然感覺自己的腳下一空,“大家躲在木板後面”,隨着覃仙南的話音剛落,周圍開始“嗖嗖嗖”的聲音響起。

“砰砰砰……”,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在了木板上面,衆人艱難的向前面移動。

“噗噗噗……,啊……”,因爲木板上面的箭矢越來越多,然後舉木板的大漢已經力竭,擋在左邊的一塊木板一下子倒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下子射進了人羣去裡面,頓時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左棣就像一個刺蝟,不甘心的倒下,覃仙南念着訣一下子鑽進了地下,沒想到下面是裝滿水銀的大坑,掉下去掙扎了幾下就沉了下去……。

左棣和覃仙南帶去的人在吊山全軍覆沒,一個不剩,只還有一個麻繩在懸崖上面飄來蕩去……。

“哎呀,嘖嘖嘖,看來這家人有滅頂之災了,自己還不知道”,一個年輕的和尚站在一家非常氣魄的門前說道。

“這TM是哪裡來的野和尚在這裡胡言亂語,把他跟老子打走”!一個看起來非常兇悍的男人走出來看着外面這個白白淨淨的和尚罵到,掄起扁擔就要砸。

“施主不要動手,讓貧僧給你說說,如果貧僧有一句話說的不對,貧僧心甘情願讓你打,信不信,阿彌陀佛”,和尚臉色鎮定的看着快要到自己腦袋上面的扁擔說道。

“好,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個野和尚能說出什麼花來”,大漢收起了扁擔指着和尚說道。

“嘿嘿,施主家是不是建這房子沒有多久?而且剛剛建了房子自己的老婆就生了孩子,而且現在這個孩子還天天生病,怎麼治都治不好”,和尚笑着問。

“這些事情稍微一打聽大家都知道,說說老子以爲大家不曉得的”,漢子擺了擺手。

“你晚上睡覺老是感覺有人跟你說話,說這裡根本就不應該住這裡,叫你滾,是不是”?和尚笑眯眯的開口問。

漢子一愣,沒有說話,和尚也是不說話,看了漢子好久,然後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嘿,跟老子站到,你給老子說清楚,看到老子搖啥子頭,你今天不說清楚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男人一把想抓住和尚的袈裟,卻被和尚躲開了。

“施主現在年輕氣盛,所以這個地方你還壓得住,嘿嘿,到了你四五十歲的時候,地下面的東西就要開始這你的麻煩了”,和尚說了一句。

“那該怎麼辦”?漢子有些慌了。

“嘿嘿”,和尚只是一笑沒有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走走走,大師請屋裡面坐,喂,孩子他娘,家裡來貴客了,出來弄飯”,漢子領着和尚進了屋,然後朝屋裡喊了一聲。

“唉,好,我先把孩子弄好了先”,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回答。

和尚看着走出來的女人眼睛發亮,然後跟着女人的背影進了屋裡面。

“去打一碗水來,我給你看看你就曉得了”,和尚故作神秘的說了一句。

女人從廚房的水缸裡面舀了一碗水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開始進廚房去弄飯去了。

“你來看,這是你當初看到這個地方開蓮花,大家都曉得風水寶地纔會有開蓮花這種吉相,但是俗話說,福人等福地,福地等福人,本來這塊地就不是你的,但是你現在已經強行佔了,人家守這塊地的神兵肯定要趕你走,只是你現在年輕氣盛,這些神兵拿你沒耐何,所以只有拿你的孩子出氣了。讓你孩子天天都生病”,和尚指着碗裡面的水說道。

漢子也是伸着脖子看,碗裡面是自己怎麼建房子,還有後來發生的事情都歷歷在目,特別是兩個骨瘦如柴的人長期在自己兒子和老婆身邊轉,有一個人還衝着漢子呲牙咧嘴,另外一個時不時就掐孩子一下,孩子一下子就哭起來了,女人連忙從廚房裡面走出來把孩子從牀上抱起來,然後開始哄。

漢子看着碗裡面的老婆抱起孩子,這兩個人還在老婆周圍轉圈圈,心裡面一下子慌了,“撲通”一下跪在和尚面前。

“求求大師救我們一家人吧”,男人跪在地上拉着和尚的袈裟生怕和尚跑了。

“這這這,這個有些難辦,本來這個地方就是人家的,你現在霸佔了人家的地方,人家要弄你也是名正言順天經地義啊”,和尚有些爲難。

“大師,我爲了建這房子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下去,我以後永遠翻不了身了,求求大師幫幫我們吧”,男人說道。

“辦法倒是有,但是要費一些周折,”和尚說道。

“怎麼搞,需要什麼東西嗎”?男人連忙問。

“東西嘛,拿一支毛筆,然後要一沓畫符用的紙,然後準備一小碗雞冠血”,和尚開始吩咐,男人連忙去準備去了。

和尚看着旁邊帶孩子的婦人,使勁吸了吸鼻子。

這個時候孩子突然又哭起來了,女人怎麼哄都不行。

“拿給我抱”,和尚突然說道,女人一愣,然後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就把孩子遞給了和尚,和尚的手背從婦人的胸口滑過……。

也奇怪,孩子被和尚抱着,孩子一下子就不哭了,感覺精神也好多了,還對着這個和尚笑。

婦人看到這個和尚真的不簡單,道了一聲謝。

“你自己去忙吧,孩子就要我來抱”,和尚和藹的說道。

婦人感激的看了和尚一眼,然後開始忙碌去了。

等到男人回來看到和尚抱着孩子,自己的女人卻不知道在哪裡,準備罵女人的時候,和尚說孩子說自己叫抱的,然後開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蘸着雞血在黃紙上面畫了起來,畫好了以後,就叫婦人縫了一個小包包,然後戴在了孩子的身上。

“好了,孩子的事情解決了,現在開始解決這個房子的事情”。和尚說道。

“謝謝大師”,男人又要跪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和尚一把扶起了男人。

和尚畫了五張符,然後叫男人在家的東南西北四方埋了下去,然後叫男人自己身上揣了一張,吩咐男人晚飯過後就帶着這一張符去外面,把這兩個神兵帶得越遠越好,然後在雞叫第一遍的時候就把符拿出來埋到別人家的大門下面,然後天亮就可以回來了。

男人連聲連忙答應。

男人吩咐自己的老婆好酒好菜招呼的着和尚,自己吃了晚飯就開始拼了命的跑,還好現在已經到了五月,晚上基本上不算冷了,男人帶着符跑出了村子,然後走出了自己的鎮……。

“好了,孩子現在給我抱着,你去收拾吧”,和尚對婦人說道。

婦人道了謝,開始忙裡忙外的幹做家務,和尚的一雙眼睛從來就沒有離開婦人的豐滿臀部……。

婦人終於忙完了,和尚說今天晚上雖然引開了兩個神兵,不知道還有沒有另外的凶神,所以就叫婦人進了臥室,和尚就在臥室裡面守着,婦人有些緊張,畢竟不是和自己的男人共處一室,但是看這個和尚也是道貌岸然一臉正氣,所以應該沒有什麼歪心思,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就在這一婦人和一和尚不知道怎麼打破這尷尬氣氛的時候,突然聽到和尚吼了一聲,“大膽妖孽,貧僧在此,還敢來作妖”,婦人突然聞到一股奇香,然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

和尚看着倒在牀上的婦人,然後將其孩子弄到了一邊,然後對着孩子的額頭點了一下,來到婦人面前開始扒婦人的衣服,自己也七手八腳的脫了個精光然後撲了上去……。

男人好不容易完成了和尚交給自己的任務,然後到了日上三竿自己才趕回了家,等到自己回到家,聽自己的老婆說還是已經天一亮就離開了,男人跪在地上朝着自己大門拜了拜……。

和尚離開了這家人以後,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瘋狂,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然後加快了腳步離開……。

鎮上,一個看起來一臉正氣的和尚四處化緣,但是那些做生意的要麼當他不存在,要麼就怒目而視,和尚無視這些眼光,自己一邊化緣一邊注意着這些人家的女人……。

和尚給鎮上幾家做了幾場法事,然後幾乎都留宿了一晚上想,第二天就離開,鎮上開始注意起這個和尚來,因爲這個和尚真的是有本事,而且還非常厲害,所以大家開始對這個和尚尊重起來。

九道拐,觀音崖,和尚一個人跪在觀音像面前嘴裡唸誦着經文,心裡面卻是想着各種各樣女人的身體。

和尚煩躁的站起來,來到水缸旁邊一下子跳進了水缸裡面……。

最後還是下了山,再也沒有去自己熟悉的鎮上,而是到處遊蕩。

直到有一天,在一戶人家家裡面做法事,晚上收妖魔鬼怪的時候,在另外隔壁鄰居好奇心的驅使下想要看看這個和尚怎麼降妖伏魔的。

結果發現這個和尚是趴在人家女人身上一邊唸經一邊伏魔的,當場被人抓住,然後亂棍打死……。

民國時期,我們這裡看起來是個窮山溝,但是也經歷了亂世的洗禮的歷史的衝擊。

自從小和尚離開觀音崖以後,這個地方一直就開始破敗起來,後來到了民國時期,這裡又糾結了一羣土匪,老大姓張,因爲一臉麻子,所以大家背地裡叫他張麻子。

張麻子有一個絕活大家都不知道,只有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就是不管你把他關在哪裡,他都能出來。

傳說這個張麻子以前是真佛山的和尚,因爲犯了戒規被趕了出來,然後自己聚集了一羣狐朋狗友一天到晚爲非作歹,後來睡了一個當官的小姨太,被人家打了三天三夜,然後將他的狐朋狗友全部弄死了以後,準備處決他的時候結果人不見了。

張麻子一個人逃爛逃到了我們這裡,剛開始聽說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左棣在這裡搞得風生水起,結果等到自己來了以後,這個左棣突然一下子神秘失蹤了,連和他一起的那些人全部都不見了。

然後又聽說九道拐上面有兩個狠人,等到自己上去什麼都沒有,張麻子非常鬱悶,自己只好開始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然後開始混熟了這裡的地面,聚集了一夥地痞流氓,開始自己佔山爲王。

張麻子有兩個得力屬下,一個叫邱老二人稱快槍手,槍法非常精準,一把七零八散的手槍零件可以捧在衣兜裡面,一邊跑一邊組裝,不到百步就可以聽到槍響。

另外一個叫向望江,自封神行太保,晚上在自己牀邊打一盆水,水盆裡面放一個紙船,紙船上面點一蠟燭,聽說可以日行千里,但是有一次在家去人家家裡面偷東西,被他嫂子在家裡面掃地把水盆裡面的蠟燭掃滅了當場抓獲,主人家削了他一個耳朵,大家也叫他向單耳。

張麻子這兩個屬下邱老二好色,向單耳貪財,兩個土匪下山打家劫舍,總是搞得人家家破人亡。

鎮上的鎮長多次聚集民團去圍剿,每次都效果都不算太好,這些長期在山裡竄的土匪滑得就跟泥鰍一樣。

民團的人倒損失慘重,這一夥人讓鎮長不知道捱了多少上面的罵,但是始終沒有辦法。

後來上面專門派了一個特派員下來,專門監督鎮長他們打擊這一幫匪患,這個特派員姓譚,叫譚玉忠,聽說是上面某個大官的乾兒子,來到鎮上以後非常低調,除了鎮長以外,根本就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

“大哥,現在聽說那邊派了一個什麼特派員下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對付”,邱老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問。

“怕個錘子,老子們這些人都特麼是不要命的,那些當官的想弄我們就是想爲了升官發財,拼命他們絕對不敢,也沒有那個膽子,明天叫老三帶幾個做事情麻溜點的兄弟去縣城裡面探一探是誰來到了這裡,”張麻子吐了瓜子殼說道。

“好”,邱老二再一次摸着自己的光頭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麻子把衆人叫到了大廳,一羣人鬧哄哄的站在大廳裡面。

“都特麼不要吵了,老子今天說個事情,老三現在已經出去打探這個特派員的底去了,咱們這幾天沒事不要去鎮上瞎幾把逛,都給我收斂一下,等到我們把這個特派員的底細摸清楚了,老子們就可以好好的連這個特派員加鎮長一起弄”,張麻子是說道。

“好,我們聽大哥的,等三哥後來我們就弄死他丫的”,衆人喊道,張麻子對着大家揮了揮手,衆人散去。

話說這個向老三,向單耳,帶着幾個兄弟當天晚上就來到了縣城裡面,首先哪裡都沒有去,就去了自己的姘頭哪裡過了一晚上夜,然後才帶着自己的兄弟開始找道上的朋友打聽。

真的不是吹牛批,這個向單耳還是有些本事的,自己以前在家的時候,聽說縣城裡面有一個非常有名的花旦來縣城開壇唱戲,自己就帶着自己的親二爹一起晚上來到了縣城裡面,等到兩個把戲看完了以後在回家的路上,兩個一邊往回走一邊還在議論那個唱戲的女人怎麼怎麼樣。

這個不日毛的向單耳跟自己二爹說自己去撒尿,從另外一邊偷偷的跑了,結果害得他二爹一個人走了三天三夜纔回到家,回到家以後把向單耳罵得狗血淋頭。

“三哥,我們找了好多關係都還是沒有這個特派員的消息,好像這個特派員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夥計們回來彙報着說道。

“嘿嘿,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出馬了”,向單耳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已經沒有耳朵的地方邪魅的笑了一聲。

第二天,向單耳穿得人模狗樣的來到了一個旗袍店,然後假裝在這裡看旗袍,然後看着一個看起來非常妖豔的女人帶着兩個丫頭在一邊試旗袍,向單耳邪笑着走了過去……。

向單耳好色但是自己的硬件也可以,感覺給人一種痞痞的帥,一種痞痞的壞,略微帥氣的臉看起來並不讓人討厭。

“小姐,這麼漂亮的旗袍穿在你這麼漂亮的身上,嘖嘖嘖,簡直就是仙女下凡,美不勝收哈”,向單耳過去搭訕。

“老闆,把這兩件給我包起來,”妖豔女人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小癟三。

見到這個女人不搭理自己,向單耳摸了摸脖子,然後看着女人高傲的從自己身邊走過,還帶着一陣香風。

“真香”,向單耳深深的吸了一口,非常迷醉的說道。

妖豔女人回過頭白了向單耳一眼,然後上了一輛轎車絕塵而去……。

這個女人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這裡是一家單獨小院,兩層小洋樓,女人拿着剛買的旗袍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

“喂,親愛的,今天晚上你幾時回來?我買了兩件旗袍等你回來我穿給你看”,女人拿着電話嗲聲嗲氣的說,聲音差點把電話那一頭的男人膩得走不動路。

“什麼?今天晚上要去和那個黃臉婆慶祝生日?不嘛,你過來陪我嘛,我一個人在裡面好寂寞,好孤單……”,女人拿着電話撒着嬌,最後還是生氣的掛了電話……。

“既然你不來陪老孃,老孃就自己出去找一個”,女人氣憤的說了一句,然後蹭蹭蹭的下了樓,然後把兩個丫頭找罵了一通,然後回房間睡覺去了……。

夜晚,城市裡面的燈紅酒綠,路上的車水馬龍,男男女女,一個個蠢蠢欲動的的心在黑夜裡面綻放一些來自靈魂裡面的慾望。

歌舞廳裡面的男男女女都假裝不經意四處張望,看着周圍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獵物,性感迷人的女人,衣冠楚楚的男人,其實都有一顆原始慾望的內心。

“小姐,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嗎”?一個梳着大背頭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非常紳士來到女人面前行了一個禮問,臉上帶着痞痞的笑。

“怎麼?想泡老孃,你知道老孃是誰嗎”?女人有些微醺,火紅性感的嘴脣叼着一支女士煙對着男人吐了一口菸圈。

“嘿嘿,小姐又不是咖啡,我怎麼能想泡就泡,你說是不是”?男人要了一杯威士忌笑眯眯的說道。

“油腔滑調,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漂亮的女人嗎?巴不得天下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就像一羣貪得無厭的臭狗屎,哼哼,男人,都特麼一個卵樣”,女人罵完,一口喝完了自己杯子裡面的紅酒。

“說,你怎麼會知道老孃在這裡,是不是一直跟蹤老孃在這裡來的,你這個變態”。女人用芊芊玉指戳着這個男人非常結實的胸口問。

“我說是緣分你相信嗎”?男人輕輕的m抿了一口酒輕輕的說道。

“去特麼的緣分,老孃從來就不相信什麼緣分,老孃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老孃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女人有些踉踉蹌蹌。

男人扶住了差點摔倒的女人,女人雙手按在了男人的胸上,兩隻手還捏了捏。

“有點東西,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女人直接趴在男人胸口問。

“嘿嘿,包你滿意”,男人說完扶着女人離開了這個充滿荷爾蒙的地方……。

“水,給我拿水來”,女人感覺自己頭有些痛,下面也有些痛,然後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看着一個只有一隻耳朵的男人充滿笑意的看着自己。

“怎麼?還沒有走?想老孃給你賞錢”?女人揉着太陽穴從牀上坐了起來。

“滿意嗎”?男人邪笑着問。

“沒感覺,喝醉了”,女人回答。

“再來一次”?

“……”。

半小時過後,女人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癱軟的躺在牀上。

“我只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件事,我知道你男人是幹什麼的,只要打聽到了,我不會虧待你”,男人點了一根菸,緩緩地說道。

“果然,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男人真TM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老孃如果不願意幫你呢”?女人罵道。

“那我就把我們剛纔做的事情寄給你男人看,說不定我和他還可以交流一下經驗”,男人揚了揚手裡面的相機說道。

“你真TM卑鄙”?女人罵道。

“沒辦法,如果這個事情弄不清楚,我的兄弟們說不定全部都要栽”!男人解釋。

“道上混的”?

“對頭”。

“山上的還是壩下的”?

“山上的”。

“哦,說吧,想讓老孃給你打聽什麼”?女人伸了一個懶腰,露出白花花的身體。

“就是調去渡鎮的一個特派員”。

“好,等幾天我給你答覆”,女人非常爽快。

“謝謝”!男人說道。

“怎麼謝”?

“以身相許”?

“這個可以有,來,過來,給老孃按摩一下,讓老孃放鬆放鬆”。

“包你滿意”……。

“老大,老三他們已經回來了”,邱老二來到張麻子屋裡面喊了一聲。

“回來了?消息打聽的怎麼樣了”?

“不曉得,看樣子遭了不少罪”,邱老二不懷好意的說道。

“被抓住了”?

“你自己去看吧”。

“咳咳咳,大哥來了”,向單耳頂着熊貓眼,眼眶隱隱發青,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這TM是縱慾過度哈。

“你這狗日的這幾天是不是進了女兒國了,還是進了母豬窩了,搞成這個卵樣”。

“唉……,我的大哥喲,我這是爲了我們兄弟以身飼虎,你知道嗎”?向單耳雙手揉着老腰哭着臉說道。

“少批話,說查到了什麼”?

“這個特派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向單耳說了一句。

“沒這個人”?張麻子和邱老二聽得一愣。

“我都打聽了,縣裡面看到這裡的人摁不住我們,自己現在也是抽不出時間管我們,然後就編了一個理由,讓我們消停一下,等他們緩過勁來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向單耳說道。

“我也是感覺奇怪,誰TM都知道上面下來人以後,都要大張旗鼓的迎接,巴不得讓自己的老婆陪睡,TMD這個特派員來了就像夜蚊子摔跟斗,一點響動都沒有,這不符合套路”。邱老二也是摸了摸自己光頭說道。

“我感覺這個事情還是不會這麼簡單”,張麻子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陣。

“哎呀,既然摸不透,老子今天晚上直接把那個鎮長弄到我們這裡一問什麼都清楚了,在這裡想來想去想破腦殼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向單耳有些煩躁,TMD自己再不回來說不定會死在那個女人的肚皮上,嘖嘖嘖,還別說,那個女人真TM帶勁,夠味……。

“要不老二明天帶幾個夥計去鎮上去摸摸底”?

“好,明天早上我們就去鎮上一趟”。衆人商量完以後,一夜無話。

天一亮,邱老二帶着六七個兄弟夥就朝着鎮上走去,鎮上三天一場,今天正好不是趕場天,邱老二一羣人過了河,來到了鎮上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要說是哪裡最好打聽消息的話,也就是賭場和飯店了,邱老二已經在山上憋了幾天了,找自己兄弟搞賭,誰也不願意和他賭,贏了笑嘻嘻,輸了MMP,賭品又差,輸了錢日媽道娘,還找藉口捶人,所以大家離他遠遠的。

這一次好不容易下來,今天晚上看怎麼也要去過過手癮,邱老二現在巴不得天馬上一下子就黑下來,如果天上有一塊布能一拉就黑的話,邱老二會毫不猶豫的拉下來。

“來呀來呀,買定離手……”,晚上賭場裡面煙霧繚繞,聲音非常嘈雜,有高興的,有怒罵的,還有還不起賭債被捶得哭爹喊孃的……。

邱老二叼着一隻葉子菸掀開嗆得讓人眼淚直流的賭場門簾,真TM舒服,就是這個味,讓人非常亢奮。

“喲!邱二爺,今天怎麼有雅興來了,小的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一個小夥計連忙上前打招呼。

“今天晚上哪裡走紅”?邱老二揉了揉小夥計的腦袋問。

“肯定是我們紅姐那裡了嘛”,小夥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老子猜也是她哪裡”。邱老二賞了這個小夥計一點小錢,小夥計連忙謝了邱老二然後把他帶到了一個異常火爆的場子。

邱老二帶到小弟直接掀開了幾人,讓邱老二來到了賭桌旁邊。

“我說姓邱的,你這樣搞老孃還做不做生意了”,一個穿着紅綠相間衣服頭上梳着麻花辮,清秀的臉有些不高興的看着邱老二罵道。

“哎呦我的紅妹妹耶,我這不是來了嗎?這些窮鬼能給你好大的買賣嘛,還不及老子扔的多”,邱老二牛批哄哄的吹。

“就你?老孃還不知道你有多少貨?少在這裡跟老孃逼逼叨,來了就下注”,紅姐笑罵道。

紅姐人長得漂亮,身材非常好,特別是穿旗袍的時候,嘖嘖嘖,好多男人來這裡根本就不是爲了贏錢,來這裡就是爲了看紅姐,然後想她發牌的時候佔佔便宜摸摸手什麼的。

紅姐這裡是炸金花,大家都曉得炸金花,三個A最大,然後就是三同,順金,金花,順子,對子,散打,反正三張牌,人家也不知道你的,你也不知道人家的,反正就是憑膽子,憑直覺。

紅姐只負責發牌,但是每一牌不管是誰贏了以後紅姐都要抽一塊的茶水錢,不多,桌子上面一場下來最差也是上百塊。

邱老二坐下來開始看着紅姐非常麻利的洗牌發牌,一共有十五個人。

“莊家說話”,紅姐發完牌以後說了一聲。

頭家看了一下自己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去。

“慫批”!邱老二就坐在這個人的下面,邱老二罵了一句,然後根本不看桌子上面的牌直接扔了兩塊大洋進去。

“老子感覺這一下老子要贏,直接吊兩塊”!邱老二非常霸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