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瑞,大瑞!”
邊瑞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了爺爺的聲音,於是帶着小跑往門口迎,顏嵐也老實的跟在了邊瑞的身後。
兩人還沒有到院門口,老爺子自己轉進了院子。
“大瑞啊!哦,小顏嵐你也在啊”邊瑞的爺爺正想說話,見到顏嵐跟在邊瑞的旁邊,臉上的表情立刻溫和了不少。
顏嵐道:“五爺爺好”。
“你好,你好!”和心目中的準孫媳婦客氣了兩句之後,邊瑞的爺爺便衝着孫子說道:“大瑞,你那塘子裡的那一窪子大鱔不能再拖了,個頭已經不小啦,再不賣的話養起來就不合適了,我去看了一下就是這時候最鮮美,再長長一些的話味道就要差些了”。
邊瑞嗯了一聲:“我知道了爺爺,我已經讓十七哥每天多發一些貨了,差不多到九月底,最多十月初也就光了,您別擔心這個事情,正好趕上十月的國慶期,到時候需求也大,以十七哥的算計最多七天也就銷光了”。
聽到爺爺說鱔的事情,邊瑞明白了老爺子是怕自己的鱔養的太大了,大鱔看起來是好,但是太大的鱔也可能會影響到鱔的味道,更爲主要的是作爲一個養殖戶,你得考慮到經濟效益,養鱔的收益是個曲線,到某一定的大小獲利就到了頂,過了或者說沒到都不是最好的出貨時間,影響收入。
“那就好,我就是怕你一直對這個事情不上心!對了,小乖乖呢?”老爺子看了一圈,發現小丫頭居然沒有出來和自己說句話,於是張口多問了一句。
邊瑞道:“剛纔還在呢,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她您還不知道整天都快玩瘋了”。
“孩子嘛能玩出花樣來那也得有點聰明勁才成,咱們家的小乖我我着就聰明,你也別老說她,這麼大點孩子不玩能做什麼?現在誰還指望着收莊稼不成,連你我們都不指望了還能指望她?”老爺子替孫女開脫了起來。
邊瑞道:“我沒有意見,就是怕後天她媽那關過不去”。
“我們家的孩子關她什麼事情,你小子就是太好說話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像誰!”老爺子有點吹鬍子瞪眼了。
說完這話,老爺子可能是覺得在自己心中的準孫媳婦面前顯得有點太過於霸道了,於是衝着顏嵐說道:“小顏嵐,有時間去爺爺家裡玩去,你嬸子還有你奶奶都念叨好幾次了。行了,沒事的話我走了”。
誰知道老爺子走到了門口,又停住了腳步:“對了,別讓孩子在她媽家久呆,馬上就要開學了,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邊瑞說道。
聽到孫子說這話,老爺子又微皺了一下眉頭,頓了一下襬了下手離開了邊瑞的小院子。
顏嵐道:“我看爺爺似乎是對小乖的母親意見很大?”
邊瑞道:”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咱們就別提了”。
邊瑞不想提是因爲在老爺子老太太的心中,汪捷和他們從小接受的傳統教育格格不入,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不守婦道的女人,他們怎麼可能有好印象,甚至他們怕汪捷把小丫頭給帶壞了,不想讓小丫頭和汪捷見面。
這是兩代人想法的不同,邊瑞也不想去評價,反正現在閨女跟自己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邊瑞覺得自己該放下了,汪捷人家的路以後自己走就是了,自己不必去評價別人的生活,沒那功夫。
“那後天你什麼時候走?”顏嵐問道。
邊瑞道:“老時間吧,早上十來點鐘,大家該醒的也醒了,不該醒的也醒了,十點鐘之前山珍什麼的也大致該收好了……”。
“那行!”
“幹什麼去?”邊瑞伸手拉住顏嵐。
顏嵐道:“回家啊!不回家幹什麼?”
邊瑞看了一下四周,聽到似乎是沒有人,於是把顏嵐攬到了懷裡:“今天晚上別走了!”
“被人看到不好!”
邊瑞笑道:“你在我這裡住的還少了,整個村子誰不知道這事兒?還怕人看到,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今天不行,我還得幫着我媽買東西去呢,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顏嵐說道。
邊瑞奇道:“買什麼東西,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麼?”
“哪有什麼你可以幫忙的,還不是我爸媽的那個院子,過幾天就要上樑了,明天得去鎮子上定一些糖果,還有什麼小麪包什麼的,等到了上樑的時候我們也灑上一灑”顏嵐說道。
“這麼快就要上樑了?還有上樑的時候孩子們都上學了吧?”邊瑞問道。
這段日子邊瑞還真沒有去關注顏老爺子家的房子建的如何,現在一聽居這到了要上樑的時候了,頓時覺得這事進展的有點太快了,快到了出乎自己的預料。
“離着完工還早呢,最早也到等十月底十一月初,上了大梁這纔算是房子的主人完成了,剩下的還有小花園,小菜地……“顏嵐說道。
邊瑞聽了長出了一口氣:“你說老爺子老太太弄這麼大的房子幹什麼?以後就他們老兩口子住,能住多大點地方?”
“以後我媽說了,這房子留給我,明珠的房子留給我侄子,你覺得怎麼樣?”顏嵐說道。
邊瑞道:“老爺子老太太的東西想留給誰留給誰,你這問我做什麼?對了,你哥和你侄子?你們似乎是提的很少啊,怎麼着和家人鬧矛盾了?不會是因爲你花錢多你嫂子對你有意見了吧?”
邊瑞知道顏嵐有一個哥,而且是顏老爺子前妻生的,後來和現的老太太在一起,估計她那哥都二十好幾了,也就是說顏嵐的哥哥和她差了二十來歲,隔了整整一代人,以前這樣的長兄真的如父了,但是現在這世道很難說的。
“沒有的事情,只是他的工作忙,而且還在首都一年忙到頭的那種,所以只能是我們去首都那邊,他可沒有時間回來”顏嵐說道。
“哦!”邊瑞表示理解。
聊了一會兒,邊瑞見顏嵐也不說哥哥的事情,便把這話題給放到了一邊,兩人回到了屋裡,邊瑞鏟琴胎,顏嵐則是拿着筆開始畫着小畫。
小時光這邊正美着呢,突然間邊瑞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小侄子的聲音。
“十九叔,十九叔!”
“什麼事啊,慌慌張張的?”邊瑞放下了手上的活,拿起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衝着衝進院子裡的小傢伙笑着問道。
小子喘了幾口氣:“四爺爺讓我來問您,這次冬天的酒您要幾罈子?”
邊瑞聽了奇道:“咦,不是還沒有到出窖的時候麼?離着往日出窖還有小半個月呢”。
“我哪裡知道啊,就是四爺爺家的八伯說的,讓我過來問一問您,好像是原來的窖有點漏水了什麼的……”小傢伙說道。
邊瑞聽了示意小傢伙過來,然後讓顏嵐給小傢伙找了一把零食,像是什麼牛肉乾啊奶糖之類的,給小傢伙揣了滿滿一口袋,這才讓喜笑顏開的小傢伙離開。
孩子們爲什麼喜歡給邊瑞報信,就是因爲知道這個十九叔從來都是大方的人,只要是有消息通知,那麼一定有糖果好吃的,因此邊瑞算是孩子們心中的款叔款伯。
“這麼早開窖?”顏嵐問道。
邊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就出了這事”。
說着邊瑞伸手拿出了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堂哥問了一下情況。
電話一通,邊瑞便說道:“八哥,是我,小十九,怎麼今年這麼早開窖?”
邊八說道:“我們也不想那麼早開窖啊,是窖漏水了,前兩天我去看了一下,裡面最深的地方差不多到膝蓋的積水……就這樣還不知道這酒有沒有壞的,對了,明天你要是沒事的話帶捉你們家的牛去幫個忙,要是有事的話就算了“。
”明天沒事,我後天才走呢“邊瑞連忙說道。
邊八又說道:“那,那就這麼說好了,明天早上六點鐘,到時候在村曬場那邊集合”。
“直接去窖?“邊瑞問道。
以前這酒窖都是保密的地方,像是好窯只有四爺爺和一個伯伯知道,差點的窯也得是四爺爺指定的第三代繼承人才能知道位置,一般的兒子、孫子根本連邊都粘不上。
邊八道:”對啊,去酒窖,現在那窖已經沒有用了,就算是排幹了水,誰還敢把新釀的酒放進去啊,萬一出了什麼問題那不是幾年的功夫都白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