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君言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廂房的榻上。他微微一動,之前的傷口便隱隱作疼。
於是他開始默默地注視着上方,腦中響起昨日金長老的話語——
“璃剎王知道此事,應莫幽的計劃落空了,你,可以出來了。”
“那應莫幽呢?”他只記得當時的自己毫無感情地問了一句。
“自然,也該接受他應有的懲罰……殘心咒終究是要下的,不是下在你身上,就在下在他身上。真是沒想到,璃剎王爲了你,連兒子都不要了。”
——“你知道的,這,也該感謝你的父親。”
正出神間,房門忽的被推開。
付君言並沒有轉頭,他知道來人是誰。
金長老幾步來到付君言的榻前坐下,關切問道:“已上過藥了,君言感覺如何?”
付君言稍稍側頭,淡淡瞥了他一眼:“有勞長老關心。”
“呵……”金長老輕笑一聲,“殘心咒之毒是解了,但,絕離七桐花,可依然在你體內。”
付君言雙眸一震,斂起長眉,一言不發。
面前突然出現一隻金瓶,伴隨着金長老意味深長的語句:“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除去……只是,不知道君言你,舍不捨得下手。”
付君言黯淡的眸子,倏地一亮。
……
一襲白衣,發間只鬆鬆挽了個髻。付君言正信步走向紫霄殿。若不是面色尚有些蒼白,遠遠望去,彷彿依舊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任性少年。只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付君言攥緊手中的金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到了。
擡首,紫霄殿三個燙金大字,懸於頭頂。只消看一眼,那尊貴的氣勢便迎面逼來。
正因此,萬人敬仰的感覺,纔可以迷惑一個人的心吧?
爲此,不惜想方設法除去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似乎,也情有可原呢。
付君言冷笑一聲,猛地推開殿門。
正殿上方,有一把上等紅木所鑄的榻椅,披着世間難尋的銀狐皮。而應莫幽,正斜倚在榻椅上,閉眼小憩。一襲紫衣,俊美無匹。眉眼間,依稀可見曾經那溫潤少年的影子。
付君言放下手,長袖垂落,遮住了手中的金瓶。他沒有猶疑,擡步進殿。
付君言步步逼近,可應莫幽,卻彷彿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一般,身形未動。
十幾步的距離。
付君言終於來到了他的面前。他擡手,舉起金瓶。可尚還未來得繼續行動,就見得下方的應莫幽倏地睜開了眼,然後他微微勾起了一抹笑——
“君言,你來了。”
親們看出月兒已經加快節奏了嗎????月兒會努力的,應莫幽和付君言兩個人,也很快會徹底決裂的……話說,親們真的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