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付君言氣結,“我纔不笨!”他生氣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甚至連蒼白的面容都染上了絲絲紅暈。
想到這兒,應莫幽不禁低低笑了一聲。
“笑什麼!你說清楚,我哪裡笨了?”付君言見他這樣,怒火更甚。
應莫幽垂首,恰好瞧見了那棋局,嘴角弧度又擴大了幾分:“還說不笨?你看你這一局擺的,東拼西湊,毫無章法,我教了你三年,你怎麼就是不開竅?”
聽他這樣說,付君言的怒氣霎時便消了下來。他頹然的倚在樹幹上,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棋真的很傷神……”
應莫幽笑着嘆道:“真不知教你多久,你纔能有點長進。”
“那說明不是我學的不好,是你教的不好!”付君言昂起下頷,強詞奪理。
“是,是,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我們君言是最聰明的。”應莫幽的口氣簡直像在哄小孩子,不過付君言卻十分受用,他哼了兩聲:“本來就是。”
付君言擡首,望向頭頂蔥綠的梧桐樹葉,細碎的陽光透過縫隙灑了下來,溫暖而愜意,他的心情竟沒由來的好了起來:我纔不要有長進,這樣,你就可以一輩子都教我下棋了。
……
翌日清晨
依舊是一襲白衣,付君言手執書本,懶洋洋地靠着樹幹,打了個哈欠。不經意間,目光投向了院門口。
身旁倏地傳來冷冷的一聲:“昨日纔來過,怎麼今日就開始想念了?”
付君言瞥都不瞥一眼,邪魅的雙眸中波光流轉:“呵呵,我也奇怪着,平日裡對我冷言冷語的,怎的一到了別人面前,就立刻變成謙恭有禮的忠心屬下了?”
暗粟清秀的臉龐依然掛着一幅冷淡的表情,只是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說起這個,你應該更有經驗纔是吧?昨日裡是誰哭得悽悽慘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的?”
付君言總算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眼神:“我說,你這偷聽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整日留心別人的事,還不如做好分內的活兒。”
暗粟挑眉,反脣相譏:“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你,當然要時時刻刻關注你的一言一行了。”
前幾日因着少閣主的緣故,每次自己明裡暗裡損付君言的時候,對方都沒心情同自己辯論,讓自己險些都忘了這廝究竟是個什麼性格。他這個人,一向只有在少閣主面前,纔會乖順聽話的。
果然,只有少閣主才能製得住他啊。暗粟心中如是想到。
倏地,暗粟眼神一變,繼而垂首恭敬地立在一邊。付君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不多時,便見一抹紫衣走進院門,可不正是付君言日思夜想的應莫幽嗎?只是此刻,他懷中,似還抱着一團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