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
這種事情,就連現代人都難以相信,更何況是在思想封建的古代?
只是,他們不相信便罷,我只是說出事情的真相,至於對方反應如何,就不在我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幾百年後……”應莫幽雙眉緊蹙,輕輕重複了一聲,對我是璃剎王這件事反而並未做過多表示,倒是付君言,眼神剎時變得了然:難怪,她會知道那麼多事,彷彿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瞭然於心,所有的陰謀欺騙,在她眼前看來,都是如此可笑。
難怪,她會給自己一種睥睨天下的領者風範。
難怪……
原來,她不僅僅是青綾閣閣主嗎?
下意識的,付君言不會對雪冥的任何話產生懷疑,因此,驚詫過後,便開始細細回想往事,越是回想,就越覺得,一切似乎早有徵兆,只是自己,從未發覺……
我的眼神一黯:“沒錯,其實來到這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時時刻刻保持警惕,防止暗殺,只不過,成親第二日,我便因巧合來到了地下天牢。又恰恰因爲我放鬆了戒備,這才使你的心力波及到我全身脈搏,幾乎讓我失控。”
那日,我並非是真的想對那叛徒動手,只是應莫幽的心力太過強大,侵襲內心,勾起我的心魔,以及潛藏在深處的嗜血之意。
“身爲璃剎王,即使身在武林,我的心力也絕對是天下第一,無人能及,而竟然有一個人,他的心力可與我分庭抗禮,這是不可能的,但,當我知道這個時代也有璃剎閣的存在,我便明白,年輕有爲的宰相應莫幽,其實,就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璃剎王。”
應莫幽與付君言又是一驚。這一次,是因爲他們沒有想到,雪冥的實力已經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雖然,他們之前已經知道了澹臺悅是青綾閣的閣主,修爲自然極其高深,只是,他們兩人自幼修習內力,又天賦極高,可以說,放眼整個璃剎閣,都極少有人能與他們爲敵。武林之中更不必說。而應莫幽的內力,則是連五大長老都無法匹敵。
若不是他身中殘心咒,蠱毒日益加重,五大長老根本就活不到今日。因此,即使雪冥知道的比一般人還要多,站在了一般人只能仰望的高度,他們,也從未認認真真估算過雪冥的實力。
只是如今,天下第一,無人能及。這四個字,雪冥說得毫不猶豫,篤定無比。言下之意,武林中人,除了同樣身爲璃剎王的應莫幽,便沒有任何一人的內力能與她比肩。
一番思忖,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神又變了一變,之前他們只是震驚於雪冥的瞭然洞明,而現在,則隱隱多了層敬畏: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對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我挾持柳沐時所用的天蠶絲?”我恍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天蠶絲,當今世上只有兩條,一條在璃剎閣,一條,則在青綾閣。
澹臺悅有天蠶絲,難道不是因爲她是青綾閣閣主的緣故?這一點,應莫幽從未懷疑過。
“你錯了……”我的神情陡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青綾閣內的天蠶絲,你大可以去查探一番,至今依然完好無損,而當初被斬斷的那一條,則是我自幾百年後的璃剎閣帶來的。說起來,正是璃剎閣內的那一條。”
這是真憑實據,你總歸該相信一些了吧?果然,應莫幽陷入了沉思。
“還有,”我嘲諷般勾起嘴角,“其實,你值得人懷疑的地方,可遠不止這一件事。還記得當日我們去天瀾王朝祝壽時,中途遭襲,掉下山崖的事嗎?”
應莫幽一怔,頓了頓,繼而頷首:他自然是記得的,那是他與澹臺悅之間,難得的一段沒有繁蕪陰謀的時光,他自然,是不敢忘記的。
我似乎也是想起了那些回憶,神情漸漸柔和了下來,聲音變得飄渺:“那日,跌下山崖後,我曾甦醒過,也試圖掙扎起身,只是傷得太重,最後還是陷入了昏迷……”說到這兒,我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但是當我徹底昏迷之前,我看到了一件事。”
應莫幽的目光透出疑惑:什麼事?他怎麼不記得了?付君言神色莫辨,緘口不言。
“就是你啊。”我將目光投向應莫幽,那眼神竟是出其不意的溫軟了下來,“毒蛇想咬我的時候,你幫我斬殺了它,你不記得了?”
應莫幽望着我的眼神,微微一怔:是,這件事?
“那種斑紋毒蛇,毒性蔓延速度極快,也十分猛烈。你殺它時不慎被它反咬一口,照理說,頃刻間便會斃命,可是我卻看到,你僅僅將毒血逼出,再簡單包紮一下,便安然無恙,這說明什麼?”
應莫幽恍然間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詫異地望向我,大概是沒想到,連這種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呵呵……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不僅僅是澹臺悅,甚至連懷淑公主,也對你一見鍾情。”我話鋒一轉,倏地意有所指般感慨道。
這一句,再次點醒了應莫幽,使他憶起,之前被他遺忘在角落的,一些,事情。
“懷淑公主爲了**你,不惜動用美人計,在此之前她可謂做足功夫,甚至連殿中,都早早地點上了催情香,只可惜,對你來說,毫無作用。”
應莫幽沉默: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露出了這麼多的破綻,或者說,這些破綻常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只有雪冥,纔會留心。
不過,他輕輕笑了起來,原來,雪冥那時一直都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心中,竟漸漸涌起了暖意,即使,她的關注,或許,只是因爲仇恨而已……
我微一擡頭,神情驀地冷然起來,那是身爲璃剎王,與生俱來的凌世孤傲——
“絕頂心力,百毒不侵,連續符合這兩項要求的,你認爲,這世上,會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