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眼微挑,看不出絲毫畏懼,語氣反而更加不屑:“怎麼?聽不懂?要我再重複一遍?”
冰桐咬牙切齒,半晌之後才欲開口,卻被我倏地打斷——
“你今天之所以能站在這裡,不就是靠的步步算計嗎?怎麼,要我將你的計劃都說出來給你聽嗎?看看我究竟猜對了多少?”
“……”冰桐轉頭望了一旁的顏彩一眼,顏彩回以她一個十分微妙的眼神,她一甩袖,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我將一切盡收眼底,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開口道:“你從璃剎閣逃出,偶然之下遇到了這幾個叛徒,心中恨意迫使你與他們合作,而你的籌碼,就是在他們不在璃剎閣的這八年時間裡璃剎閣內的所有人事調配的情況。包括我這個新任副閣主。
付君言着了你們的道,堅持不讓我易容,而正因爲這一點,你認出了我,並告訴他們我的身份,他們早就等候着付君言,又聽了你的話,自然而然也就認出了他。我們在明你們在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一步棋走的可真是好啊。”我似笑非笑地說道。
“……”冰桐的神色這才緩了一點,正欲開口,卻被我再次打斷——
“不過,冰桐,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竟然在我還沒到連城之前就出手?你是存心想讓我提高警惕嗎?”
冰桐神色一閃:沒錯,她本來和其他幾個人商量,是準備在路上就除掉他的,雖然會因此而打草驚蛇,但她對雪冥的恨意使得她再也忍不下去,提前出手。
他們幾個人的目標不是雪冥,自然也就同意了。
“那個廣發璃剎閣副閣主攜鎮閣之寶出逃的信的人,就是你吧?但是你們不僅要對付我,還要保證不能被璃剎閣的人知道。因爲八年來璃剎閣也從未放棄追捕。
由於你們曾經在璃剎閣內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自然知道璃剎閣內的眼線是如何分佈,即使相隔了八年時間,但你們深諳璃剎閣處世之道,璃剎閣對於那些三教九流是根本不屑於派人監視的,如此一來,你們便能猜測出大把沒有受到璃剎閣的掌控的人,再把信發給他們,信中還抓住了收信人的心理,不僅能讓他們守口如瓶,即使是在被我們擒住,生命受到威脅之時,也不肯開口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算這封信不小心泄露給璃剎王或者五大長老也無沒有關係,因爲五大長老與璃剎王相爭多年,在璃剎閣內早就人盡皆知,如今更是到了一觸即發的階段,所以不管是被兩方中的哪一方知道,都必定會懷疑是對方的詭計,兩方爲了養精蓄銳,自然是不會冒險費人力物力去調查這種莫須有的事。所以,你們才能肆無忌憚地出手。而信中所附的畫像,應該就是你們對着天梨的樣子畫出來的吧?”難怪與我只有六分相似,“我說的沒錯吧?冰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