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倒使我瞬間怔住了。我以爲他僅會是片刻的吃驚,繼而便是漠然,可是……
“你終於回來了,你果然沒有死。”他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勒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先鬆手。”我輕聲說道。
他竟也聽從,便放開了我。
“悅兒,你還恨我嗎?你是不是肯原諒我了?”緊握着我的手問道。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
他彷彿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下子便笑了起來。這種笑,是發自心底的笑,不摻任何雜質。
“可是,你不問問我爲何沒有死嗎?”我說道。他未免也太好騙了吧。萬一我說的是假話呢?
“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什麼原因,只要你還活着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拉着我笑道。
我倒是有些無措起來:“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他搖搖頭:“我看得出你有苦衷,你若是想同我說自然會同我說,現在我只在乎你,其他的都無所謂。”
“好吧……那四味藥材……”
“我以爲只有我知道爲雪兒治病的方法,沒想到你也知道。雖然我明白沒有你的血做藥引即使我集齊了那四味藥材也是徒然。不過我沒有放棄,五年來我歷盡艱辛總算集齊了。”應莫幽依然緊緊拉着我不肯放手。
“真的?”我驚喜地笑道,“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雪兒……”話音未落,我只覺倏地胸口一陣絞痛,還未來得及叫出聲,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悅兒!”應莫幽一下子抱住了我,“你怎麼了?”
果然,我還是阻止不了,心力已經在慢慢消逝了。或許過不了多久,我便會和普通人無異。唐五言說的是三絃鎖第二絃斷了之後,作爲懲罰我會在三個月內失去一切技能。可是古書上記載,破了第二戒,將會是對心力的一次重創,雖然沒有明說,可我依然猜得出這次的懲罰會有多麼嚴重。再加上三絃鎖……後果不堪設想。
“我,我沒事……”我勉強直起了身。這麼點痛楚還打不倒我。
“爲雪兒治病共有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都要大量的放血,你現在這樣很有可能撐不過去啊。還是調養好身體之後再……”
“不可以!”我直截了當。只有我知道,我的身體只會不斷地虛弱,必須要趁早,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明天是否還有力氣站起來,我必須抓緊時間,否則,雪兒就性命堪憂了。
應莫幽見我如此堅決,也只得說道:“好,不過,要想治好雪兒,我們還要找一個人幫忙。”
“誰?”我問道。
“柳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