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悅,澹臺悅!”付君言此刻已經急得快瘋掉了。
他方纔竟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否則怎麼會忘了這碎心丸的藥性,該死!
來不及思索,快速地將一顆藥丸塞入倒在鮮血中人的口中。
可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嘴脣緊抿。
他開始驚慌失措,開始覺得自己做了愚不可及的事,他可能會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一個人。這種痛到窒息的感覺,他這是第二次,第二次嚐到了。
難道救不活了?現在趕去找慕容柳已經來不及了。
他俯下身,將將嘴貼在她的脣上。
舌探入她的口腔,味蕾卻瞬間感到了血的存在。鼻腔裡也充斥着血腥味。
這種味道令他作嘔,他要她死,絕對不要!
用舌尖將解藥強行朝口腔裡推送。
尚有一絲感覺我可算嚥了下去。可藥劃過喉嚨帶給我那一瞬間的刺痛,竟刺激得我有了一絲意識,我感到抱着我的人的身體在顫抖,很明顯的顫抖。
沒由來的我此刻很想冷笑。
害怕,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我死了,你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呵呵,那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這樣也好,我就可以和應莫幽,和你付君言,還有這個世界這個時空,永別了。
我,再也不想回來了!
……
當慕容柳聽到下人的回報匆忙跑過來的時候,也被門口大片的鮮血給嚇了一跳:這一次,似乎更加嚴重了。
她匆忙跑到牀頭。
只見牀上的雙眉緊鎖,嘴脣泛白,臉色如同紙一樣白得毫無生氣。
她急忙解開藥箱,翻找着銀針。語氣中也帶着責怪:“你也太過分了,上次她昏迷了三天我才救好她。現在你竟然又……”
找出銀針,她擡頭,卻猛然瞥見付君言空洞死灰的眸子。心下一怔,那手中的銀針險些滑落下去。
但身爲醫者的她知道救人最重要。她立即施針。口眼神裡卻帶着一絲絲的哀怨:爲什麼,爲什麼你帶她回來之後就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你不是我認識的付君言,你不是!
慕容柳此刻心裡痛苦萬分。施好針,爲澹臺悅把過脈,確定暫時穩定了之後,又吩咐下人火速趕去煎藥。
她看見付君言自她來之後目光就一直鎖在澹臺悅身上,從未離開口,不覺心裡泛酸,但還是冷冷說道:“你若是真的心疼她,爲什麼不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