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也不能怪付公子,他也定是有苦衷的。”待我喝完藥,她放下藥碗開始“苦口婆心”地勸我。
我垂下了眼眸。並未答話,只是手不自覺撫上了胸口,心口還是在隱隱作痛。
付君言,你將我擄來,就是爲了萬般地折磨我?
苦笑一聲:“慕容小姐,你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慕容小姐起身,“你好好休息。”言罷,便走了出去。
慕容小姐剛走出門口,我就聽門外她“啊”了一聲,接着說道:“付公子?”
我微嘆了口氣。用手支撐着牀面直了直身子。眼看着付君言進了房間。
他坐到牀邊,什麼也沒有說。
我們就這樣相對無語。
“你可知道方纔爲何我一吹簫,你的心就會刺痛不以麼?”付君言過了半晌,這才說道。
我冷冷注視着他:“不知道。”
照理說,不應該啊。我的身體不是應該百毒不侵的麼?難道是因爲澹臺悅只是我的前世,這具身體的精神是雪冥,身體卻依舊是澹臺悅的?所以並未繼承我的百毒不侵的血液麼?但,我都可以在她身上使用暗殺技能,不就代表澹臺悅便是我,我便是澹臺悅麼?
難道,我與澹臺悅並不是同一個人。想想也是,首先,她與我的相貌不同就不說了,其次,關於我前世的記憶,也只是剛來的幾天才閃現過,到現在,我腦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前世的記憶片段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我不再是雪冥,我是,澹臺悅?
付君言似乎也有心事,他自顧自想了很久,卻與我同時回過神來。
“你還記得半個月前我綁架了你一天嗎?”付君言一如往常地勾起了邪笑。
我的身子一僵:“你是說。”
付君言伸出手,細細勾勒着我有些冰冷的臉頰的輪廓:“沒錯,那日我餵你的,除了三顆凝神丹,還有第四顆藥——碎心丸。”
“卑鄙!”我開始有些咬牙切齒。
“呵呵,任你怎麼說。”付君言笑得一臉無所謂,可眼神中卻滑過瞬間的落寞:“你方纔也嚐到了這碎心丸的味道了吧?如果不想嘗第二次,就要乖乖地聽我的話。”放在我臉頰兩側的手突然挑起了我的下頷。那語氣漫不經心,卻也危機四伏、暗藏殺機。
我禁不住冷笑起來: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你要我做什麼?”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要你……”他緩緩地湊上前,嘴附在我的耳邊:“幫我去偷一樣東西。”
“偷東西?”我微眯起了眼,“我可不是神偷。你找錯人了吧。”
付君言笑得邪肆。他沒有答話。反而伸手纏繞起幾縷我散落在臉頰旁的秀髮。一圈又一圈,直到那幾絲頭髮開始繃直,扯痛了我的頭皮。
我怒道:“你做什麼?有話快說!”
付君言的笑意更深,他放下了手,緩緩說道——
“我讓你偷的,是應莫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