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某處……
夜,寂涼。
小琴倒在地上,藍煬背對着她,仰頭望着墨色的天。一旁的鐘妍書手握劍,站在亭子外。
“主……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主子,請相信奴婢啊!”小琴跪着爬到藍煬腳邊,拉着他的長衫的衣襬,淚痕溼了臉,嘴角有一絲血,恐慌和悲傷。
“奴婢只是一時衝動,主子……”他的冷漠叫她害怕,她顫着,希冀地仰頭看着藍煬。
鍾妍書面無表情地看着狼狽的小琴,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溫婉與得體。
藍煬低下身,面不改色地撕掉小琴抓着的布。“嘶”,刺耳的布裂讓小琴的淚噴涌而出。他捻起小琴的下巴,寒笑,“小琴,跟了我那麼多年,怎麼就是記不住我的忌諱呢?”
小琴渾身一哆嗦,下巴的疼痛叫她的恐懼慢慢浮起。她知道主子最忌別人動他在乎的親人,更別說是他最愛的妻子俞香了。莫映現下是臥病在牀,失去了自由。連皇上也沒吃到什麼好果子,主子攪得都城經濟大亂,有得那皇上愁的。
“主……主子……小琴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原諒小琴……”她顫着手抓住藍煬的衣角。
“我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小琴,上次的事我沒追究,是因爲我早知那不是小魚兒!”藍煬鬆開她,小琴跌倒在地。小琴心下驚懼,“主……主子……”
藍煬冷冷看着她,“書兒!”
鍾妍書應聲上前,將劍收回霄中,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拿起桌上一個酒壺,將藥粉倒入,搖晃了幾下。
“這是你家鄉的桂花釀,小琴,昨兒,我央着暮幾百里加急送來的!喝了它,好上路吧!”藍煬蹲下身來,微笑地看着發抖的小琴。
“不……不要!主子……”小琴搖着後退,驚恐,“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嗚……你不能那麼對我,我跟了你十年,你就爲了那個女人要賜死我,這算什麼!!”她抓狂的哭叫。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藍煬,這樣叫人害怕。
“你非要我把你做的事情一一數出來,你才肯死心麼?”藍煬扣住她的脖子,冷如修羅。“若不是念在你跟了我十年,你以爲我會留你到現在?”
小琴渾身一抖,驚恐,原來……他早知道她跟莫映……還有……那個女人……
她漸漸平靜下來,面上又恢復了溫婉的笑,但眼,卻不斷地落下淚來。“主子,這杯酒,您能不能餵我!”
藍煬微眯眼,沒有作聲,只是接過鍾妍書遞過來的酒杯,遞到小琴脣邊。
鍾妍書靜靜地看着小琴含淚嚥下,心下複雜。又看着眼底泛着冰寒的藍煬,小琴這次,是真的惹怒主子了。
喂完,藍煬向後將杯子扔掉,碎裂。他站起,頭也不回地邁步往前走。
“主子……主子……”小琴掙扎着起身,淚流滿面地喊着藍煬,“藍煬,煬……”藍煬腳步頓了一下,終是繼續邁步向前。
小琴痛地蹲下身,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