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景逸回到自己書房,看着桌上的書卻怎麼也看不下去。要迎娶離太傅的玄孫女,這是件好事,可難就難在董小宛身上。與她相處日久,也明白是怎樣的性子,原早已經想明白的問題,到了真發生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放棄?搖搖頭,不能放棄,他是一國太子怎能放棄呢?
用強權逼迫她留下?這個想法一出,完顏景逸再次否定,他要的是心甘情願,也不願面對董小宛那張怨懟的臉。
就在完顏太子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諂媚的端着個托盤進來“太子,您的宵夜!”
這話一出,完顏太子看看外面才發現已致深夜,若他在書房處理公務,到了深夜膳房會爲他準備宵夜。沒想到一晃眼已經深夜了,他卻覺得自己好似剛剛從父皇那裡用膳回來一般。
“放下吧!”對着太監說過,他有些疲憊的坐回書桌後的椅子上,頭有點昏沉。
小太監不敢多話,應了一聲是,就輕聲小心的將盅碗放到了完顏景逸的身前,然後自覺慢慢退出。
完顏景逸端起盅碗,裡面是銀耳蓮子羹,雪白透明的銀耳伴着蓮子紅棗,搭配的異樣好看,陣陣甜香襲來,引起人腹中的食慾,但這時的完顏景逸並沒有胃口,就是山珍海味擺在他的面前,他依舊如此,因爲他的心思並不在上面。
他勺起一勺輕輕吹了一口,還未開始用就想要放下,忽然又想起什麼了,立即喚住小太監道“等等!”
還未出門又聽到喚聲的小太監趕緊退了回來,來到完顏景逸的下首恭敬的問道“太子有何吩咐!”
完顏景逸頓了頓,心中猶豫是否要問出來,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要開口,這答案困在他心中已經多時“我問你個問題,若是回答的好,本太子有賞!”
聽到賞賜,小太監眼睛都亮了,嘴裡連忙說“謝太子賞賜,
奴才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行了行了!”完顏景逸不耐煩聽這些奉承話。
“是是是……”小太監趕緊回答不敢惹怒太子。
停下來後,看見下面眼巴巴等着自己提問的小太監,完顏景逸又有些問不出來了,但他不是個大姑娘也不會扭捏,話在嘴中轉了個圈,還是開口問道“我問你……嗯……,若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跟着你,你可有什麼辦法?”
小太監蒙了一蒙,似乎有些想不到俊美無匹又身份尊貴的太子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哪裡還會有女人拒絕他。若真有這麼個女人不是個傻瓜,也是是呆瓜。
這些心裡話小太監自然不會說出口,但這答案也不好回答呀!可對於太子的賞賜他也捨不得,不敢讓太子等太久,小太監笑着用了一個拖字訣“太子真是說笑了,奴才一個太監連個男人都不是,怎麼會知道這個問題呢?奴才自小入宮,宮內的女人最多了,可奴才看了這麼久,宮裡的娘娘們哪個不是心甘情願的……”
小太監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指望着正好有一句能令太子滿意,完顏景逸卻越聽眉頭蹙的越緊,他有些不耐煩起來。這些後宮女人的事情他並不想聽到,剛想呵退小太監,卻不料下一句突出的話,卻讓他正視了起來。
小太監說“……雖然奴才不懂女人的心思,但奴才只知道一點,女人都是死心眼的,只要讓她成爲你的人,那她就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宮裡的哪個娘娘不是如此呢?或許說哪個女人不是如此呢?這只是句廢話!
可就是這句廢話對了完顏景逸的胃口。
“只要讓她成爲你的人……”完顏景逸低喃近乎自語的重複了一聲,這句話好像一道曙光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霧,解了他心中的困結,他的精神頭一下子就回來了。
“太子,奴才只是隨意說說,並無其他意思。”小
太監看太子臉色越來越沉重,以爲自己說錯了,趕緊反駁,臉上卻還留露出失去賞賜的肉痛之色,但比起小命來,錢財還是身外之物,只是仍有些不想放棄“若太子對奴才的回答不滿意,奴才可以去打聽回來再回稟太子。”
完顏景逸已經回過了神,也不覺得這太監煩人了,吩咐道“不用了,你下去領賞吧!”
“謝太子殿下!”突然起來小太監歡喜的謝恩後,帶着一臉喜悅的下去了,留下完顏景逸獨自在心中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不知這是否是他內心最終的想法,還是有人提供了他一個藉口,他告訴自己,這個答案對極了,就應該這麼辦?他甚至想,若是當初在大業國小鎮,兩人兩情相悅時,就做出了這個決定,那也就沒有了後來林驚寒的事情,就算受到脅迫被逼退走,這個事實林驚寒也照樣毫無辦法,他當初就會帶着董小宛一起離開。
越想,完顏景逸就越懊悔,他怎麼早沒有想到呢?若是那時候這事就成了,說不定這半年時候的煎熬也就不復存在,董小宛跟着他回來,也不會存在因對他心中有怨而投入林驚寒的懷抱,他也不會有這段時間看着兩人親密的痛苦了。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事情還未成定局,還有挽回的機會!只要成了,林驚寒必將退出毫無迴旋的餘地,在他的地盤上,任他武功再高也不能不顧他的父親,最後只能就擒。而小宛,她也會心甘情願回到他的懷抱,即便以後他還會有別的女人,但心中最愛的始終只有她一個。
這個時候的完顏景逸並未想到,按照此刻他與董小宛的關係,讓董小宛成爲他的女人與他用強的有什麼區別?
也許有區別,區別就是讓完顏太子欺騙了自己:他喜歡的女人是自願的!
這個美好的期盼充斥他的心中,讓他一瞬間迷失在了裡面,他立即換人“來人,給我請最好的太醫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