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晚飯之前回來的嗎,現在幾點了?”
深夜,剛下車門,王子川就停到耳旁傳來陳鈺蓮嘮叨,大門口矗立着三道倩影,趙蕥芝、陳鈺蓮披着貂皮大衣,俏臉上都是埋怨神色,她們在外面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後面的鐘儊紅悄悄做了個鬼臉,一副等着看戲的表情,夜裡11點,本來她不用再外面挨凍的,都怪可惡的阿川,也不接電話!
“噓!小聲一點,孩子都睡着了!”王子川做了噤聲手勢,指了指後排呼呼大睡的靈犀、潛龍,剛出電影院不久,靈犀、潛龍開始犯困,上車不到十分鐘,沉沉睡去。
“怎麼睡的那麼沉?”趙蕥芝抱着靈犀,心疼道:“外面太冷了,我們進屋再說吧?”
陳鈺蓮也把兒子抱起來,不忘問道:“阿川,都到底看了幾場電影?”
王子川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靈犀要看《一個好人》,程龍主演的片子,潛龍要看《家有喜事》周星池主演,兩個誰也不讓誰,差點打起來,我有什麼辦法,先看《家有喜事》,再看《一個好人》,在電影院呆了四個小時,期間買票、買零食,上廁所還要排隊,兩個小傢伙差點把我折磨瘋掉。”
鍾儊紅笑道:“活該,誰叫你不帶我……們去,偏要一個人逞能。”
陳鈺蓮臉紅道:“打架?潛龍真的有這樣嗎?”
趙蕥芝卻笑了,讚道:“這樣纔像個小男孩,我們家靈犀就是任性慣了,如果潛龍能強勢起來,對他們兩個都是好處。”
陳鈺蓮張了張嘴。看着酣睡的兒子,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想把兒子教育成一個紳士,無論走到哪裡,都受人尊崇的上流人士,平時鬥嘴都不允許,更別提打架了。
鍾儊紅道:“兩個小傢伙睡的那麼香,一定玩的很痛快!”
“是啊,快樂瘋了!”
大廳,王子川躺在沙發上,滿身疲憊,如果他去李佳欣家裡。三個女人一起上,也不會累成這般模樣,手指頭都懶得動。
翌日,王子川還在睡夢之中,手機鈴聲響個不停,睜開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寬闊的大牀上只剩他自己,翻了個身,抓起手機看了下,小川基金向天雲打來的電話。
“喂,什麼事,非要一大早打電話?”
“王先生,今天的報紙。《華爾街日報》!”
“怎麼了?”
“索羅斯做了專訪!”
王子川疑惑道:“專訪?這很奇怪嗎?”
向天雲辯道:“不……不是。是索羅斯做了一番解說,就像您說的。他的動機與我們一樣,王先生,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爲強!”
“等一等,我看看!”王子川穿着睡衣,飛奔下樓,客廳茶几上有幾份報紙,翻了下,沒有找到《華爾街日報》。
“天雲,你先把索羅斯說的話原汁原味翻譯過來!”
“好的!”
王子川做凝神傾聽,他準備了兩三年,絕不能讓索羅斯打斷計劃。
“王先生,下面是他的原話,我撿重要的說……在金融運作方面,說不上有道德還是無道德,這只是一種操作。金融市場是不屬於道德範疇的,它不是不道德的,道德根本不存在於這裡,因爲它有自己的遊戲規則。我是金融市場的參與者,我會按照已定的規則來玩這個遊戲,我不會違反這些規則,所以我不覺得內疚或要負責任。從英鎊危機這個事情來講,我是否炒作對金融事件的發生不會起任何作用。我不炒作它照樣會發生。我並不覺得炒外幣、投機有什麼不道德。另一方面我遵守運作規則。我尊重那些規則,關心這些規則。作爲一個有道德和關心它們的人,我希望確保這些規則,是有利於建立一個良好的社會的,所以我主張改變某些規則。我認爲一些規則需要改進。如果改進和改良影響到我自己的利益,我還是會支持它,因爲需要改良的這個規則也許正是事件發生的原因,王先生,這就是索羅斯接受採訪是表述的內容!”
王子川突兀問道:“今天幾號?”
“1997年1月9日!”
“也許……是我忽略了什麼!”
王子川胸中翻起巨浪,真正的金融風暴是7月開始不錯,可是這不代表索羅斯是在七月入場,7月的時候,應該是索羅斯代表的國際遊資團獲取決定性勝利的時間,說不定……他們明天就會入場。
“王先生?”
“傳我的命令,立即啓動計劃!”
向天雲呼吸急促,忍了好一會,小心請示:“是所有嗎?”
王子川肯定道:“對,所有,特別是保羅那一關,金融危機最猛烈的時候,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美國中情局在背後謀劃!”
“明白,王先生放心,保羅與中情局的來往,已經記錄在案,不過中情局可能會否認,甚至殺保羅滅口!”
掛了電話,王子川露出嘲諷神色,他就等着中情局殺人滅口,到時候拋出照片、視頻,纔會有人相信,唯一讓人憂慮的是,中情局會不會惱羞成怒,對他也下殺手。
“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王子川愁眉不展,他勢力再大,也無法與國家機器相抗衡,特別對手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不會再來。
“是不是該找個替身,可是這麼短時間,能找到嗎?”
“你再自言自語什麼呢?”趙蕥芝端來一盤水果,將王子川弄亂的報紙疊整齊,嗔道:“你啊!也不換件衣服再下來。”
“阿川,早啊!”晨跑回來的鐘儊紅滿身香汗,對王子川笑了笑,跑上二樓。
王子川道:“沒什麼,剛剛接了一個電話。”
趙蕥芝笑道:“剛起牀事時,怎麼叫你都不答應,一不留神,又看你在樓下瀏覽新聞,我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呢。”
“阿芝!”
“什麼事那麼鄭重?”
王子川道:“我想帶你們去個地方,那裡比較……好玩!”
趙蕥芝臉上流露嗔怪神色:“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誰往外跑!”
王子川握着佳人玉手說:“過完年再去啊,我打算將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伴你們,五年時間建設的度假小島,那裡像天堂一樣漂亮!”
“逍遙島嘛!我早就知道了。”趙蕥芝靠在王子川肩上,打趣道:“你不會想把所有女人都帶過去吧,那我可不答應,寧願和女兒留在香港!”
“香港有什麼好的,如果喜歡這裡,可以回來小住幾天,這棟房子永遠是我們的。”
“這裡挺好的,爲什麼要走?”
“最近亞洲會發生一些事,我擔心有人對你們不利。”
“是啊,外面很不太平呢,也不知道怎麼了,綁匪突然間就多了起來。”
提到最近局勢,趙蕥芝也感到深深不安,她想起在臺灣拍戲,被人跟蹤的事情,好在她及時報警,沒有讓綁匪得逞。
鍾儊紅靠着樓梯扶手,笑道:“你們聊什麼呢,一個個沒精打采的。”
“沒什麼。”趙蕥芝強顏歡笑,又道:“你們聊吧,我去看早餐準備好了沒有。”
鍾儊紅起了疑心,從背後抱着王子川肩膀,附耳詢問:“你們是不是在說我的事情?”
“沒有啊,你想哪去了!”王子川不敢和鍾儊紅提什麼小島事情,這醋罈子發威起了,絲毫不遜於翁美鈴,這兩個女人碰到一起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鍾儊紅俏皮道:“那她爲什麼看見我就走,不是說了對不起我的話?”
“過一陣子你就知道了!”
“切!故作神秘,我還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