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鳴驚人

1月7曰的清晨。

身穿白色制服的環衛工人,已經在敬業的清理街道上的垃圾。已經被掃清垃圾的地面,則會被灑水車,噴灑一些清水,淨化滿是灰塵飄揚的空氣。

這時候,滿是墨香的《武俠與歷史》雜誌,已經開始在香港各大書店,以及街上的報亭上市。

新界元朗。

路邊等候巴士的站點。

絡繹不絕的上班族,或是坐在座椅上,或是站立在附近,等着公共汽車的路過。

車站附近的報亭。

一名青年人,對着報亭的老闆,微笑說道:“今天出版的《武俠與歷史》到貨了嗎?”

報亭老闆,笑道:“到貨了,我只進了兩本。其中一本是留給你的,剩下一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賣掉呢!”

青年點頭,說道:“武俠雜誌,確實不太景氣。近幾年,不但雜誌不太好賣,更重要的是,缺乏好看的作品呀!”

老闆道:“哎,現在這市場,連古龍寫的,大家都不愛看了。依我看,這武俠小說,遲早完蛋!”

青年搖頭,說道:“我不信武俠小說一直這樣低迷,遲早會有新的力作打破這樣的僵局。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前有過金庸、古龍、梁羽生,將來未必不會出現新的大師!”

這青年,名叫章渝,三十一歲,是一名資深的武俠小說讀者。

從小學時,章渝就是讀着金庸、梁羽生的作品,茁壯成長。到古龍橫空出世,《絕代雙驕》、《陸小鳳》、《楚留香》更讓他大呼過癮。

然而,作爲一名有18年小說閱讀經歷的資深讀者來說,因爲看過的小說,至少有超過一千部,所以,眼界極高,變得極其挑食——文筆太差不看、情節老套不看、邏輯太差不看、漏洞百出不看、沒有趣味不看.......

總之,挑剔的眼光,讓他變得無書可看。一般情況下,章渝總是將金庸、古龍等人的經典反覆閱讀。最近,只能拿民國時期還珠樓主的《蜀山奇俠傳》系列、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俠傳》,以及《西遊記》、《水滸傳》之類的古典名著打發時間了。

這種書荒的苦惱,是章渝非常痛苦的。他多麼盼望,能夠出現一些“水準以上”的可讀作品。

章渝付了錢後,拿到新的一期《武俠與歷史》!整個封面,忽然吸引住他了。

《大唐雙龍傳》?

完全沒有聽過的書名.......

張少傑?

更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作者.......

但是,冥冥之中,章渝似乎感覺到,這是一個絕對精彩的故事。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書頁,翻到了《大唐》的正文內容裡面......

“宇文化及卓立戰艦指揮台之上,極目運河兩岸。.......”

文章一開頭,一股躍然紙張的大氣蓬勃畫面,已經完全超脫一般武俠小說的氣度。

巨大的戰船、隋煬帝、宇文化及、《長生訣》等等隻言片語,卻勾勒出極其具備懸念的情節。

不過,章渝剛剛沉浸在這武俠小說中罕見的大手筆描寫,後文場景卻迅速切換爲江湖追捕畫面。

“‘漫天王‘王須拔摩下的大將焦邪,領着十多名武藝高強的手下,沿着長江催馬疾馳,驚碎了江岸旁的寧靜。......”

等到緊張、懸念勾人心絃,畫面又切換到揚州城內兩名小混混。寇仲和徐子陵出場!

“.......‘小陵!小陵!還痛嗎?’.......

“‘他孃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下趟若有正貨,千萬不要再去算死草那處換錢了,既刻薄又壓價,還要告訴言老大那狗賊,想藏起半個子都要吃盡拳打腳踢的苦頭。”

隨着寇仲、徐子陵登場,章渝逐漸感覺到“燃”了......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這麼快速的多條情節,同步推進,然而,卻是絲毫不亂!

與此同時,各條不同進展的情節,都在揚州展開,讓人感覺到全景圖一般的風雲聚會大場景。

章渝吃驚的感覺到,每一字讀的都是那麼的流暢、那麼的舒服。

同一時間,每一個人物,每一處描寫,組合在一起,似乎有股勾人的魅力!

金庸的作品,雖然經典,但是排版、以及文字組合,遠遠不及《大唐》這麼流暢。

古龍的文字雖然無比的流暢,但是卻偏偏喜歡搞意識流,劍走偏鋒,寫的和偵探小說一般,完全沒有歷史厚重。

章渝感覺到每一行字衝擊下,他幾乎興奮之極!

“天才,這個寫出《大唐雙龍傳》的傢伙真是天才,我算是見識到了,武俠小說居然能這麼寫!”章渝忘乎所以的叫道。

忽然間,他感覺周圍空曠之極,感覺詫異。

章渝臉色一變,才發出慘叫:“糟糕,太入迷了。居然錯過了巴士,上班要遲到了!......喂計程車,停下!.......”

不僅僅是元朗地區的上班族章渝被《大唐雙龍傳》裡面的精彩劇情深深勾引。

事實上,整個香港各地,武俠小說的愛好者們,不約而同的被這部小說所吸引。

從香港島的中環、灣仔、,到九龍是油尖旺、觀塘區。

從新界東的的沙田、西貢,到新界以西的元朗、屯門........

整個香港,各處可以買到《武俠與歷史》雜誌的地方,都掀起一波搶購高潮!

衆多的看過了《大唐雙龍傳》的讀者,都極力向其他人推薦這部作品。

無數聽到別人描述《大唐》劇情的讀者,都心癢難當,迫不及待的奔向各處地點,去購買《武俠與歷史》,想要先睹爲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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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7曰,下午時分。

“老闆,我要買本週新出的《武俠與歷史》,連載了《大唐雙龍傳》的那一期......”銅鑼灣某地一名青年人在書店說道。

“沒有!”老闆很乾脆的搖頭。

“怎麼會沒有呢?以前我在你這裡買過往期的《武俠與歷史》......”青年讀者不甘心道。

“賣光了!”老闆解釋說道,“早上六點多到貨了10多本,不過,到了中午之前,已經賣光了!”

“哦!”青年讀者不免有點失望,“那我去別家吧!”

書店老闆搖頭,說道:“別家也不太可能有!因爲,原本《武俠與歷史》發行量不過是2萬本。而今天這一期,突然因爲《大唐雙龍傳》的原因,遭到讀者聞訊而來瘋狂搶購。不但我這裡賣光了,就連我認識的許多同行,也多是賣光了!不信,你去周圍問一問便知!”

青年人不信,開始在街頭挨家挨戶的問遍書店,但是接過都是一樣的——“賣光了!”

這時候,青年人看到街上一名少女蹲着哭泣,好奇的走過去問道:“喂,怎麼了,美女,一個人哭的這麼傷心?”

少女擡頭看了看青年,嗚嗚咽咽的說道:“嗚嗚嗚!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男朋友讓我到街上買《武俠與歷史》,他要看《大唐雙龍傳》,可是我問了幾十家書店,都賣光了。我該怎麼辦.......”

青年人雖然自己也因爲沒有買到《武俠與歷史》而大傷肝火,不過聽聞少女此言,不禁好笑道:“買不到就算了,我敢說,最多到明天,發行商肯定會向市場投放更多的雜誌,到時候肯定就比較容易買到了!”

“不行的!阿凱他說,今天他不能看到《大唐雙龍傳》就會和我分手!”女孩哭的更傷心了......

“汗.......居然有這麼一個男朋友,真極品了......”這話青年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裡卻是感覺非常好笑。

這時候,街上一名中年男子,猥瑣的吆喝道:“新一期《武俠與歷史》,忍痛割愛!市場價15元一本。本人慾以黑市價50元轉讓,童嫂無欺,誰要就拿去.......”

少女聞言,“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一般,迅速跑過去,惡狠狠道:“50元,給我!誰要和我搶,老孃就和他拼了!”

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接過50元現金,同時將雜誌遞過去,道:“給你!”

少女拿了雜誌,發現目錄中果然有《大唐雙龍傳》,這才滿意的離去。

旁邊那名青年搖頭,道:“祝你好運,不知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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