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寶貝女兒這般痛苦,林玉鳳的心也揪起來了,只能抱着她,眼裡泛着淚光,慢慢給她順背,輕聲哄道,“乖,忍忍,忍忍就沒事了。”
黎清音此刻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她現在所受的苦,全是因爲黎清清不給她獻血,這一刻,她對黎清清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不過才片刻,黎清音抽搐着暈了過去。
清音苑又亂成了一團。
而在離清音苑不遠的清梨苑中。
黎清清早已去了清風樓,丞相府的人還一無所知。
林玉鳳還想着,要黎清清給黎清音獻血,卻不知,丞相府中的黎清清,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黎清清了。
轉眼就過去了好幾日,黎清清離開丞相府也有好幾天了。
羽毛的易容術十分精湛,再加上這也不是第一次假扮黎清清待在丞相府,所以倒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青蘿的傷也好多了,已經能起身下地了,有着她的掩護,羽毛更是放心了許多。
至少院子裡的人,青曼青姍和紅姑姑,都沒有發現黎清清已經調了包。
而京中的百姓都在傳,丞相府二小姐失了清白之身,又被凌王殿下退了婚,現在暗自神傷,連上門拜訪的人都拒不接見。
有了這個傳言,羽毛乾脆就光明正大的縮在清梨苑不出來了。
她現在不是應該正傷心欲絕嘛,所以請安什麼的,名正言順的不去了。
羽毛‘清醒’以後,林玉鳳除了來看了她一次,就再也沒來過,羽毛不去請安的事,也沒人提。
所以羽毛在丞相府,倒是也過的自在。
今天,羽毛卻有些鬱悶了。
因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最重要的是青蘿還不在,沒人幫她遮掩。
“明公子,你來了,小姐正醒着呢。”
青曼的聲音老遠就傳來了。
羽毛不禁癟了癟嘴,這明奕是個神醫,他來清梨苑給她看病,名正言順,畢竟,現在的清清有傷在身嘛。
羽毛只好躺坐在牀上,暗自摸了摸臉,然後等着明奕進來。
心裡卻是不些忐忑,她易容術再高明,也假裝不了脈象啊,要是明奕要給她把脈怎麼辦?
“清清,你覺得怎麼樣?”
明奕進了房間,看向坐在牀上的人,眼裡卻是微微泛起一絲波瀾,今日的清清似乎有些不太對?
“我還好,多謝關心。”
羽毛定了定神,連忙回道。
“嗯,那就好,你失血過多,要好好休息。”
明奕囑咐道,臉上除了擔憂再無別的什麼。
“我會的,你還有什麼事嗎?”
羽毛連忙應下,然後反問道,她巴不得他馬上走。
明奕眉頭一挑,“清清,你這麼着急趕我走?”
“就是啊,小姐,明公子纔來呢,茶都沒喝上。”
青曼在一旁幫着腔,她一直希望小姐能跟明公子在一起,當然捨不得明奕就這麼被小姐趕走。
特別是現在小姐被凌王殿下退了婚,名聲又壞了,自然是想着多讓兩人相處一下。
羽毛簡直想掐死青曼的心都有了,心裡不禁哀嚎,清清啊,你這丫鬟到底是幫誰的啊?
“沒有啊,我只是有些困了。”
羽毛強撐着解釋了一句,眼裡也有了些躲閃。
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男子目光,讓她無力招架,只能打馬虎眼了。
“不是吧,小姐,你不是才醒一會兒嗎?怎麼又困了?”
青曼繼續無良坑主。
“你給我閉嘴。”羽毛咬牙切齒的補了一句。
青曼縮了縮腦袋,終於是不敢說話了。
明奕卻是笑了笑,眼裡的霧色輕輕翻滾,讓羽毛沒由來的一陣寒顫。
“既然如此,明奕就先回府了。”
然後轉身就要離開,卻又突然停住,偏頭對青曼說道。
“青曼姑娘,你家小姐不適合見客,以後來拜訪的客人全都擋回去吧。”
青曼一怔,以爲明奕是說小姐身子還虛着,不適合見客,連忙點頭應下,“明公子,奴婢記下了。”
明奕也不再停留,直接離開,出了院子。
羽毛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明奕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知道自己是假的清清了嗎?
嗚嗚~丞相府好可怕,羽毛想回清風樓。
丞相府倒是頗爲安靜,因爲黎清清和黎清音都找回來了,兇手卻根本沒有絲毫線索,無奈之下,黎淵明也只得不再追究。
老夫人卻覺得丞相府會遇上這種事,是有惡靈作祟,所以帶着碧溪,去方凌寺小住去了,說是要靜心禮佛,驅除邪祟。
黎淵明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也沒多阻攔,再加上黎清音因爲十五沒有換心蠱換血,這幾天都虛弱得很,林玉鳳忙着照顧她,一時之間,這丞相府就這般安靜了下來。
丞相府是何情形,無人知道。
可京城的傳言卻越演越烈,關於黎清清遇害的版本也越來越多,而黎清清發生這種事,最開心的莫過於關玉瑩。
她對應飛聲早就心存愛意,黎清清卻搶先一步和應飛聲定下了婚約,雖然這件事不是黎清清自己能決定的,可是關玉瑩卻記恨上她了。
現在黎清清落得這般下場,她簡直想喝酒慶祝。
“小姐,皇后娘娘召你進宮。”
丫鬟打斷了關玉瑩的思緒。
“姑姑?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關玉瑩微微皺眉,心中想着皇后找她是爲了何事。
皇后召她進宮,自然不敢拖延,關玉瑩換了件衣裳就去了宮中。
皇宮,坤寧宮。
皇后一身大紅色宮裝,衣襟繡滿了一隻只展翅飛翔的鳳凰,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甚是華麗,梳着雍容富貴的高鬟望仙髻,滿頭的珠釵金簪,一雙鳳目妖嬈中帶着幾分凌厲,一看就知道她久居上位。
“玉瑩見過姑姑。”
關玉瑩盈盈一拜。
“不必多禮,起來吧。”皇后擡手。
“是,姑姑。”
關玉瑩站起身來,微低着頭,十分的恭敬。
關玉瑩之所以擅長心計,又會利用人心,大部分都是跟這個皇后姑姑學的,所以她在皇后面前,一直都分外老實。
“玉瑩啊,本宮今日叫你來,是有事吩咐你去做。”皇后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
“玉瑩但憑姑姑吩咐。”關玉瑩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是這樣的,北曜國的投降隊伍已經進京了,安排在使館住着呢,過幾天皇上就要召開宴會,接見他們,據說北曜國的七皇子,將會留在咱們東漓,當作質子。”
皇后侃侃而談。
見關玉瑩一副眼觀口,口觀心的模樣,不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本宮能安排一些符合咱們東漓特色的表演,在宴會上展示,本宮就想到了你。”
關玉瑩這才擡起頭,又是盈盈一拜,“玉瑩謝姑姑賞識。”
這是個難題,可也是個露臉的好機會,接待北曜使者的宴會,文武百官盡皆在場,包括她的心上人。
關玉瑩若能在宴會上好好表現一番,不僅能讓衆人見識到她的風采,還說不定可以虜獲那人的心。
皇后將這般好的機會賜給了她,關玉瑩當然十分感謝。
“嗯,你回去好好準備,切記不可弱了我東漓國的風頭。”
皇后囑咐道。
“是,玉瑩明白。”
關玉瑩連忙應下,臉上閃過一絲喜意。
“嗯,你先退下吧。”
“是。”
關玉瑩轉身退了出去。
待關玉瑩走遠,皇后身邊的老嬤嬤纔開了口。
“娘娘,皇上可好久都不來咱們坤寧宮了,這次的事可是個好機會,交給玉瑩小姐合適嗎?”
皇后卻是挑了挑眉,“玉瑩跟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她的心思本宮還不清楚嗎,你別看她年紀小,這心思卻是深着呢。”
頓了頓,皇后又接着說道,“最初將她帶在本宮身邊的時候,宮裡的皇子公主們,哪個喜歡她?你看她何時吃過虧。”
“娘娘說的是。”
老嬤嬤附和道。
“她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她現在羽翼未滿,還得依靠本宮,本宮吩咐的事,她自然會盡心去辦。”
“娘娘說的是,玉瑩小姐畢竟還是您的侄女兒,她自然是要幫您的。”
老嬤嬤繼續附和道。
皇后點了點頭,心裡卻不以爲意,親情關係?不牢固的東西罷了。
“對了,娘娘,皇上最近都宿在夜闌宮,菱美人這勢頭可是有些擋不住啊。”
老嬤嬤又想起了打探到的消息,連忙給自家娘娘提醒。
皇后卻是嗤笑一聲,“菱美人?那個賤人不過是長得像當年的那個女人罷了,皇上還真是念念不忘啊。”
老嬤嬤低下頭不敢答話,這些都是禁忌,娘娘說便說了,她卻是萬萬不敢的。
皇后似乎是倦了,隨意擺了擺手,對老嬤嬤說道。
“這些事以後不用跟我說了,在這宮裡,勢頭越足越不長命,用不着本宮動手,瑜貴妃她們自然會解決的。”
“是,娘娘。”
“你下去吧,本宮想睡會。”
“是,娘娘。”
老嬤嬤一邊應着,一邊轉身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轉眼,黎清清便在清風樓待了好幾日了。
用黎清清的話說,就是這活簡直不是人乾的。
風殤每日來例查一遍,不準下牀,不準動手,不準不吃東西。
黎清清傷的是右手,不是兩隻手,爲什麼不准她動手!她又不是廢了!
她傷的是右手,又不是腿,竟然還不準下牀!
黎清清覺得自己要發黴了,睡得全身都散架了。
最坑的是不準不吃東西。
吃飯也就算了,補湯?我喝,藥?我喝,爲什麼還有血粥,血燕?
她不就是失血過多嘛,也用不着以血補血吧。
黎清清被這三不準弄的苦不堪言,偏偏衆人都幫不了她,還一個個樂得看她笑話。
黎清清無語望天。
“吃藥。”
風殤又拿着碗進來了。
黎清清嘴角抽了抽,還是無力的任由他擺佈。
待一碗藥下肚,黎清清開始爲自己爭取人權了。
“風殤,我們商量個事唄,你看我好的也差不多了,也躺了這麼多天了,最重要的是我現在被你養的白白胖胖的,是不是可以下牀出去透透氣啊。”
風殤聞言,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是白白胖胖的。”
黎清清一愣,突然覺得自己睡傻了,連成語都不會用了,什麼叫白白胖胖啊喂。
秋色‘噗’的笑出聲來,非白眼裡也染上了笑意。
黎清清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風殤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知道你也有些煩了,讓秋色扶你出去走走吧。”
“真的啊。”
黎清清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風殤這個頑固的傢伙還知道爲人着想了。
風殤眉頭一挑,眼裡戲謔一閃而過,“你要是不想去,當我沒說。”
“別啊,我去。”
黎清清連忙開口,廢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
風殤沒理她,收起碗就離開了。
非白也轉身跟了出去。
“秋色,陪我出去走走。”
黎清清笑道,臉上全是歡快。
“好。”
秋色也知道黎清清閒太久了,扶着她就去了樓後的小花園。
清風樓坐落在一座險山的半山坡,十分隱蔽,而這座山,爲了好記,就被江湖中人稱爲清風山。
(其實是爲了我好記,畢竟我是經常搞混名字的小輕輕。)
清風樓後的小花園,十分的漂亮,除了栽了不少的桂花樹,桂花十里飄香之外,還有許多海棠,秋菊,遠遠看來,宅紫嫣紅。
但是這處地方,在風殤的住處後邊,是不準外人靠近的,當然黎清清除外。
秋色扶着黎清清慢慢走了一圈,又給她在桂花樹下備了一張躺椅,黎清清躺在上面,聞着花香,十分的愜意。
另一邊,風殤離開後就去了議事堂,非白也跟着去了。
所謂議事堂就是衆人商議事情的地方,偶爾也會召集所有清風樓所有的頭目,宣佈某些大事。
今日,這裡不過只有區區幾人而已。
“見過樓主。”
風殤一來,衆人連忙行禮。
風殤點點頭,走到了上首坐下,而非白就站在了他的左邊。
“說吧,最近情況如何?”
風殤看了眼堂裡的人,問道。
“回樓主,近日和修羅殿的爭鬥,我們一直處於下風,損失了不少兄弟。”
一個穿着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開口稟告道。
風殤眉頭微皺,心裡卻是一片清明,修羅殿的勢力本來就比清風樓要略強些,更何況他並不擅長謀略,所以才處於下風。
當下收斂了思緒,問道,“楚陵,修羅殿的四大護法出手了嗎?”
“未曾,但是,前兩天我們接的運送任務,被修羅殿劫了,當時運送的負責人是忠義堂的副堂主韋烈。”
楚陵連忙回道,然後稟告詳細情況,“因爲知道修羅殿的人必定會盯上我們,所以派去護送的都是好手,可是還是沒有保住。”
風殤眉頭皺的更緊了,最近的任務每次都失敗,對清風樓的聲譽打擊可不小。
“韋烈何在?”
“屬下在。”
一個黑衣男子連忙行禮應道。
“說說當時的情況?”
風殤想了想,還是覺得先了解情況再說。
“是,樓主。”
韋烈站直了身子,回憶道。
“這次的護送任務是一筆大買賣,物主付了三十萬兩白銀當定金,並承諾東西送到之後,再付五十萬兩的定金,屬下知道這般肥的獵物,肯定會被修羅殿盯上,所以特地在本堂挑了三十個好手之外,還向煉獄堂借了十個獄魔。”
韋烈頓了頓,似乎有些羞愧,繼續說道。
“可是還是沒有保住,對方只有十二個人,而我們這方死傷並不多,可是全都被他們綁起來捆在了樹上。”
韋烈說完,單膝跪地,“屬下無用。”
風殤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心裡卻是沒有那麼輕鬆。
修羅殿劫了他的貨,卻不殺人只綁起來捆在樹上,說明只是想羞辱他們,讓清風樓名聲掃地罷了。
可是這個局要怎麼破?手下的人完全打不過修羅殿的手下,要扳回來一局太難。
“非白,你怎麼看?”
非白見風殤點了他的名,連忙上前一步。
“據剛剛韋烈所說,那十二個人應該是修羅殿的十二羅剎,他們不僅個個武功高強,還極爲默契,擅長合擊之術,我們的人打不過,也很正常。”
韋烈一聽,臉上的羞愧倒是少了幾分,“修羅殿的十二羅剎威名赫赫,怎麼會開始參與底層交鋒了?”
非白眸光一閃,“那就要看‘鬼閻王’怎麼想的了。”
楚陵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既然如此,那我們要如何應對?繼續這樣下去,我們清風樓損失的錢財還是小事,名譽可就挽不回了啊。”
非白抿了抿脣,沒答話。
‘鬼閻王’此人,不僅武功高強,還頗爲擅長謀略,非白也曾跟他交鋒過,許是非白比較講究君子道義,十次交鋒,輸有八九。
風殤更是,武功雖高,卻不擅謀略,他一個樓主,總不能直接去護送任務什麼的吧。
他若是真去了,只怕‘鬼閻王’也不會坐視不理。
“樓主,阿梨姑娘呢?”
楚陵上前一步,試探問道。
韋烈也是雙手一拍,“對啊,以往都是阿梨姑娘獻計對付修羅殿的,每次都能讓修羅殿那些人佔不到便宜,樓主,你快去請她啊。”
風殤眼尾上挑,帶着幾分凌厲的目光掃向韋烈一眼,韋烈渾身一僵,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此事過幾天再議,阿梨姑娘要過段時間纔會來清風樓。”
風殤安排道,把黎清清已經到了清風樓的事隱瞞了。
衆人雖然還想問些什麼,但是也不敢再開口。
“都退下吧。”
“是。”
衆人魚貫而出。
待人都走完了,非白才問道,“樓主,這事你不打算告訴阿清麼?”
風殤想了想,“過幾天吧,等她身體好些再說。”
“嗯,也好。”
非白點頭,也轉身退下。
與此同時,與清風樓暗中對立的修羅殿。
“見過主上。”
修羅殿的四大護法,十二羅剎盡皆伏地而拜。
上首的紫衣男子微微擡手,衆人連忙起身。
“本座近日不在,事情你們辦的如何?”
‘鬼閻王’面上覆着一銀色狐狸面具,只露出好看的雙脣,此刻,這雙脣微動之間,吐出的話卻分外威嚴。
“回主上,這段時間按你的吩咐,江湖中的其他勢力我們都未曾敲打過,只是專注於打擊清風樓的聲譽,前些時候,在十二羅剎解決了江東的那次運送之後,清風樓的聲譽跌入了谷底,暫時還沒見他們有何動作。”
四大護法之首的追雷,一板一眼的稟告,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鬼閻王’樂無言面具下的臉閃過一絲戲謔,眼裡也帶上了笑意。
“辦的不錯,清風樓每次都慘敗?可有變數?”
“未曾,清風樓的出謀劃策之人似乎不在樓中,不然清風樓也不會吃了這麼多虧,還是沒有反應。”
追雷分析的頭頭是道,之前跟清風樓交鋒許多次,每每會失利,都是因爲清風樓有個軍師,現在清風樓卻吃了大虧,顯然是軍師不在。
樂無言滿意的點點頭,“清風樓的聲譽已經到了谷底,那人自然該出場了,風殤怕是也坐不住了。”
復爾又吩咐道,“好好準備,那位軍師出的招可不好接,你們可別丟了本座的面子。”
“是。”衆人連忙應下。
“好了,都退下吧,追雷來我書房一趟。”
衆人盡皆行禮離開,只餘追雷跟着樂無言去了書房。
“主上,你這次又要馬上走嗎?”
追雷走在後面,進了書房關上門問道。
江湖人人懼怕他們的殿主‘鬼閻王’樂無言,聽到名號都沒了戰意,可是卻無人知道,殿主極少待在修羅殿。
樂無言擺了擺手,“這次我會待久一些,正好跟清風樓那位軍師過過招,之前都是通信安排你們對戰,讓他贏了不少次了,這次我可得贏回來才行。”
一向古板的追雷,難得的抽了抽嘴角,主上這話怎麼這麼像爭糖的小孩子?
不過主上的事,他也不敢腹誹,特別是知道了主上不會立刻離開。
“前段時間你給我傳信的事,現在說說吧。”
樂無言終於想起了正事。
追雷也正了正臉色,然後開口說道。
“我們調查到,孟家堡的滅門案似乎是有人刻意而爲,雖然是用滄浪劍譜爲引,但是根本沒有任何根據,江湖中有不少人認爲此事是我們修羅殿所爲,還有,孟家堡已滅,滄浪劍譜卻沒有絲毫音信,江湖中人也認爲是被我們修羅殿所得。”
追雷頓了頓,纔將消息集合在一起,得出結論道。
“似乎有人操縱了一切,然後將我們修羅殿當成了背黑鍋的。”
樂無言卻是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他才輕聲道,“有人讓我們背黑鍋不假,可是滄浪劍譜,也不是無稽之談。”
追雷一愣,“主上,江湖中傳言,說滄浪劍譜一旦練成,武功將可以和你匹敵,天下怎麼可能有這種逆天之物。”
樂無言隔着面具的臉卻是笑了笑,“追雷,這個天下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我曾在一本奇書上看到過,有關於滄浪劍譜的信息。”
頓了頓,見雷聽的認真,復爾接着說道。
“傳言此劍譜練成,可以掌握一種名爲玄力的力量,此種力量,玄妙而不可言,但是從來沒有人練成過,就當成是個誇大的故事聽聽便罷,而劍譜內藏有這樣的一道玄力,想來,纔是它的價值所在。”
追雷一臉震驚,“這世上還有這種力量?”
樂無言點了點頭,“這世上,我們沒見過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你看那些個能預知天機的道長們,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不是也很匪夷所思麼?”
追雷贊同的點了點頭,“主上,那我們可要查探滄浪劍譜的消息,如此力量,切不可落入他人手裡。”
“這就不必了,雖然滄浪劍譜的確存在,可是它出現的消息卻不知是真是假,再者,這等神物,講究的是緣分,並不是你找到,它就會是你的。”
聽到樂無言話的追雷又是一愣,“它還會挑主人?”
“說不定呢,誰知道呢。”
樂無言答的隨意,這種東西,他並不渴求,自然不甚在意。
追雷若有所思,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江湖上的事,京城的人可不知道,他們所有的心思都在北曜使者團身上,因爲北曜使者團到京城了!
今日的京城的街道格外的熱鬧,來往的百姓都在大路兩旁張望着。
北曜的使者團就在衆人的圍觀中,從城南門進了京城,浩浩蕩蕩的整整幾千人。
“你看他們,穿得好奇怪。”
不時有百姓發出這樣的言論。
衆人都仔細打量着,這些北曜的蠻子們。
只見前面騎着馬的將領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貂皮衣裳,下面是布錦和動物皮毛拼接成的衣襬,並不長,腰間和頸間掛着一些美玉,並不是細細打磨的那種,比較大塊,看起來很粗糙。
“還真是呢,真是不懂的打扮。”
他們的打扮和京城百姓的穿着打扮比起來,的確有很大區別,也難怪百姓們對他們評頭論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