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你別哭,先讓我看看好不好?”
黎清清還是往日的那般模樣,輕輕柔柔的聲音,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聽出她那語氣中微微的冷意。
“二姐姐,你進來吧。”
黎清蘭止了哭聲,只是話裡還帶着明顯的鼻音。
黎清清走了進去,在牀前站定,仔細打量着躲在牀上的女子。
只見她往日清秀嬌媚的臉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點,從脖頸處蔓延到衣襟深處,耳後也有,只是被頭髮擋住,看不真切。
那往日白皙瑩瑩如玉的皮膚,此刻在滿身紅點的映襯下,只讓人覺得反胃。
看來,黎清蘭昨日從她那得了那一對耳環,怕是欣喜壞了,不然也不會這般嚴重。
“四妹妹,你這是吃錯了什麼東西還是怎麼了?”
黎清清看着黎清蘭身上的紅點,關切的問道。
“我不知道,昨日就是晚膳上吃了些東西,你們不是也吃了嘛。”
黎清蘭仔細回想了一番,手止不住的在身上亂抓。
“四妹妹,你可別抓,萬一留疤了可如何是好,竟然不是吃壞了東西,那讓大夫給你看看,開點藥才能好的快啊。”
黎清清提醒道,一臉的擔憂。
黎清蘭如何不知不能抓,只是癢的忍不住,現在聽黎清清這樣一說,也有些急了。
萬一這身紅疹退了之後,她留下一身的疤,還不如死了算了。“四姐姐,你快幫我叫大夫進來。”
黎清清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柳姨娘正擔心着呢,一見黎清清出來了,連忙問道。
“二小姐,清蘭怎麼樣了?”
“柳姨娘別急,四妹妹應該是發紅疹了,看起來有些嚴重,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瞭解,還是讓大夫進去看看,對症下藥纔好辦啊。”
黎清清安慰了柳姨娘幾句,偏頭便看見了站在院子門口的林玉鳳,身後還跟着個提着藥箱的大夫。
“母親。”
黎清清走近林玉鳳幾步,行禮喚道。
林玉鳳心裡巴不得黎清蘭死了省事,可是再怎麼說黎清蘭畢竟是老爺的女兒,她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有些表面功夫還是得做。
如今看自己女兒表現的對黎清蘭如此關切,心裡倒是有幾分高興。
自己對黎清蘭母女不喜,再怎麼做表面功夫也沒有幾分真心實意,如若被老爺知道了,還指不定罵她毒婦,疏遠她呢,現在自己女兒這般關切她們娘倆,她們還能說什麼不成。
“清清啊,辛苦你了,帶着大夫進去吧。”
林玉鳳滿臉笑意,使了眼色示意黎清清帶着大夫進去給黎清蘭看病。
黎清清本來出來就是要帶大夫進去的,自然滿口答應。
柳姨娘見大夫進去,連忙跟了進去。
黎清音和香姨娘等人,看見柳姨娘也跟着進去了,也不好再待在外面,跟在後面也進了屋內。
大夫是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他是丞相府的專用大夫,姓楊。
楊大夫進屋之後,先給黎清蘭把了脈,又看了看身上紅疹的症狀,一臉的疑惑。
柳姨娘一看楊大夫看完了診,急忙問道。
“楊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了?”
楊大夫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開口。
“四小姐的病來的有些奇怪啊,這紅疹倒不是什麼難治的病,就是天氣引起的普通溼疹罷了,只是……”
“只是什麼?”
柳姨娘連忙追問道。
“只是這天氣已然深秋,怎麼可能發溼疹呢,真是奇怪。”
楊大夫還是有些奇怪,見柳姨娘追問,也只能說出自己的疑惑之處。
“那要怎麼治?”
柳姨娘對爲什麼發紅疹,一點也不感興趣,她關心的是怎麼才能治好。
“這個還請夫人放心,待我開幾副藥,給四小姐每日熬煎好,半月之後,自可痊癒。”
楊大夫一邊回答,一邊提筆就開始寫起了藥方。
“什麼!要半個月?”
黎清蘭一聽就不依了,“怎麼要那麼久,不行,你必須想辦法讓我早點好。”
聽黎清蘭這麼一鬧,柳姨娘也想起了賞菊宴那一茬,那賞菊宴可不就是半個月後麼。
當下也急了。
“楊大夫,你看能不能開些好的快的藥,這半個月實在是太久了些。”
“夫人小姐,這紅疹本來就好的慢,我也沒別的好辦法,半個月已經是最快了,萬一出了差錯,還可能會留疤。”
楊大夫一臉的無奈,他只是個大夫,每次這些個夫人小姐都給他找些難題,他又不是神仙。
黎清蘭一聽又鬧起來了。
“我不管,娘,快給我想辦法,嗚嗚。”
柳姨娘急的都快掉眼淚了,只能一邊安撫着女兒,一邊繼續哀求着大夫。
又鬧了半響,柳姨娘見楊大夫實在沒辦法,咬了咬牙,直接轉身對着林玉鳳和黎清音,跪了下來。
本來聽見楊大夫的話,林玉鳳還滿心歡喜呢,黎清蘭雖然毀不了容,但去不了賞菊宴也是好事啊,這一身紅疹足以讓她安分一段時間了,省的她老是出來礙眼。
黎清音也樂得看戲。
至於香姨娘更是帶着黎清雪從進門就一言不發,保持着一向的沉默。
此時柳姨娘這麼一跪,倒是讓衆人皆是一驚。
“柳姨娘,你這是幹什麼?”
林玉鳳掃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人,問道。
“夫人小姐,妾身知道平日裡對你們多有得罪,可是清蘭是無辜的,她還小,這次的賞菊宴對她十分重要,妾身求求你們,幫幫她吧。”
柳姨娘跪在地上,哀求道,若說這府裡有誰能幫得上忙,也只有這兩人了,爲了女兒,她什麼都能做。
“柳姨娘,你求錯人了,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幫得了四丫頭,我也是她母親,自然也希望她好,你快起來吧。”
林玉鳳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確,她林玉鳳又不是大夫,怎麼幫她?難道幫她去請第一神醫,她配嗎?
黎清音本來有些心懷不忍,見自己母親開口拒絕了,又想起平日裡,柳姨娘和黎清蘭的作態,當下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只有黎清蘭的哭聲,和柳姨娘的哀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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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文關於疾病,用藥等理論,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