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番動作下來,暗嘯全身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覺得一顆心臟都跳的快不是自己的了,他孃的,以後這樣的任務再也不做了,太坑人!
鳳林也是鬆了一口氣,不自覺嚥了咽口水,問道,“這玩意真有那麼厲害?”
暗嘯不敢隱瞞,直接將應飛聲的話重複了一遍,“就是這樣,他說有一顆黑色圓球,就能解決掉鳳裴,爲了保險,他給我們兩顆,還說東漓自己研製的也不多,最多隻能給我們這兩顆。
威力是大,可是要求也太多了,還不能用力擠壓碰撞,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爆炸,要不是任務需要,誰敢用這個!”
說到最後,暗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鳳林卻是起了心思,彎着腰不停的打量着桌子上的黑色圓球,還湊近用鼻子聞了聞,“好大的怪味,就跟過年時放的煙花味似的!”
“主子,你的意思是?”暗嘯也定了定神,問道。
他不是沒有打過這玩意的主意,只是看起來太危險,所以不得已放棄了。
畢竟這可是東漓研究出來的好東西,要是能據爲己有,或者研究出配方,那就賺大了,以這東西的威力,以後誰還敢找他們麻煩!
“真的只有兩顆?”鳳林不死心的問道,看向黑色圓球的眼神,就跟看向一盆香噴噴的狗肉似的。
再香的狗肉,有毒也不敢吃啊!
“應該是沒有,當時看那個東漓皇帝的臉色十分不好看,而且拿出這兩個東西,他很不捨得,猶豫了好久,還說可以等下個月再動手,只是屬下一直催促,他纔不得已拿出了這個東西。”
聽見暗嘯的解釋,鳳林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他還想弄一顆讓手下的人研究呢,看來是沒希望了!
“沒事,這兩顆東西,要是真的能解決到鳳裴,也不枉費我的一番心思。”
鳳林嘴裡的話頓了頓,“這玩意的威力,也得讓我們的人好好考察一下,免得以後對上東漓,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安排。”這個問題,暗嘯也早就想到了,連忙應下退了出去。
鳳林一個人在石室,隔着桌子好幾步的距離,看了黑色圓球半響,終於無奈嘆了口氣,“好東西,可惜是東漓的!”
也緩步離開了石室,離開之前,還叫來了護衛,要他們守在石室門口,不準任何人進入。
至於他自己,這個石室本來是他的,可是有那兩個大殺器在,他哪裡能睡得安心,生怕睡夢中就去見閻王了,直接就換了一個離放置黑色圓球最遠的房間,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一日時間轉瞬而過,本來刺殺鳳裴的任務,是應飛聲的事,可是因爲火藥的原因,硬生生的變成了鳳林的任務。
當然,這事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應飛聲拿出了代價,鳳林樂得自己動手,也怪不得誰。
當天,應飛聲十分準時的跟鳳林碰面,又將注意事項囑咐了一遍,纔不再插手。
期間,鳳林不時拐彎抹角的打探着火藥的消息,甚至還提出用好處再換一顆,應飛聲當然不會答應,一口咬定沒有了,讓鳳林又是心癢又是無奈。
將近中午的時候,鳳裴的車駕準時出現在了海邊,直接進了海邊的行宮。
鳳林也向應飛聲說了一下行動步驟,鳳裴剛剛到海邊,基本是要休息一下的,到了傍晚纔會來海邊向海神祈福,到時候有許多朝臣官員陪同。
南潯臨海,許多賺錢的行業都是靠海吃飯,可以說海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可是海上的災害也不少,每天出海捕魚的漁民,不知道有多少丟了性命,萬一碰上海上的風暴,不僅出不了海,海邊的百姓也要遭殃。
因此,就有了向海神祈福這一項活動,對南潯百姓來說,向海神祈福,是他們最重要的事。 ωωω ttκд n ¢ O
身爲南潯的皇帝,鳳裴自然要做表率,因此,來海邊祈福的時間段,也十分的頻繁。
鳳裴要祈福完,纔會回到行宮休息,所以晚上纔是動手的時候。
這些消息,應飛聲早就從龍一那得到了,不過他還是裝作聽懂了的點點頭。
海邊行宮裡,鳳林的人是怎麼混進去的,就不是應飛聲該關心的了,他關心的,只有鳳裴能不能活過今晚。
鳳林和應飛聲,都遠遠的在另一片沙灘上等着,這裡離鳳裴的海邊行宮,將近一千米,前面還有不少樹木擋着,不需要擔心會被發現。
等待的時間倒是也過的很快,說實話,應飛聲心裡也有些激動,他雖然在京城,看到了火藥的威力,卻不曾用火藥對付過敵人,對敵時到底是怎樣的場景,只能靠想象來彌補。
現在終於能看到現實版了,他直覺認爲,這火藥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鳳林也是一直緊盯着海邊行宮的動靜,直到有人聲響起,鳳林比了個手勢,那人按下了信號彈。
“行宮裡的暗樁傳來消息,鳳裴已經回到了寢宮,準備休息了,我讓他們開始動手了。”
鳳林給手下的人下了命令之後,還不忘跟應飛聲打了個招呼。
“好,我知道了。”應飛聲微微點頭,一眨也不眨的緊盯着遠處的行宮。
也不知道行宮裡的人是怎麼動手的,等了大概一刻鐘,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然後整座行宮,在應飛聲和鳳林的眼前,直接炸成了廢墟。
那些亮麗的磚瓦,被炸飛的到處都是,空中甚至冒着濃重的白煙還有沖天的火光,更讓人震驚的是,行宮內外一百米的範圍內,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
被殺好歹還有屍體,殘手斷腳也會有,可是眼前什麼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聽見人的呼救聲,就那麼嘭的一聲,所有人和整座行宮,化成了廢墟。
鳳林長大着嘴,手有些發抖,他可是在行宮四周安排了好幾百的人手,還有行宮裡面,他也安排了不少精英進去。
本來就算是計劃失敗,最多也就是損失裡面的人而已,這點損失對他而言不過是小意思,可是現在,圍在外面的幾百人也一起斷送了,這些人可不是普通手下,他現在只覺得肉疼。
肉疼過後,就只剩下了膽寒,就是兩顆黑色圓球,巴掌大小,就那麼點大的東西啊,吞了他手下的好幾百條人命,外加行宮的千餘條人命,還將整個行宮炸成了廢墟。
本來鳳林還想着,一顆黑色圓球,炸一座宮殿不過是個誇張的比喻罷了,現在眼睜睜的看了一遍實時播送,他只想離那個黑色圓球遠一點。
一想到他曾經把那玩意握在過手裡,還差點用力過大,他就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應飛聲也是驚訝的不行,眼前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不止是把鳳林嚇到了,就連他,這一會心緒也有些靜不下來,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振奮。
但他也明白實際情況,鳳裴的這座行宮,之所以炸的這麼徹底,並不是因爲只用了兩顆火藥炸彈,而是事先就在行宮的四處,埋下了幾顆火藥炸彈,鳳林的人一將手上的火藥炸彈引爆,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將整個行宮炸成廢墟。
之所以會這樣做,其實就是怕鳳裴會趁機逃脫,現在看來不用擔心了,鳳裴都被炸成渣渣了。
以鳳裴的武功,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從居住的宮殿一瞬間逃到行宮外一百米,要知道,皇帝的海邊行宮,範圍能小到哪去?
光是一個宮殿的距離,就可以走上十分鐘,更何況鳳裴住的宮殿,還是在整個行宮的正中間,就幾秒的反應時間,他能逃出來,那是有鬼了!
應飛聲和鳳林兩個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半響後,鳳林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看向應飛聲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敬畏。
他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南潯以後一定會和東漓交好,絕不對立,不然東漓弄幾車這玩意,把整個南潯炸了都有可能,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鳳林的反應,應飛聲終於露出了笑容,他設計了這麼多,就是爲了在鳳林上位以後,確保他不敢找東漓的麻煩,這火藥炸彈,從一開始就是誘餌,也是震懾。
不然就算沒有鳳林,他照樣可以用火藥輕易弄死鳳裴,何必還要多此一舉,來找鳳林合作?
“恭喜鳳林皇子,鳳裴已死,南潯是你的了,別忘記答應我的事。”
“放心,我南潯一定不會再出兵攻打東漓,鳳裴的事謝謝國君的幫忙,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鳳林也笑着打哈哈,不過那一張臉上的喜色,那是止都止不住。
鳳裴就是他心裡的一座大山,鬥了這麼多年,他都鬥不過他,有鳳裴在上面壓着,整個南潯都沒有他的位置,現在好了,這座大山終於卸了下來。
以後,他就是南潯的皇帝,是南潯的天!
心裡高興的鳳林,興高采烈的將應飛聲請回了石室,與他把酒言歡,應飛聲只是應付的喝了兩口,就不再多喝。
“鳳林皇子將要登基了吧,我還有事,就不留在南潯了,不過禮物我會派人送來的。”
“這麼急着走?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也沒盡到地主之誼呢!”鳳林語氣還有些失望,他自從看到了火藥的威力以後,就把應飛聲當成是了一條大粗腿,正打算拍馬屁往上爬呢,人就要跑了,他能不失望嘛!
“是啊,邊關戰事吃緊,我能騰出時間來南潯,已是迫不得已,現在鳳裴已死,我得立刻趕回邊關。”然後儘快解決掉邊關的戰事,回家陪夫人待產。
這是應飛聲心裡沒說完的話。
東漓現在的情況,鳳林也有所瞭解,當下也不好再留人,“國君放心,我即刻就會派人出發,讓南潯的將士們退兵,保證不會對你們造成困擾。”
鳳林也是看明白了,要討好眼前這個男人,直接把邊關的事解決好就行了。
至於讓南潯跟東漓結盟的想法,鳳林只是在腦中想了想,立馬就否決了,他一向膽小,碰上事先求自保,東漓雖然厲害,現在卻被北曜和西涼緊咬着不放,東漓是輸是贏還是未知數,他可不想摻和一腳,到時候被殃及池魚。
兩人商議好之後,應飛聲連夜離開了南潯,往邊關趕去。
這些日子,他也弄清了邊關的狀況,最好的就郝衛悋帶領的那支軍隊,他對上的是南潯的軍隊,南潯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進攻十分散漫,雖然人多勢衆,卻沒佔到什麼便宜。
現在鳳林更是會直接退兵,因此郝衛悋那邊,根本就不需要管。
其次就是他本身帶領的隊伍,他離開之後,就由十大戰將的無夜等人聯合管理着軍隊,跟北曜的碰撞中,也打出火氣,每次兩軍交戰,都是打的極其慘烈,好在輸贏各半,還算穩得住。
最慘的就是隨卞帶領的軍隊,他們的對手是西涼的將士,從應飛聲得來的消息來看,隨卞帶領的軍隊,情況十分不妙。
西涼的人不僅勇猛善鬥,更是在騎兵上優勢明顯,每次攻城或者兩軍交戰,對方一輪騎兵衝殺,東漓這邊就潰不成軍了,要不是一直靠勁弩撐着,早就打不下去了。
就算如此,隨卞在和西涼交戰期間,也已經不知不覺退了三城,身邊不少將士看西涼人不順眼,出城跟西涼的將士們單挑了一番,竟然也是輸多贏少,個個身上多多少少都掛着傷。
就連將軍隨卞都不例外,腹部中了一劍,每天都是強撐着在處理軍務。
得到消息的應飛聲,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用了兩天三夜的時間,終於來到了隨卞現在鎮守的城池,荔城。
接到消息的一衆將士,都出來迎接了,當應飛聲看着眼前一羣帶傷的將領,周身忍不住的泛起了殺意。
他倒是想試試,這西涼的人到底有多強悍!
一行人進了軍營,隨卞早就心有準備的將主帥位讓了出來,坐在了應飛聲的下方。
“說說最近的情況!”應飛聲的聲音,冷的都快掉渣子了。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怒極了的反應。
一衆將領都覺得自己給皇上丟人了,竟然被西涼打成了這般模樣,虧他們當時對上西涼的時候,還是一臉不以爲意,更是放出了狠話,結果跟人家一對戰,直接就掛了彩。
應飛聲望着眼前這一羣垂頭喪氣的將領,聲音又冷了幾分,“朕在問你們話!”
這是應飛聲第一次在軍營自稱朕,衆人身子一抖,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最後還是跟在應飛聲身邊最久的隨卞,敘說了一些之前的情況。
“西涼軍隊很是詭異,他們的普通士兵,跟我們凌家軍差不多,西涼人長得本來就要粗獷威猛些,力氣也比我們東漓人要大上許多,在對戰的時候,這讓我們很吃虧。
如果只是這樣,那還不足爲懼,我東漓的凌家軍什麼風浪沒見過,可西涼詭異,就詭異在他們的騎兵。”
聽着隨卞的話,一衆將領也跟着點頭。
“那西涼的騎兵,真他孃的邪門!”
“就是,感覺跟打不死一樣!每次把他們打倒在地,立馬就能爬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本來身形就比我們要高大,再加之力氣又大,每次打鬥還一點都不防禦,你打他吧,打又打不死!身上和馬上也不知道戴的是什麼盔甲,就連勁弩拿他們都沒辦法,簡直不是人!”
一衆將領憤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