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試着去吹這支玉笛,卻發現無法發出聲音,不禁皺了皺眉。
她卻是不擅長樂器,可在古代生活了這麼久,這些東西她都是有所涉及的,就算她吹不出整首曲子,也不可能吹不響笛子。
應飛聲卻是想了想,伸手敲了敲玉笛,才說道。
“這支玉笛應該只是一件裝飾品,吹不響。”
黎清清卻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她對這支玉笛的感覺太過親切,這種感覺很是玄妙,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似乎是方法用錯了。
因爲沒有想通關鍵,黎清清抱着笛子琢磨了兩天,讓應飛聲現在看見笛子都有些來氣。
沒辦法,應飛聲跟她接吻的時候,明明吻的好好的,黎清清突然一把推開他,拿着笛子開始放進水裡,仔細觀察,半響後沒有反應,才一臉失望的拿出來。
只是打斷接吻也就算了,晚上兩人同房的時候,什麼前戲都做足了,就差臨門一腳,黎清清竟然直接把他從身上推了下來,什麼都沒穿就衝下了牀,拿着笛子左敲右晃。
應飛聲臉都黑了,要問他這一生最痛恨什麼,他的答案肯定是笛子。
偏偏他這般生氣了,黎清清還什麼都沒有察覺,一門心思全撲在了笛子上,應飛聲無比後悔當初讓青影把笛子拿出來,當初要是直接丟了該多好!
可惜,世界上就是沒有後悔藥。
現在應飛聲已經無力到認命了,一個人在書房處理着公務,他身邊總是有一個鋪着狐狸毯子的地方,本來是黎清清的專屬,可現在已經兩天不見人了。
就連跟着他身邊的陌塵和青影,隔得再遠也能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怨氣,真的好可怕。
黎清清則是還坐在房間裡,手裡摩挲着笛子,她就是有些想不通,這支笛子明明跟她那麼契合,而且她就是覺得這支笛子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般,怎麼就用不了吹不響呢?
她這些天什麼方法都試過了,用水泡,用火烤,甚至連小說裡的滴血認主都試過了,就是沒有辦法。
她也問過應飛聲他們,他們對這笛子,都沒有什麼感覺,因此可以肯定,這笛子只是跟她一個人有關係。
黎清清抱着笛子陷入了深思,她第一次見到這支笛子,是在天下第一樓的鑑寶會上,是由毒蟾婆婆拿出來跟人交換的,當時她就坐在座位上,跟清風樓的衆人在一起,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
如果說一定是她和衆人的不同之處,似乎,是因爲她身上有紫冥寶玉?
黎清清眼睛亮了亮,對啊,她怎麼這麼傻,這笛子對她與衆人不同,而她與衆人不同之處,不就在於那個天下獨一無二的玄力嘛!
而且這瑩綠色的笛子,竟然是孟啓山出來的,孟啓不就是玄力修行者,她怎麼就一直都沒想明白呢!
只能說黎清清開始鑽到了牛角里去了,她一直覺得這笛子有一種特別親密的感覺,就把笛子當成了一件靈物,沒有往玄力方面想,現在一想到這上面,立刻就想通了。
接下來,黎清清立刻就決定證實她心裡的猜測,手上凝結出一絲玄力,灌入了玉笛裡,果然,瑩綠的玉笛上,瑩綠的光芒大盛,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襯得黎清清的小臉,也是瑩綠一片,看起來有一種特異的美感。
黎清清心裡激動無比,原來這個笛子是這樣用的,她想了想,將玄力收了回來,重新將笛子放在了嘴邊,運起玄力至嘴邊,開始吹笛。
一陣嗚嗚咽咽的聲音響起,清脆又帶着一絲幽怨的笛聲,從房間裡飄出,整個舒樂苑的護衛,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黎清清響起笛聲的那一刻,就立馬停了下來,這畢竟是玄力吹響的笛子,誰知道效果是什麼,這可是自己家裡,她纔沒有傻到在自己家裡試驗,不過她現在還是很高興。
這支笛子的用法她終於搞明白了,原來這笛子是玄力武器。
可不是麼,只能用玄力使用的東西,可不就是玄力武器?
黎清清想到這,心裡更是激動,握着笛子就跑向了書房。
“應飛聲,應飛聲,我有一件好消息告訴你。”
應飛聲正在處理公務,眉頭一直緊皺着,直到聽到黎清清咋咋呼呼的聲音,他的眉頭才紓解開來,“這麼激動做什麼?小心別摔着!”
黎清清吐了吐舌頭,還是聽了他的話,不再咋咋呼呼,而是小跑着在他身邊的狐狸毯子上坐下,笑嘻嘻道,“應飛聲,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應飛聲瞟了她一眼,“你還能有什麼事,這麼高興肯定是因爲你把那支笛子的秘密解開了唄。”
“你怎麼知道?”黎清清瞪圓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應飛聲很是無奈,“你這些天一心撲在笛子上,連我這個夫君都拋在了一邊,如果不是笛子的秘密解開了,你哪裡會捨得來找我?”
應飛聲說這話時,語氣無比的哀怨,一雙眸子定定的望着黎清清,好像一個被拋棄的怨婦一般。
黎清清有些心虛,好像這些天,她因爲笛子的事,的確是忽略了應飛聲,可這不是心裡激動嘛。
“我錯了嘛。”黎清清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認錯。
“你錯在了哪兒?”應飛聲得理不繞人。
“我不該爲了笛子,忽略了你。”黎清清癟癟嘴,向人認錯什麼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你知道就好。”應飛聲驀地低下頭,湊近了她的小臉,“竟然你知道錯了,那你該怎麼補償我?”
“額……”黎清清很無奈,這位王爺每次都是一副做錯事就肉償的模樣,讓她說什麼好?
應飛聲挑了挑眉頭,“竟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收利息了。”
說完不待黎清清反應,直接抱起她,往矮榻上壓去。
書房裡有一張矮榻,這是用來給應飛聲休息的,畢竟他成天在書房處理公務,偶爾累了可以用來休息休息,可應飛聲是什麼人,他一向自制,在書房基本就是處理公務,根本就不願意休息,哪怕再累他也是強撐着,只有晚上的時候,偶爾時間來不及,他纔會歇在書房裡。
娶了黎清清之後,他再累也會回房間,抱着黎清清入眠,於是這張矮榻,就成了黎清清的私物,每次應飛聲在書房處理公務,她就在書房自己娛樂,累了就在矮榻上睡一覺。
而現在,這張矮榻則成爲了兩人的歡好之地。
早在應飛聲抱起黎清清的時候,陌塵和青影就消失在了書房裡,遠遠的躲開了,他們可不想事後被主子活劈了。
或許是這兩天黎清清的確忽略了應飛聲,在這張矮榻上,她被翻來覆去了好幾次,腰都快斷了應飛聲才放過她。
“說吧,你發現了什麼。”待情慾退去,應飛聲才摟着黎清清,手撫着她光滑的後背,問道。
黎清清被他這麼一弄,早就忘了來書房的初衷,眼下被他問及,她纔想起來,“那笛子必須要用玄力才能用,效果我還沒有試用,怕傷了自己人。”
這個答案倒是在情理之中,玄力武器?“明天我陪你去試試。” ¸ttκa n¸¢O
“好啊,不過飛聲,這支笛子出自孟啓山,難道說所有來自於孟啓山的玉器,都是玄力武器不成?”黎清清自從發現了笛子的用法之後,這個想法就一直在腦子裡晃盪,她對應飛聲有着本能的信任,總覺得應飛聲什麼都能回答她。
“你想知道,明天一起試試不就行了。”應飛聲卻是給了她最好的回答。
“也對,明天一起試試就行了。”黎清清想好了解決辦法,歡天喜地的睡了過去,她這兩天一直精神緊繃着,剛剛又被應飛聲欺負了那麼久,哪裡還撐的住?
應飛聲卻是無聲的抱着她,手一直在她光滑的後背上輕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他幫黎清清清理了一下身體,蓋上了他的外袍,自己整理穿好衣服,抱着她回到了房間,又在溫泉裡幫她清洗了一番,才擁着她睡去。
這兩天,不止黎清清忙,他也是忙的不可開交,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是幫着黎清清一直找笛子的使用方法,又怎會讓她獨自一人。
一切的源頭,還是因爲一封密信,南潯和北曜再一次舉兵來犯,這次比上一次更加兇險,因爲這一次,連西涼的人都來了,三國攻打東漓,東漓危矣。
以前的南潯和北曜,還有着掣肘,畢竟南潯還有一個跟鳳裴作對的皇子在,北曜當時有澹臺譽和澹臺歌敵對,可是現在,北曜只剩下澹臺譽的人馬,上下統一一心,南潯那邊,鳳裴佔據了優勢,而這次多出來的西涼,都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應飛聲這兩天正是在部署防範之事,他的手裡,明面上不過是五十萬大軍,要如何抵擋三國來犯?
黎清清睡醒的時候,正好是第二天了,時間不早不晚很是舒服,黎清清心裡惦記着試驗玄力武器的事,直接把身邊的應飛聲扒了起來。
應飛聲在任何時候精神都很敏感,可是睡在黎清清身邊,他一向都是全心信任,所以睡得極沉,這幾天他太累了,以至於今天睡過了頭,竟然是黎清清先起牀的。
“飛聲,快點先吃早膳。”黎清清一臉急匆匆的,把早膳放在了應飛聲的面前。
應飛聲瞭解她心裡的急迫,也不反抗,乖乖的吃了早膳。
“飛聲啊,你說我們去哪裡試驗啊?”黎清清雙手抱住應飛聲的胳膊,滿心期待的問道。
這裡畢竟是京城,萬一她那玄力武器的作用太大,或者有什麼異常,被皇宮裡的那位察覺到,那就不妙了,說不定還會給兩人帶來麻煩,因此黎清清只能求助應飛聲。
應飛聲昨天也思考了一番,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去凌雲山吧。”
黎清清想了想,方凌寺就在那裡,去那邊也好,連忙點頭。
兩人決定好,由青影和陌塵以及追月青蘿,帶上了玉器,六人一起出發了。
到達方凌寺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中午,六人在方凌寺裡吃了午膳,由黎清清帶着衆人,從隱蔽的地方,開始遠離了方凌寺,走到了人跡罕至處,在這種深山裡,就不用擔心誤傷什麼的了。
黎清清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直接從懷裡拿出了瑩綠色的玉笛,看向五人,“你們小心。”
這是應飛聲做的決定,想要知道這些玄力武器的作用,那就得用人來試驗,他們的武功盡皆不弱,由他們親身體驗,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這樣說,黎清清還是很小心的,她可不想因爲試驗武器,結果把自己人給殺了。
黎清清運轉玄力,慢悠悠的吹響了笛聲,這笛聲嗚咽,從她的周身往四周蔓延,應飛聲只感覺精神恍惚了一陣,一轉眼,自己就陷入了另一個境地,眼前滿是浴血的惡魔,他們成千上萬,手裡拿着血淋淋的砍刀,向他砍來。
應飛聲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心裡一震,這些惡魔並不是人,長得無比的醜陋,可是他們的招式很強,每一刀砍下,都是無比的殺念,應飛聲不敢強撐,只得運起內力,不停在滿是惡魔的地界跳轉,避開砍來的砍刀。
黎清清看見眼前的五人,竟然互相殺了起來,勢力最弱的青蘿,眼看就要被一刀劈了,她連忙停下了笛聲,手裡凝結玄力,幫青蘿擋下了那一刀。
黎清清的笛聲已經停了很久,衆人還在激鬥,好似對方是他的敵人一般,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眼裡還冒着兇光,看的黎清清是一陣戰慄,這笛子的作用,不會是激起衆人內力的殺意吧?
過了半響,應飛聲因爲內力最強,心志也最堅定,第一個清醒了過來,他一眼就看見了黎清清,滿是呆愣和激動的眼光,而青蘿和追月四人,還在互相廝殺,應飛聲眉頭一皺,難道剛剛他也在衆人之列?
心裡還在思考,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不動聲息的將四人分開,等待着他們清醒。
“飛聲,這支笛子……”黎清清聲音有些抖,眼前這六人,除了青蘿略差些之外,其他人可都是江湖上的高手,特別是應飛聲,可是達到了凝氣化物的層次。
武功的層次之分,還是應飛聲告訴黎清清的,應飛聲在前段時間,也成功達到了凝氣化物的層次,據應飛聲所說,這可是目前江湖上實力最高的人,目前與他相當的,也只發現了墨閣閣主一個人罷了。
可是這樣的大高手,在她的笛聲之下,竟然一樣沒有反抗之力,如果不是她停下了笛聲,想來應飛聲還處於廝殺中,特別是停止了笛聲之後,衆人竟然還會處在那種境界中,一時清醒不過來,這纔是讓黎清清更爲震驚的地方。
“這支笛子很厲害!”應飛聲微微眯眼,想起剛剛自己腦海裡的情形,還有些心悸,他是真正的感受到了這支笛子的厲害之處,天下最爲推崇的玄力,果然名不虛傳,跟玄力武器配合之後,威力竟然這般強大。
這時,其他四人也清醒了過來,連忙身子一抖,滿臉驚訝的看着黎清清手中的笛子。
“天,好厲害的笛子,我差點死了!”追月驚訝的不能自已。
相比之下,陌塵就明白的多,“應該說我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主子出手的話。”
青影沒說話,只是看着黎清清手中的笛子,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