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黎清音覺得眼前這個李顯奇打量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只是此刻這裡人多,再加上有太子在場,黎清音也沒有多想。
黎清清卻是注意到了。
不禁眉頭微皺,阿睿的朋友她一向都不會多加干涉。
只是這男子實在不像一般人,看見堂堂一國太子,他神色波瀾不驚,從頭到尾,也沒見他多看太子幾眼,反而一直在打量姐姐和自己。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關注的都是太子啊,這李顯奇是不是太反常了些?
再說,阿睿雖然本性不壞,可是自己卻清楚,在京城,阿睿的名聲可並不好聽。
此人之前從未見阿睿提起過,可現在看來,阿睿對他,似乎頗爲信任。
他不在意阿睿的壞名聲,短短的時間裡就贏得了阿睿的信任,若說他是真心想跟阿睿交朋友,怕是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什麼時候開始,有人開始打主意到阿睿身上了。
是爲了丞相府?還是‘鳳命’?若說是‘鳳命’似乎又有些矛盾,太子就在眼前,找‘鳳命’之人不如直接和太子接觸更爲直接。
難道是爲了不引起太子的注意?
黎清清對李顯奇瞭解太少,只能猜測,心裡卻是決定,回去一定要跟阿睿好好了解一番。
“竟然遇到了,就一起回去吧。”
太子見黎文睿跟黎清音她們打好了招呼,也不願多留。
太子都開了口,衆人自然是沒有意見。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爺,太子看來閒錢頗多啊,要不然,我們借點來花花?”
衛悋一臉嚴肅,只是這字裡行間全是無賴。
“他那點小錢,你也看得上?你眼界倒是越來越低了。”
衛悋嘴角抽了抽,太子那些個錢莊,酒樓,也值不少錢了好吧,什麼叫那點小錢?
“剛剛那個李顯奇,查下他的身份。”
應飛聲微眯起眼,他總覺得剛剛那個李顯奇有些不對勁。
太子他們說話就在樓梯口,應飛聲所在的包廂正對着樓梯口,他們所說的,一字不漏的落在了他們耳中。
衛悋想了想。
“爺是擔心,那人是別國的細作?”
“細作那倒不至於,別有目的是肯定的,只是我有些好奇,他盯上丞相府是爲了什麼?”
衛悋點頭。
“知道了,我會派人盯着。”
另一邊,太子等人剛剛走出醉香樓,便看見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門前,似乎正在等着他們一般。
太子等人腳步微頓,擡頭往馬車望去。
“大哥真是愛護黎大小姐,真真讓人羨慕。”
四皇子從馬車中探出頭來,望着太子和黎清音,一臉似笑非笑。
“見過四皇子殿下。”
衆人連忙行禮。
“四弟這是在等本宮?”
太子眼神微眯,繞開了話題。
“剛剛見大哥如此慷慨,這不是想着跟大哥聯絡下感情,一道回府麼。”
“不必了,本宮要先送清音回府,四弟先行回去吧。”
不提還好,一提太子就想起了剛剛被他坑,多花了十萬兩銀子的事。
心中氣憤,卻偏偏不能明說,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語氣。“大哥有美人在懷,是我不解風情打擾了。”
四皇子笑了笑,轉頭跟車伕吩咐道,“也罷,回府吧。”
太子心裡如何不知,四皇子等在此處,並不是真心要等他一道回府,不過是爲了鬧鬧他,讓他心裡不痛快罷了。
待四皇子的馬車看不見,衆人才準備上車回府。
黎清清一直注意着李顯奇的神色,見他看見四皇子,神情並無多大的變化,心裡不禁有些疑惑?
這個李顯奇,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太子殿下,阿睿,黎大小姐,黎二小姐,顯奇先行一步了。”
他們都是一道的,李顯奇跟他們並不是同道,現在提出先行一步也是正常。
太子點了點頭。
李顯奇行了一禮,上了馬車就走了。
馬伕們趕着車也到了門前。
太子看着黎清音,溫柔的說道。
“清音,跟本宮坐一輛好了。”
也不等黎清音回答,扶着她的手,便讓她先上了車。
自己又踩着馬凳上了車。
“姐姐,我們一起。”
黎文睿巴不得太子和大姐一起,自己就能跟二姐姐一塊了。
黎清音正惦記着李顯奇的事,也沒有拒絕。
只是上馬車之際,回頭朝着醉香樓二樓又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一雙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只是那眸中全是冷意。
凌王應飛聲?他竟然也在這,剛剛那個如玉姑娘看的是他。
黎清清想明白了什麼,再定睛一看,那窗戶已經關上了。
“姐姐,發什麼呆啊,快上馬車啊。”
黎文睿催促道。
“哦,好。”
黎清清在馬伕的攙扶下上了車。
見自家主子一出來便連忙跟上的青蘿也上了車。
“綠荷,你就跟着護衛們一起回府吧。”
黎清音上了太子的馬車,綠荷自然是不敢上去的,黎清清也不能不管她,只好吩咐道。
“是。”
綠荷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自家小姐跟太子在一起,她可不敢跟着上車。
那可是太子,雖說對自家小姐溫柔相待,可是她聽說過太子處置犯錯的下人可得很殘暴的。
非死即傷,想想都覺得可怕,能離太子殿下遠點,她巴不得。
太子和四皇子都離開了,應飛聲也懶懶的起身,對着衛悋吩咐道。
“走吧。”
衛悋一愣,“這就走了?”
應飛聲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怎麼,你還想去煙翠樓裡享受一番?”
“不是啊,爺,你今日來看這花魁賽,就沒有別的目的?”
衛悋完全想不通了,不應該啊,自家爺從來不做無聊沒有意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只是爲了來看花魁賽?
可是他一直都沒離開過,如果爺做了什麼的話,他不可能沒看到。
“你是不是真想被我丟進南風館,我一點兒也不介意。”
應飛聲危險的眯起了雙眼。
衛悋身子一抖,“別介,爺,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這就走,這就走。”
衛悋跟兔子似的站起身,三兩下出了房間下了樓,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應飛聲難得露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其實他今日來這,只是爲了見一個人,見到了自然就達成目的了。
正如衛悋所想,他從來不做無聊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