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終於開始了。”
衛悋轉過頭,一臉狗腿的對着應飛聲笑道,他可不願意真被丟進南風館。
眼睛卻一直打量着應飛聲的神色,自家爺爲什麼會關注這個花魁賽?
爺雖然不會告訴他,但是隻要跟在爺身邊,看完這花魁賽,他應該也就能弄明白了。
現在看見這花魁賽開始了,不禁打起了精神,等了這麼老半天,他茶都喝了好幾壺了。
應飛聲點了點頭,眸光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衛悋見此也不再多話,轉頭盯着花魁賽了。
“哎呦,各位爺,多謝大夥今日前來捧場。”
那說話的老鴇穿着一身的大紅色衣裳,裡面是絲錦的白色縐紋花錦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肉脯,外面披着大紅色的牡丹花禧外裳,以一節大紅色的鑲金絲帶束腰。
整個人帶着一股嫵媚風騷勁。
臺下的那些看客們,一個個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雪白,哪裡還聽得進她說了些什麼。
臺上的老鴇也不在意這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吃吃的笑了幾聲,又接着說道。
“今天我們這個花魁賽還是照往年一般,由各位姑娘們上臺表演才藝,大夥兒來判定,選出才藝容貌最好的姑娘,就是咱們今年的花魁。”
老鴇做了個手勢,有四個龜奴擡着一個約莫十丈長的青銅鼎,從煙翠樓裡走了出來。
那鼎似乎極爲沉重,四個龜奴都一副十分費勁的模樣。
“每個姑娘表演的時間是一炷香,奴家也不廢話了,現在就開始。”
老鴇一邊說着一邊示意龜奴將青銅鼎放在舞臺正中央,又從另一邊拿起一炷香,點好後插進擺好的青銅鼎中。
老鴇剛剛插好香,從煙翠樓裡就走出一個穿着白色桃花羅裙的姑娘。
只見她走到舞臺中央,盈盈彎腰,朝着臺下的衆人行了一個禮,然後不緊不慢的在舞臺中央坐了下來。
早有丫鬟在舞臺中央擺好了一把古箏。
那姑娘向臺下掃視了一眼,然後正襟危坐,纖纖玉指撫上了面前的古箏,繚繚清音順着舞臺朝四周散去。
“哎呀,這玉箏姑娘的琴可彈得真好啊。”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玉箏姑娘的琴可是煙翠樓數一數二的。”
“嘖嘖,這琴聲美,這人啊,更美。”
臺下的看客們從玉箏姑娘出來的那刻起,就禁了聲,此時一聽這琴音,不禁都開口誇讚道。
“嘿,爺,這個叫玉箏的琴彈得還可以。”
醉香樓二樓最右邊的房間裡,衛悋一聽到玉箏的琴音,又忍不住跟應飛聲嘴碎道。
應飛聲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瞟了一眼對面樓下正在彈琴的玉箏,開口道,“有形無神,不堪入耳。”
衛悋嘴角抽了抽,不禁感嘆道,“爺啊,人家好歹也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您這嘴下是不是該留點情啊,再說了,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您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
應飛聲瞥了他一眼,“是你問的我,怪我麼。”
衛悋顫了顫身子,不說話了,只是那哀怨委屈的小眼神兒,直直的望着應飛聲。
“好歹是個將軍,怎麼弄得跟着娘們似的。”
不能怪應飛聲的嘴毒,畢竟現在的衛悋這副模樣,實在是像個哀怨的小娘子。
衛悋腳一抖,差點摔下椅子。
“得,爺,你贏了。”
衛悋作勢整理了下衣襟,又換了個姿勢,終於恢復了本性。
此時他正襟危坐,眸光肅殺狠厲,哪裡還是之前那個輕佻的貴公子。
應飛聲看他這般作態,也不說話,靜心看起對面樓下的花魁賽來。
琴音飄飄渺渺,衆人聽的如癡如醉,待到青銅鼎上的香燃盡,玉箏手裡的古箏剛剛好收了尾音。
玉箏站起身來,又向着衆人行了一禮,柔聲道,“玉箏獻醜了。”
“好聽,今日這花魁,我一定要投給玉箏姑娘。”
“我也是,我也是,我這一輩子還沒聽到過,比玉箏姑娘還彈得更好聽的人。”
“各位看官們靜一靜,這玉箏姑娘的表演已經完了,大夥可得想好咯,後面可是要給姑娘們投票的,你們要是喜歡哪位姑娘,可記得把手裡的紅絹投給她。”
老鴇見玉箏演奏完下了臺,連忙上臺說道。
又有龜奴拿着新點燃的香插進青銅鼎,煙翠樓裡立刻走出了一個穿着粉色對襟桃花襖的姑娘。
那姑娘走到舞臺中央,也是盈盈一禮,然後坐下彈奏起自己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