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臺上的兩人明爭暗鬥的用眼神交戰時,從比武場地的西邊也傳來了一陣喧譁。
不因爲別的,從西邊來的這個隊伍,也不出意外的擡着一頂轎子,通體白玉打造而成,白色的紗幔不時飛起,讓轎中的美人若隱若現。
之所以會鬧出這般大的聲響,是因爲整個隊伍不是從地上過來的,而是從天上飛過來的。
這一個隊伍中擡轎的人,都是輕功高手!
臺上本來還有些硝煙味的紫煙和青翎,一看見這頂轎子的時候,瞬間禁了聲。
對她們來說,最大的對手從來只有一個,就是這白色轎中人,孟凌萱!
白色轎子在比武臺上落下,孟凌萱的身形慢慢顯露出來。
黎清清也像其他人一樣,探頭望去。
只見從轎中走下來的女子,堪稱絕色!
之前的紫煙和青翎也很美,可是在這個女子面前,好似都黯然失色一般。
身穿一襲白色蠶絲長裙的她,硃脣皓齒,鳳眸中帶着點點星光,眼波流轉之間,又帶着幾分不可高攀的清冷之意。
滿頭青絲綰成了複雜的飛鳳朝天髻,一張豔麗的小臉上面無表情,更讓人心裡生出一絲不可近觀之意。
“是凌萱姑娘!”
“不愧是公認的江湖第一美人,凌萱姑娘一出來,紫煙姑娘和青翎姑娘都沒有存在感了!”
“就是啊,這次的第一美人,肯定還是凌萱姑娘!”
衆人的議論聲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黎清清眨巴眨巴眼,雖然這個凌萱姑娘長的很美,可是這容貌怎麼這麼眼熟呢?
許是看出了黎清清的不解,應飛聲輕聲給她解釋道,“她姓孟。”
“孟興的女兒?”黎清清眼睛一亮。
“嗯。”
“難怪出場的方式都不一樣,搶盡了風頭啊!”黎清清撇撇嘴,有靠山就是好。
應飛聲呵呵一笑,也不答話。
就在衆人的目光都在孟凌萱身上時,第四位美人出來了。
北邊的人羣一瞬間散開,任由那行人擡着轎子穿行而過。
這行人似乎低調很多,轎子四周的帷幔很厚,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
直到轎子在臺上落下,那轎中人的身影纔出現在臺上。
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娃娃臉,星眸流轉,脣色殷紅,明明看起來是個精緻可愛的人兒,偏偏讓人看出了一絲魅惑感。
黎清清終於明白,爲什麼這人能擔得起四大美人之人的稱號,那種清純可愛與魅惑之間的碰撞,足以讓人心神盪漾。
“是明露姑娘!”
“明露姑娘!”
明露?這名字倒是很符合她的氣質,黎清清暗暗想道。
紫煙嫵媚勾人,青翎溫柔如水,孟凌萱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明露清純與魅惑於一身,四大美人在臺上齊聚,臺下的觀衆都有些瘋狂了。
就連在座的十五大勢力,眼神也都停留在了四人身上。
黎清清沒有錯過那個孟凌萱掃嚮應飛聲的目光,在看到她被應飛聲抱在懷裡時,眸光一頓,復爾又移開。
原來,看起來清高的人骨子裡也不怎麼清高嘛!
只可惜,應飛聲是她的,想打主意請繞道!
雖然心裡是這般想,黎清清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酸,伸手就在應飛聲腰間狠狠的掐了一下。
“嘶”應飛聲忍不住輕喊一聲,神色有些無辜,“怎麼了?”
“看你不爽!”
“……”應飛聲表示,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就在黎清清還在生悶氣的時候,孟興上臺了。
他在四大美人中間站定,擡手示意衆人安靜,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想來諸位也對我們臺上的四位姑娘很熟悉了,沒錯,她們就是江湖有名的四大美人!”
“紫煙姑娘,青翎姑娘,明露姑娘,以及小女凌萱。”
待場下的衆人稍稍安靜些了,孟興才繼續說道,“這次依舊像往年一般,由四位姑娘守擂臺,符合要求的姑娘都可以挑戰,挑戰成功,則可以代替她們的位置,成爲四大美人之一!”
“鑑於還有許多人對這要求不太明白,所以孟某就再解釋一遍。”
“第一,容貌得有傾城之姿,在座的各位,至少要得到半數人肯定才行。”
“第二,得有一技之長,任何才藝都可以。”
“附和上述條件的姑娘便可以邀戰,但是,只限才藝比試!”
“最後,則由在座的衆人投票,決出江湖第一美人!”
孟興將要求和規則解釋了一遍,才朗聲說道。
“現在,可以開始挑戰!”
孟興下了臺,臺上又重新剩下四大美人了。
說來這是個比試,其實孟興定的這兩條要求極難,首先,傾城之貌這個就極難達到,要知道,來參加比武大會的勢力,以及這些後來湊熱鬧的觀衆,少說都有三、四萬人。
三、四萬人一起評定,也就是說,所謂的傾城之姿要得到兩萬人的的肯定,想想都覺得艱難。至於一技之長,這個就更慘了,畢竟都是江湖兒女,你還想她們跟京城的大戶小姐一般,成天賦詩弄琴嘛!
來這裡觀戰的女子,包括這些大勢力的女子,比如說聽音閣的雪芹美人,估計都是接觸刀劍更多,甚至於有些人,只怕琴棋書畫摸都沒摸過。
更何況待會還是要上去比試的,若是才藝一般,還不是贏不了。
所以以往每年,前面這個守擂臺打擂臺的程序,都是擺設罷了,根本就沒有人挑戰,跟直接跳過差不多。
所以每年的重頭戲,都在投票決出第一美人那。
四人都在臺上站着,面色平靜,在她們看來,今年還是一個過場罷了,就等着孟興來宣佈挑戰結束,投票決出第一名了。
就在四人都是一臉輕鬆的時候,聽音閣的席位處,有人起身了。
在這種無人出頭的時候,突然有人起身,自然是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剛剛起身的美人身上。
而那美人,赫然就是聽音閣的閣主雪芹!
黎清清微微眯眼,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那雪芹娉娉婷婷的走上比武臺,站在四人面前,看向紫煙說道。
“紫煙姑娘的美名,我也是早有耳聞,前些日子練了一首曲子,正好想向紫煙姑娘請教一番,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
本來一臉平靜的紫煙,瞬間臉色有些難看,臺上有四人,這雪芹不選別人偏偏選她,豈不是變相在說她是四人之人最差的嗎?
更重要的是,上臺挑戰的是他人還好,偏偏是雪芹。
雖然雪芹從未露出過容貌,可她畢竟是一閣之主,身份地位比起她來,可是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她很擔心自己會輸,被剔除四大美人之列。
可是這邀戰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根本不容得她拒絕,當下只得強撐道。
“是紫煙的榮幸纔對,雪芹閣主,請。”
衆人一見紫煙答應了,一時間都是兩眼放光,就等着看這聽音閣的閣主露出真顏,然後兩個美人互相比試一番,畢竟這種情況可是好多年沒發生過了。
雪芹柔柔一笑,面向着衆人,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紗。
衆人譁然。
該怎麼形容眼前這張臉呢!
神態悠閒,美目流盼,兩腮帶着淺淺的紅暈,朱脣微張,好似在等着何人親吻上去一般。
清麗中帶着幾分嫵媚,秀雅中帶着幾分挑逗之意。
她一頭長髮披肩,額間點綴着梅花鈿,更是爲她增添了幾縷風情。
這樣一個女子,自然當得上是傾城之姿!
臺下的觀衆都已經看呆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響起。
“雪芹姑娘!”
“雪芹姑娘必勝!”
聽見衆人的驚呼聲,雪芹嘴邊揚起了一抹笑意。
而紫煙,則是臉色一白,本來她還想着,這雪芹最好長得一般,這樣她們就不用比試了,可現在看來,顯然從容貌上看,她已落入下風。
紫煙抿了抿脣,她不過是個中等勢力家的女兒,她擁有的只有這個四大美人之一的名頭,這名頭幫了她和家族不少忙,所以她絕對不能失去。
那麼,就只有靠才藝了!
紫煙下定了決心。
而旁邊的青翎和孟凌萱則露出了一絲看好戲的神色,反正被邀戰的又不是她們。
而明露,則是一臉淡然的站在那兒,好像沒看見雪芹的容貌一般。
衆人以爲這才藝比試就要開始了,卻遲遲不見雪芹動作。
畢竟雪芹是挑戰者,自然是從她先開始的。
似乎是看出了衆人的不解,雪芹對着衆人一笑,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我對清風樓的阿梨姑娘十分親近,可否跟她一起挑戰?”
衆人盡皆愣住,視線轉向了應飛聲懷中的人兒。
黎清清是從清風樓走到修羅殿那的,這是衆人所都看見了的,而清風樓席位上的唯一一個女子,秋色容貌雖美,卻還算不上傾城之姿,而唯一從始至終沒有摘下過面紗的,則只有半路離開的黎清清。
雪芹話中的這個阿梨姑娘,不是她還有何人?
應飛聲擡眸看了雪芹一眼,眸中全是冷意。
若是聽音閣不識擡舉,他不介意多滅一個勢力!
黎清清卻是反常的露出一絲笑意。
她嘛,平常懶,不喜歡跟人比試爭鬥,能避則避能免則免,可是當有個女子一直惦記着她的東西,還不死心的時候,她該怎麼做呢?
黎清清的回答是,告訴她差距,讓她自己羞愧到死!
“本座的夫人,還不需要自降身份跟你比試,你算個什麼東西!”
應飛聲冷冷開口,眼裡自是目空一切的狂妄。
本來還滿臉笑意的雪芹臉上一僵,她沒有想到,應飛聲竟然會在衆人面前這般維護黎清清,更甚至於這般貶低她,他就不怕將她聽音閣推到修羅殿的對立面嗎?
不止是雪芹,站在臺上本着看戲的孟凌萱,臉色也是一瞬間難看無比。
她自命清高慣了,心裡即使對應飛聲有意,都能強忍着矜持等應飛聲先追求她,怎麼可能受得了被應飛聲如此貶低!
應飛聲是修羅殿的殿主,她不敢頂撞,可是對於黎清清,她卻是恨上了。
畢竟黎清清看起來,不過就是清風樓的一普通手下,她孟凌萱是天下第一樓樓主的女兒,身份豈是她能比的!
一個佔了她喜歡之人的女人,一個害她被貶低的女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黎清清卻是突然從應飛聲懷中站起身,輕笑道。
“雪芹閣主都不嫌自己身份低,我就算自降身份也得給你這個面子。”
黎清清這話一出,衆人都聞到了硝煙味。
而雪芹的臉色,則一瞬間由白變黑。
孟凌萱看向黎清清的目光也變了,一個清風樓普通的小嘍嘍,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自降身份,不就是傍上了樂無言,她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知道黎清清敢開口應下,就是有了自己的打算,應飛聲也鬆開了手,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她不受傷害,至於她想玩,哪怕她捅破天都有他幫忙頂着。
黎清清邁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上臺。
雪芹臉上難看,心裡卻是在冷笑,讓你裝,到時候你的容貌連第一個要求都達不到,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裝!
對於衆人或是期待,或是諷刺,或是怨毒的目光,黎清清淡然的很,直到在臺上站定,也不拖拉,直接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如果說,面對雪芹的容貌,衆人是滿心激動到驚呼的話,那麼對於黎清清的容貌,衆人則徹底失去了聲音。
巴掌大的瓜子臉,一雙彎彎的柳葉眉,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帶着幾縷戲謔,瓊鼻挺翹泛着珍珠般的光澤,而那張櫻桃小嘴,粉粉嫩嫩,若人憐愛,多一分則厚,少一分嫌薄。
她臉上的每一寸,都好像是上天的恩賜一般,完美無缺。
一頭及腰的長髮散落腰間,因爲在應飛聲懷中睡過一覺而顯得有些凌亂,一塊紫玉蝴蝶額飾,從發間穿過垂掛在額間。
而她這雙好看的丹鳳眼上,塗抹着淡淡的紫色眼影,往眼皮後方微微拉長,左眼下方,還點着一顆紫色水滴般的花細,更顯得她那雙眼,魅惑動人。
與她這妝容相稱的,則是這一身的紫衣煙羅輕紗裙,如煙一般的輕薄紗裙,層層疊巒,裙襬上,用細細的銀線,繡着一隻只銀碟,與紫色的紗裙交相呼應,更是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仙女一般。
饒是應飛聲,也不禁看的有些呆了,以往每次,黎清清都是脂粉不施,在他面前,她還是第一次露出這麼魅人的一面。
應飛聲不禁有些咬牙,黎清清這魅人的一面,連他都沒見過,今天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這麼多人看了去!
想到這,應飛聲看向雪芹的視線,不禁又冰冷了幾分。
整個場地安靜的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衆人眼裡,只剩下臺上那一襲紫裙,神色淡淡的女子。
黎清清微微偏着頭,眨眨眼問道,“這一關,我算是過了嗎?”
衆人這纔回神,紛紛大喊道。
“過了!”
“過了,過了!”
“誰說不過,我跟他急!”
聽到衆人的可謂羣情激奮的大喊聲,雪芹的臉色由黑轉青。
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有這麼美的女子!
她自認自己容貌冠絕,這臺上除了孟凌萱,根本無人能與她相比,這也是她這般自信邀戰的原因。
本來是想着讓黎清清出醜,卻沒想到,黎清清的容貌足以讓她黯然失色,這下雪芹慌了。
她作爲聽音閣的閣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聽音閣在外的形象,若是她今日邀戰輸給了黎清清,那可若何是好?
黎清清好似不知道雪芹的想法一般,歪着頭想着什麼,半響纔將臺上的三人打量了一番。
青翎不自在的偏過頭,不敢看她。
孟凌萱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復爾又強裝鎮定的對上黎清清的目光。
至於明露,則是對着黎清清嘻嘻一笑。
黎清清挑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孟小姐的才藝肯定不錯,討教一番如何?”
聞言,青翎鬆了一口氣,她真怕黎清清選她,面對這樣的容顏,她本能的沒了好勝心。
雪芹也鬆了一口氣,面上不露聲色,心裡卻是罵了黎清清一句白癡。
這臺上四大美人中,最美的的確是孟凌萱不錯,可孟凌萱能穩坐第一美人的寶座,可不是單單憑臉,她的才藝也是四人之中最出衆的!
所以雪芹才避開她不選,選了更爲好對付的紫煙。
這黎清清人雖然美,可腦子卻是有點傻,雪芹心裡鄙視道。
孟凌萱在黎清清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開玩笑,黎清清容貌雖美,可她的才藝可是苦練了多年纔有如此成就,她就不信,一個臉比她好看的黎清清,還能在才藝上壓她一頭不成?
黎清清卻是好像不懂一般,安靜的站在臺上等待着。
這場比試是最先由雪芹提出來的,自然應該她先開始。
事已至此,雪芹倒也想清楚了,她眼下要做的,就是將才藝表演好,若是黎清清跟孟凌萱的比試輸了,還有什麼資格跟她比。
當下靜了靜心,從袖中拿出一支通體瑩白的笛子,放在脣邊,輕吹起來。
一陣輕快的笛聲從雪芹站的位置,朝四邊擴散,臺下的衆人都用心聆聽起來。
笛聲嗚咽,又帶着幾分流水般的清涼之意,在衆人的心尖上纏繞交錯,這是一種很難形容出來的感覺。
紫煙一見此般情形,也忍不住了,雙手輕挽袖花,擺了個極爲嫵媚的姿勢,開始隨着雪芹的笛聲翩翩起舞。
笛聲高昂,她則袖花高挽,腰間輕晃。
笛聲低沉,她則素手翩飛,腳踝輕轉。
雖然雪芹的笛音不錯,可是對於黎清清這種,成天在京城各大宴會上混的丞相府小姐來說,不值一提。
這雪芹的笛音,頂多跟那次太后壽宴那些表演才藝的小姐們相當,但是,這般才藝放在這裡,的確足以驚豔衆人了。
紫煙也很聰明,她清楚的知道雪芹的笛音夠好,她沒有把握能勝,所以跟着雪芹的笛音節奏,隨即發揮翩翩起舞,這種沒有排練過的舞蹈,存在着幾分肆意和灑脫,到讓不少人的目光,轉到紫煙身上去了。
雪芹一邊吹笛,一邊也注意着場上的情況,一見紫煙如此,心裡有了計較。
眸光微微一縮,笛聲的節奏開始變快,紫煙剛剛伸出要高舉拂頭的手,只得輕輕一晃立刻收回,連忙繼續下一個動作。
可她雙手交差的袖花還沒完成,笛聲又更快了,一時之間,紫煙手忙腳亂,動作明顯有些跟不上,也失了最開始的美感。
紫煙心裡只得這是雪芹故意在影響她,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只得盡力勉強跟上。
可是剛剛她適應一些,雪芹的笛聲突然變得極慢,以至於她一時之間超了好幾個節拍,紫煙臉色一白,知道自己這場比試輸了。
所謂的才藝比鬥,一是指表演的美感,二來就是互相之間的較量。
雪芹的笛音完勝於她,紫煙心裡一苦,停下了動作,任由雪芹繼續吹奏,緩緩結尾。
這一下,臺下的衆人都看明白了,顯然是雪芹贏了,當下發出震耳的驚呼聲。
“雪芹姑娘好樣的!”
“雪芹姑娘真棒!”
而紫煙則被衆人遺忘,事實總是這般殘酷,成王敗寇,輸的人永遠不會有人記得她之前的風光。
紫煙苦澀一笑,對着衆人行了個禮,下了比武臺,緩緩離開。
她輸給了雪芹,自然就不是四大美人之一了,也就沒有資格再在這個臺上。
衆人的目光不禁看向黎清清,紫煙和雪芹的比試結束了,現在就輪到她和孟凌萱了。
看着一臉淡定的黎清清,孟凌萱眸光閃了閃,“不知阿梨姑娘想要表演什麼才藝,我們也像雪芹閣主和紫煙妹妹一般,合作一次如何?”
黎清清笑着點點頭,看向孟凌萱的眼神卻帶着一絲嘲諷,原來不止是假裝清高,還是個心機婊。
什麼合作一曲,不過是想像剛剛雪芹一樣,故意影響她罷了。
沒看見紫煙因爲跟不上雪芹的節奏,輸的那般慘麼。
只是,誰影響誰,還未可知呢,她得意的也太早了些!
“孟姑娘擅長的是琴藝,便由你先開始吧,畢竟我準備的是首小曲。”
“好,那凌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孟凌萱自是巴不得先開始,畢竟,總是先開始的人佔優勢,後面跟節奏的人,極容易被影響,本來還想端着自己四大美人之首的架子,讓黎清清先開始,沒想到她卻自己開了口。
當下孟凌萱也不廢話,示意天下第一樓的下人給她送了把琴,復爾席地在琴邊坐下,起了個手勢,輕撫起來。
輕輕淺淺的琴音響起,好像在衆人的心上撒了一把雪,絲絲清涼又帶着幾許輕顫,想要移開,卻又捨不得。
琴藝能輕易影響到人心,不可謂不高。
饒是黎清清,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孟凌萱起碼比得上關玉瑩了。
兩人倒是相似的很,一樣的有心機,容貌也不分上下,若是這兩個人認識,肯定很好玩。
眼看着衆人都沉淪進孟凌萱的琴音,黎清清也不再等待,開口輕聲唱道。
“雨初晴,暖復明,黃鸝舌澀雁重難停。
道不清,思緒,行江南殷勤尋你。
日復暝,夜來影,又怕東風無力。
喚不起,才情,我行盡江南殷勤寫你。”
淡淡的歌聲響起,聲音帶着淡淡的柔情,還要幾許小女兒家的嬌憨,偏偏好似春風一般拂過衆人的心裡,不由得都用心去聽。
“蛾撲屏雨打蕉,聲悄,怕驚了畫上人語驛邊橋。
情人有幾遭,書上少,不了。
二月湖箋正好,三月柳筆出梢。
五月的雨墨瀟瀟,情詩天成最妙。
你一笑,江南老,東風瘦紅藥,我從此不看江南貌。”
那柔柔帶着甜美氣息的歌聲,在衆人心間迴盪,不由得眼前出現一副落雨遊湖江南圖。
一池湖水,一葉小舟,兩人相對,會心一笑。
多麼美的意境,多麼迷人的歌聲,不由得都有些癡了,而那孟凌萱的琴音,早已無人去管。
“六月荷硯露角,七月藕印正好。
八月的錦鯉爲我,送信千里遞迢。
你一笑,江南老,桃花少嬌嬈,我從此不寫江南貌,只愛你窈窕。”
隨着黎清清的歌聲越來越讓人心顫,孟凌萱的臉也越來越蒼白,她發現,不管她怎麼變換節奏,黎清清都跟沒聽到一般,反而她,因爲黎清清的歌聲開始慌了手腳,已經彈錯了好幾個音符。
“蛾撲屏雨打蕉,聲悄,怕驚了畫上人語驛邊橋。
情人有幾遭,書上少,不了。
二月湖箋正好,三月柳筆出梢。
五月的雨墨瀟瀟,情詩天成最妙。
你一笑,江南老,東風瘦紅藥,我從此不看江南貌。
六月荷硯露角,七月藕印正好。
八月的錦鯉爲我,送信千里遞迢。
你一笑,江南老,桃花少嬌嬈,我從此不寫江南貌。”
------題外話------
歌詞是扭扭的殷勤寫,我平常特別喜歡這類古風的歌曲,喜歡的寶寶可以去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