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玄風一個隱身,消失不見。
玄風出自煉獄,煉獄的人才是清風樓真正的主力,只是以前清風樓弱小之時在外的一直便是非白,楚陵等人,江湖人人皆知,風殤不願暴露清風樓真正的實力,黎清清也不願意,所以今日才故意用的楚陵等人。
打探情報,特別還是修羅殿這種角色,自然要派更爲穩妥的人。
玄風最擅長打探消息和追蹤,此事交給他,風殤才放心。
黎清清吃完晚膳便睡下了,風殤卻是一個人在書房處理樓中其他事物。
這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風殤作爲樓主,要承受的壓力不小,只是這些,他從未對外人說過。
清風樓是他和黎清清一手創立,他自然要護住他們的家。
次日,非白等人完成任務回到了清風樓。
在黎清清所住的院子裡,黎清清忙前忙後,倒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今天黎清清心血來潮,說要給他們做一頓大餐,以示犒賞,他們現在都眼巴巴等着呢。
黎清清在廚房裡忙了半天,才做了幾道菜,連忙招呼衆人去端菜,一道紅燒魚,一道糖醋排骨,一道桂花雞,還特地炒了一個青菜。
不一會兒,就擺上了桌子,“我們就四個人吃,我便沒有多弄幾個菜了,夠吃就好了。”
黎清清一邊擺着碗筷,一邊解釋道。
“嗯,好香,我好久沒有吃到阿清做的菜了。”
秋色一臉的享受,迫不及待的就伸筷子去夾魚。
吃了一口,又狠狠的點了點頭,“還是那個味道,真是好吃,我就奇怪了,爲什麼別人做的魚都跟阿清做的味道不一樣?”
黎清清輕笑一聲,沒有解釋,“好吃你就多吃點。”
她是用現代的方法做的,先用酒,鹽和配料醃製,跟古代這些人的做法完全不一樣,自然味道也不一樣,可是她沒法解釋啊。
“是很多年沒吃到清清做的菜了,只有小時候,清清才經常下廚。”
風殤也難得感慨了一聲,這清風樓裡,只有他們幾個和即墨,青蘿是一起長大,感情最好,其他的人,再信任也沒法這般。
風殤這句話倒是讓幾人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了,不禁都打開了話匣子。
“我記得我被阿清帶回來的時候,哭的不行,誰哄都沒用,結果後來被阿清一根紅繩手鍊收買了。”
秋色想起小時候的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舉起自己的右手,露出手腕上的紅繩手鍊。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傻,一根紅繩手鍊怎麼能收買我,起碼也得是個金手鐲纔是。”
秋色好笑的抱怨道。
黎清清也‘噗’的笑出聲,“給你了你還敢嫌棄,不要就還我。”
作勢就要去搶,秋色立刻縮回了手,寶貝的塞回袖子裡,“我纔不還你。”
‘噗’,連非白和風殤也不自覺笑出聲。
“你還笑我,死木頭,你當年被帶回來的時候,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後來天天跟着阿清後面,跟幼崽似的,你還好意思笑我?”
秋色一見大家都笑她,不禁板起了臉,風殤是樓主,她不敢造次,只好把槍口對準了非白。
非白正笑着的臉一僵,沒再說話。
黎清清卻是想起了當年非白的情形,“非白當年對誰都沒安全感,我可是哄了他好久呢,吃的,玩的,用的,好不容易纔讓他願意理我的,明明我比你們還小,當年卻是又當爹又當孃的,可累慘我了。”
黎清清開玩笑的抱怨着,話裡卻是一片暖意。
他們都是一羣無家的浪子,她只是一個穿越而來的孤魂,他們對這個世界都沒有安全感,卻相互扶持過了這麼多年。
秋色和非白都忘了動筷,回想着這些年的經歷。
當年他們都跟黎清清一起生活,然後努力的訓練,學自己擅長的東西,就爲了長大以後,可以以黎清清保護者的姿態,活在這個世上。
現在,他們都做到了。
“好了,菜都涼了,快點吃。”
黎清清笑着打斷了他們的回想,還沒忘記幫他們夾菜。
風殤卻是夾過好幾塊魚,然後放在乾淨的碗裡慢慢挑刺,嘴上也不停,“說的你自己好像個小大人似的,當年也不知道誰不願意學武,天天賴皮了事。”
黎清清臉上一僵,腳在桌子下狠狠的踢了風殤一腳,“你不拆我的臺不行啊,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光輝形象。”
風殤乖乖受了她一腳,挑了挑眉,臉上有些無奈,一邊繼續挑刺一邊說道。
“我只是說實話,還有,當年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還不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現在知道教訓別人了。”
黎清清臉一黑,腳在桌子下又是狠狠踢了他一腳,咬牙切齒道。
“風殤,你別忘了,當年你也是個臭屁的小屁孩,還老愛一副我是爲你好的大人模樣。”
“好,我也是。”
風殤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在意。
黎清清氣急,恨不得再踢他一腳。
非白和秋色卻是‘噗’的笑出聲來,看清清和樓主鬥嘴,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趣事。
黎清清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兩人都不敢笑了。
“喏,吃吧,你個小懶蟲。”
風殤好笑的揉了揉黎清清的頭,將裝着挑好魚刺的盤子放在黎清清面前。
黎清清這才滿意的輕哼了句,“算你識相。”
低下頭慢慢吃起來,眼裡卻是有着感動匯聚。
也只有這個地方,纔會給她這般溫暖。
也只有這些人,可以跟她吵鬧鬨她笑,讓她活的像個正常人。
一頓飯在吵鬧中吃完。
“風殤,即墨那邊有消息嗎?怎麼還不回來?”
黎清清吃跑喝足,這纔想起那個有着娃娃臉的老少年。
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在這種溫馨的時刻,她分外的想他。
“即墨還沒有找到天香豆蔻的消息,暫時還回不來,現在修羅殿的事可以延後,我會派人去幫即墨的。”
風殤考慮了一番,答道。
“找不到,就算了吧。”
黎清清有些不忍,天香豆蔻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雖然之前傳言說在孟家堡出現過,可是畢竟是傳言,誰知道可不可信呢。
“那怎麼行,阿清,那是幫你續命的東西,怎麼也不可能放棄。”
風殤還沒答話,秋色就搶先道。
什麼都可以放棄,有關於阿清的事,她們不會退讓半步。
黎清清心裡有些愧疚,若不是她爲了救姐姐,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可是讓她不救姐姐,她也做不到,那個女子可是跟她血脈相連,還有些一般無二的容貌,是這天底下跟她最親近的人。
哪怕現在姐姐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那個一心護着她的姐姐,她也不後悔。
風殤沒說話,可以眼裡的表情卻表示了他的立場,他絕不可能放棄。
“好吧,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們不用這麼激動的。”
黎清清只得這般安慰道,心裡卻是難受的緊。
這是她自己的事,她的命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卻讓愛她的他們心力交瘁。
許是氣氛有些壓抑,黎清清半笑着打趣道,“可惜了,青蘿吃不到我做的菜,她還得留在丞相府幫我打掩護呢。”
秋色點點頭,“即墨也吃不到,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氣的直叫,然後跟你耍賴也得讓你給他再做一份。”
黎清清幻想着即墨的神情,不禁笑出聲來,“的確,即墨明明年紀最大,心性卻更像個孩子。”
秋色癟了癟嘴,“他那是死皮賴臉,不用理他。”
“不對吧,即墨在我面前就是賴皮了些,可遠遠沒到死皮賴臉的程度,看來你們的相處模式不太一樣嘛。”
黎清清眨眨眼,一臉的打趣。
秋色臉上忽的一紅,跺了跺腳站起身來,“阿清,你竟然取笑我。”
黎清清輕咳一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我就是在想,什麼時候你才肯答應即墨,嫁給他。”
秋色聞言臉更紅了,跟猴屁股似的,“阿清,你個沒良心的,不理你了。”
撂下一句狠話,秋色就跑了出去。
“噗,哈哈。”
黎清清笑的都直不起腰了,秋色這人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風塵媚態,這雖然是她的僞裝,也練就了一身的厚臉皮,要看到她這般小女兒作態可不容易,看來即墨的努力沒有白費嘛。
“風殤,看來我們清風樓不久要辦喜事了。”
風殤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看來我應該把即墨早點調回來,還有,也許我該準備一份賀禮纔是。”
非白也贊同的點點頭,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秋色和即墨能結成姻緣,他也爲他們高興着呢。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能像他們那般,修成正果。
非白看向那個一臉糾結着,正在想送什麼賀禮的女子。
黎清清一心想着要送什麼賀禮,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眼光。
黎清清沒看到,風殤卻是看到了,微斂下眸子,遮住眼裡的神色。
“我還得去書房安排人去幫即墨的事,先走了。”
風殤站起身來,留下一句話走遠了。
非白抿了抿脣,也站起身來,“清清,你休息一會吧,我也先走了。”
黎清清還沒搞懂什麼情況,怎麼一個個都走了。
當下搖了搖頭,自己回了房間。
京城,皇宮,坤寧宮。
太子一大早就來了皇后的寢宮。
“母后,兒臣想娶黎丞相府的大小姐爲妃。”
他思前想後了好幾天,覺得還是找母后說一聲比較好,黎清音的‘鳳命’之身,人盡皆知,若是有人從中阻撓,母后還可以幫他周旋一番。
皇后一身大紅色宮裝,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一頭秀髮挽成了風儀髻,高高的髮髻上全是華美奪目的飾品。
她一手捏成蘭花指,墊在自己下巴處,看着下首坐着的太子,露出一絲笑意。
“黎丞相府那位大小姐是‘鳳命’之身,你要娶她爲妃,甚好。”
太子聞言鬆了口氣,只要母后願意幫忙,這事就十有八九能成,畢竟,母后掌管後宮幾十年,自然是極有手段的。
“母后,兒臣想讓您去幫我向父皇請旨,爲兒臣賜婚。”
“哦?爲何?”
皇后被紅色硃砂染畫的長長的眼尾微微上挑,語氣不急不緩。
太子行了一禮,站起身來,抿着脣說道。
“朝中以郝將軍府爲首的大臣支持的都是應飛聲,而吏部的陳尚書等人支持的是應飛湛,兒臣若去請旨,他們肯定不會讓兒臣如願,所以只能請母后出手了。”
皇后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雲鬢,那上面正彆着一朵小金色花飾,她手輕輕拂過,然後扯了扯脣角。
“也罷,那羣老匹夫的確不會輕易讓你娶得‘鳳命’,母后就幫你走一趟吧。”
“謝母后。”
太子立刻露出了笑容,母后出馬,可比他又把握多了。
皇后笑着擺了擺手,“好了,你也別急着謝我,這事母后定當爲你竭盡全力,只是,能不能成還是未知,你得好好做好準備纔是。”
“是,兒臣明白。”
太子連忙應下。
“行了,你回宮吧,本宮去御書房走一趟。”
“是。”
太子帶着喜色,連忙退下。
待太子離開了坤寧宮,皇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輕聲問道,“心藍,皇上現在在何處?”
叫心藍的宮女連忙上前一步,福身一禮,“回皇后娘娘,皇上現在正在宸怡宮。”
皇后聞言正要起身的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絲恨意,“一個敵國獻上的妃子,皇上還真是寶貝的緊啊。”
心藍低着頭,雙手交握搭在腹前,“娘娘,聽說瑜貴妃動手了,可是不知怎麼,好像失敗了。”
皇后雙眼一眯,“看來這位敵國公主,還有點能耐,瑜貴妃應該也是先試探試探罷了,這事沒有鬧大,連本宮都沒有驚動,皇上應該還不知道吧。”
“是,皇上還不知道,那位宸妃好像也不知情,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避過的。”
“哦?這就有趣了,這後宮之中,人人巴不得弄死宸妃,難道還有人想幫她不成?”
皇后嘴角上挑,語氣極爲諷刺。
“這件事辦的隱蔽,奴婢也沒查到什麼線索。”
心藍語氣有些愧疚。
“無事,一個敵國公主,長得又那般像之前那人,皇上寶貝着呢,本宮可不願摻和進去,就算除了宸妃,也難免惹得一身腥,本宮要做的,就是助太子登上皇位,到時這後宮之中,還有什麼是不能隨我意的。”
皇后眸光閃閃,心裡早就做好了謀劃,一個宸妃,還不值得她這般在意,就讓後宮那些女人狗咬狗去吧,最好鬥個兩敗俱傷。
“娘娘說的有道理。”
心藍微微彎腰,滿臉的恭敬。
“走吧,隨本宮去宸怡宮走一趟。”
皇后心裡做好了打算,當下也不在意這些瑣事,吩咐一聲站起了身。
“是,娘娘。”
心藍連忙跟在後面。
皇后坐着鳳輦,身旁跟着一羣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朝着宸怡宮走去。
宸怡宮。
皇上正抱着宸妃坐在宸怡宮的亭子裡賞花,此處風景甚好,四周百花齊放。
宸妃本來窩在皇上懷裡,突然心思一轉,拉住皇上的手,輕晃撒嬌道。
“皇上,這兒的花開的正美,不如臣妾給你跳一支舞如何?”
皇上興致正好,一見宸妃提如此要求自然樂意,滿臉笑意的放開她。
“好,愛妃的舞,一定別有一番滋味。”
宸妃盈盈一笑,雙手一擺整個人走進了花叢中,一手舉在頭頂,一手搭在腰間,輕輕旋轉,身上的粉色宮裝隨着她的旋轉也跟着紛飛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朵緩緩盛開的花。
“好,愛妃真美。”
皇上拍掌,眼睛直直的盯着花叢中的人兒。
宸妃咯咯一笑,手上動作一變,手指都捏成蘭花狀,從袖中帶出一方錦帕,整個人往後仰腰,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然後雙腳微動,緩緩扭起腰來。
這番動作不可謂不妖嬈,看的皇上都忘記呼吸了。
心中的某個人兒和眼前不停舞着的人兒,慢慢重合。
“怡兒。”
皇上雙眼迷離,喃喃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忽然,陳公公小跑過來,打斷了皇上的思緒。
皇上猛地一個激靈,這才醒悟過來。
“哦,讓她進來。”
“是。”
陳公公不是別人,是皇上最爲信任的公公,他跟了皇上好幾十年了,也是最瞭解皇上的人,自然明白剛剛皇上愣住的表情是爲了什麼。
心裡不禁嘆了口氣,皇上他,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陳公公走到殿外,對着皇后行了一禮,“皇后娘娘,皇上請你進去。”
皇后點點頭,擡頭看向宸怡宮三個燙金的大字,長長的睫毛斂下,瀲灩的眸中有暗潮涌出,那是徹骨的寒意。
“請。”
陳公公示意一聲,自己在前領路。
皇后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蓮步輕移,帶着貼身宮女心藍跟着陳公公進了殿中。
儀仗隊的宮女太監們,擡着鳳輦等在此處。
陳公公引着皇后到了皇上所在的賞花亭,然後微微彎腰一禮,退了出去,心藍也停在了離賞花亭遠遠的位置,不再跟進。
“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福身行禮,眼光卻是掃了一眼站起花叢中的宸妃,帶着微微的冷意。
“嗯。”
皇上漫不經心的點頭應了一聲。
被皇后掃那一眼的宸妃,卻是身子一抖,微抿着脣,立刻微微福身行禮。
“見過皇后娘娘。”
“妹妹客氣了。”
皇后揚起了笑臉,語氣溫和,十分的平易近人。
宸妃卻是感受到了無名的寒意,當下對着皇上一禮,“皇上,皇后娘娘找你定是有事要談,臣妾先行告退了。”
皇上掃了眼滿臉笑意的皇后,眼裡看不出情緒,然後轉過頭對着宸妃輕聲道。
“去吧,去休息一會。”
他雖然癡迷宸妃,卻也沒忘了宸妃是北曜國公主的事實,有些事,自然要避開她比較好。
宸妃溫順的點點頭,轉頭退去,離開之前還用餘光掃了皇后一眼。
“皇后找朕何事?”
宸妃走遠了,皇上也不再拐彎抹角。
皇后定下神來,整理了一番思緒,這才緩緩開口。
“皇上,飛祺今年也將要及冠了,臣妾想着,給他安排一門婚事。”
“可有人選?”
皇上似乎並不驚訝,語氣淡淡的問道。
皇后心裡一緊,“黎丞相府的小姐,黎清音。”
皇上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霧色綿綿,看不真切。
“倒是個可人兒。”
皇后強撐着笑了笑,心裡卻分外緊張,“是啊。”
陳公公又急匆匆的趕來,“皇上,德妃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
皇上隨意的擺擺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是。”
陳公公又急匆匆的趕了出去。
皇上安靜的坐在亭中,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起來頗爲怡然自得。
皇后卻是滿心焦慮,她知道這門婚事不好求,可是沒想到她們的動作也這般快。
德妃正是四皇子應飛湛,和五公主應飛鶯的母妃。
穿着一身玫色宮裝的美人款款而來,她的衣裳穿的極爲暴露,玫色宮裝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酥肩和一大片雪白的脖頸。
頭上也是梳着鬆垮的墮馬髻,一支金步搖斜插其上,隨着她走路的動作一晃一晃。
她臉上掛着媚笑,用紫色胭脂拉長的眼尾,延伸至雲鬢,隨着她的笑意,眼角上挑,十分的媚人。
“臣妾見過皇上。”
她給皇上行完禮,似乎纔看到皇后一般,嚇了一跳,嬌聲道。
“沒想到皇后娘娘也在啊,今兒個還真是巧。”
皇上隨意擺了擺手,繼續喝着自己的茶。
皇后心裡卻是起了一股無名火,臉上強撐着笑意,“是啊,真是巧。”
德妃眸光閃閃,似乎沒感受到皇后心裡的怒意,上前拉住皇后的手,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
“姐姐,你今日來找皇上所爲何事啊,不如說來給妹妹聽聽。”
皇上似乎非常樂意看見她們這般友善,只是看着她們的交談,卻不說話。
皇后臉上的笑意差點撐不住,“本宮找皇上不過是爲了些小事,倒是妹妹,今日怎麼有空來宸怡宮了?”
畢竟是掌管後宮幾十年的皇后,強壓住心裡的怒意,四兩拔千斤的轉開了話題。
德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後退了一步,看向皇上。
“皇上,是這樣的,臣妾對黎丞相的大小姐十分喜歡,想請皇上下旨,爲她和飛湛賜婚。”
皇后心裡一緊,果然來了。
皇上挑了挑眉,各自看了德妃和皇后一眼。
“黎丞相府的大小姐就這般好,竟然讓皇后和德妃都看上了,可是人只有一個,朕到底是給飛祺賜婚,還是給飛湛賜婚?”
德妃微驚,睜大了雙眼,高聲道,“什麼,皇后姐姐也是來給黎小姐賜婚的!”
皇后面上不露聲色,“是啊,沒想到妹妹和本宮想到一塊去了。”
心裡卻是把德妃罵了一百遍,明明她就是故意來阻攔皇上給飛祺賜婚的,偏偏還裝作一副如此驚訝的樣子,真是個戲子!
好一會兒,德妃才緩了過來,略帶沮喪的說,“姐姐竟然也看上了黎丞相府的大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我對她實在是喜歡的緊呢。”
皇后心裡冷笑一聲,面上也有些爲難,“那怎麼辦,飛祺也是極爲喜歡那位小姐的,鬧着要娶她當太子妃,本宮這才只好厚着臉皮來求皇上賜婚。”
眼見德妃和皇后爭執不下,皇上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黎丞相倒是教了個好女兒,竟然你們各執一詞,那就給朕一個非得賜婚的理由,不然這事就以後再議吧。”
德妃躊躇了一會,終是沒有開口。
她的目的只是能阻止皇上給太子賜婚就行了,至於能不能給飛湛賜婚,這都是次要的。
皇后心裡焦急萬分,卻沒有對策。
皇上這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一個都不賜婚,以後再議,誰知道這以後是什麼時候。
不行,她畢竟今天把這事定下來。
皇后深吸了口氣,臉上的神情也堅定了許多。
和皇后鬥了這麼多年,一看見皇后這般神情,德妃就心知不好,剛想阻止,就聽見皇后高聲道。
“皇上,你必須給飛祺和黎丞相府的大小姐賜婚,因爲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什麼!真是混賬!”
皇上本來還喝着茶,聞言氣的直接將茶具掃落在地。
“身爲太子,竟然做出如此混賬之事,來人,去把那個逆子給朕叫過來。”
“是。”
陳公公領命而去。
德妃見皇上發火,不動聲色的掃了皇后一眼。
皇上剛剛的意思明顯是不想賜婚,皇后竟然拂了他的意,現在皇上這般生氣,多半也是做給皇后看的。
與她無關,她自然樂得看戲,皇后這藉口雖然好,可要是不是實情,只怕皇后等會,也討不了好去。
皇后卻是猛地跪了下來,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走的這步棋,對還是不對。
------題外話------
聰明的寶寶應該發現了,紅繩手鍊這個梗。
就快發展到你們想看的高/潮了,男主發現女主身份,然後你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