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夢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雖然聽冷劍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可是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的,顧以霖這個當事人應當是知道的比較清楚的。
顧以霖鬆了一口氣,他覺得這件事情真的是無稽之談,但是就是怕夢夢會相信,這樣的話,他真的不好解釋,因爲早上的時候,他無意間好像在被褥上看見了一抹鮮紅,當時就噁心到他了。
這白明音還真是想爬他的牀想瘋了,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顧以霖感到厭惡的同時,心下又有一絲失望,昨天的茶,包括今天早上來的很‘巧’的白夫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不自覺的聯繫在一起,是她!
心下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心寒和失望,僅此而已。
此時,顧以霖已經對白氏徹底的失望了。
顧以霖將事情仔仔細細的給江妙夢陳述了一遍,末了眼巴巴的看着她:“然後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是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碰過那個女人!”
江妙夢見他保證的樣子很是好笑,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只是……
江妙夢佯裝生氣道:“你爲什麼不好好的睡覺,去書房做什麼?”這不是平白無故的給人家可趁之機嗎?
顧以霖聞言,面無表情,半晌後等江妙夢疑惑的看向他,才小聲地說道:“以後都不讓你在這住了。”
原本冷峻的眸子,現在裡面滿滿的都是後悔,還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在說,我真的很後悔,讓你住在孃家的這種決定。
江妙夢被他看的不自在,只好投降:“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過……婆婆她們應該不會相信吧?萬一她讓你將那明音收做小妾怎麼辦?”
她說的很是委婉,半點都沒有提自己和白氏之間的恩怨,畢竟這是人家的親兒子,她單方面的說,他信不信都不一定的。現在只是就事論事的說,白明音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女子,她心機深不可測,白夫人也是討厭自己討厭得緊,待會兒回去之後肯定要鬧一場的。
顧以霖見她白皙細嫩的小臉,還是少女的明豔,只是粉脣緊咬,眸中透露出的擔心和慌亂很是讓人心疼,他心下深深的自責,都是因爲自己,本來無憂無慮的小丫頭,現在還要擔心這些。
伸手將小傢伙的小爪爪包在手裡,顧以霖安慰道:“別擔心,乖,一切有我好不好?”
江妙夢點頭,看這顧以霖眸中的關心和溫柔堅定,她心下忽然的就鎮定下來了,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江妙夢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嗯,好像不燙了,你吃早飯了沒?”江妙夢當然沒忘記顧以霖現在可是個病人,所以很是關心的問道,渾然沒有注意到,某人溫柔的快要滴出水的眼神。
顧以霖溫柔地看着小姑娘關心自己,心下一陣暖流,伸手將人圈進懷裡:“我知道白氏她不喜歡你。”
江妙夢一驚,猛地擡頭看向
他:“你,你叫她什麼?”那不是他的母親嗎?爲什麼叫的像個外人一樣?難道是她理解錯啦,這顧以霖跟她母親的關係根本就是不好?還有她都沒說,顧以霖是怎麼知道她與白氏不對付的…顧以霖見她吃驚的模樣,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鎮定的說道:“我六歲的時候,她就去覺遠寺了,具體什麼原因,我現在還是不太清楚,據說好像是她私下裡打死了我父親的一個小妾,然後父親怎麼挽留都沒有用。”
“從那以後,每年我和顧以寒都回去覺遠寺看看她,她對我們很是冷淡,第一次去的時候,我還會叫她母親,可是她淡淡的好像不認識我們一樣。時間久了我跟她的感情就慢慢地淡了……”顧亦霖說着,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好像是陷在回憶中一般。
“直到父親死後,我成了皇上親封的威遠侯爺,承襲爵位,至此她對我的態度纔算得上是熱絡,每次去的時候噓寒問暖,可是我總是覺得……她不是我記憶中的母親。”所以那句‘母親’是怎麼都叫不出口的。
看着顧以霖迷茫的神情,冷淡的說這件事,好像是在說陌生人的事情一樣,江妙夢沒由來的一陣心疼,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
顧以霖伸手撫了撫小傢伙的背部,好像是在安撫她一樣:“我早就知道她好像是很不喜歡你,處處給你找麻煩,爲什麼不跟我說?”他聲音溫柔的江妙夢都快要睡着了,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她身體一僵。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嘛!我……”江妙夢支支吾吾的說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件事要怎麼說嘛!那是你的母親好不好,天下婆媳不對頭,這讓你知道也沒什麼幫助啊!江妙夢內心嘀咕着。
顧以霖好笑,這小姑娘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清清楚楚的還問人家是怎麼知道的,他笑了笑,也不戳破只是問道:“怎麼不跟我說,嗯?是不是怕我會不站在你這邊?”
江妙夢點頭:“那畢竟是你的母親,我要是在你面前挑撥你們的關係了,你肯定就感覺我是個壞女人了。”她見心事被人戳破,只得老老實實的將心裡想的和盤托出。
顧以霖啼笑皆非:“這麼坦誠?”他調笑着,看向江妙夢的眼中盛滿了笑意,也就只有這小傢伙這麼坦誠了。
“那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江妙夢小聲的嘟噥,現在又嫌人家坦誠了。
顧以霖笑,正想說些什麼就聽門外翡翠的聲音響起。
“少夫人,侯爺,外面有侯府的人來來了,說是老太太請侯爺和少夫人趕快回去。”她聲音很是急切,想必是外面的人催得很是着急。
江妙夢聞言,連忙起身,顧以霖也從牀上下來,穿上鞋子。
兩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聞訊趕來的江氏,她很是疑惑,雲裡霧裡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女婿早上早早地就來了不說,連老太太都過來請了,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江妙夢見母親緊張,連忙出聲安撫:“沒什麼的,母親,你別擔心就是家裡出了
點事要我們回去處理,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和江氏說的,她最喜歡瞎擔心了,這要是讓她知道了,又該擔心了,不如等事情解決了到時候再跟她說也不遲,江妙夢這樣想的,笑得很是甜美。
江氏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只好作罷:“那行,你們先回去吧!”既然老太太都來催了,她當然也不好留人家不是,但願夢夢沒碰見什麼煩心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放心了。
兩人拜別了母親,匆匆的就坐上馬車走了,路上江妙夢還是有些擔心:“顧以霖,萬一到時候她真的讓你娶了明音怎麼辦啊?”她只要一想起將來有個女人跟她瓜分顧以霖,心下就是一陣難受,眸中淚花閃閃,她委屈的看着顧以霖,這是她的男人,誰都不能搶!
顧以霖見她委屈兮兮的樣子,心下愛憐,伸手將人擁進懷裡:“我不會答應的,你別擔心,相信我好不好?再說了我又沒碰她,你知道的。”
話音剛落,顧以霖只感覺到懷中的小人兒,又往自己的懷中鑽了鑽,半晌才傳來悶悶的聲音:“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善妒?”
現在三妻四妾的到處都是,尤其是向顧以霖這樣身份地位高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她現在這樣要求顧以霖,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煩……江妙夢心下打鼓。
“不會!而且我只喜歡你一個。”顧以霖斬釘截鐵的說着,伸手像揉小狗一樣,揉了揉小人兒的頭髮。
江妙夢這才放下心來,安安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
馬車不一會兒就駛向了威遠侯府,顧以霖先下車,然後將小姑娘輕輕鬆鬆的就抱下了馬車。
看着威遠侯府門外威武飛揚的御賜匾額,江妙夢心下感慨萬千,真是不知道待會兒進去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還記得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好像就是爲這恢弘磅礴的威遠侯府感到震驚呢,現在再看看心境不一樣,身份也不一樣了,可是看着匾額的心情還是一樣的。
顧以霖看見小丫頭對着門外的匾額發呆,大手握了握她軟軟的小手,溫柔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緊張。
江妙夢這纔回神,深吸一口氣,跟着顧以霖走了進去。
走到正廳的時候,正聽見裡面熱鬧得很。
“你好好的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姑娘家好端端的,怎麼會到他們扶雲居的池塘邊上?”這明顯就是老太太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中氣十足,只是語氣中的鄙夷和不屑,確是顯而易見。
江妙夢印象之中,老太太一直都是和善可親的,她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模樣,所以稍微有些驚訝。
顧以霖卻是見怪不怪的,將人牽着就走了進去。
廳內,
明音正委委屈屈的訴說着她昨天晚上的經歷,一看見顧以霖和江妙夢進來了,眸光閃了閃,似幽似怨的看了一眼顧以霖,好像是很委屈的樣子。
只是她媚眼全然是拋給瞎子看了,顧以霖絲毫的沒有注意到她,反是身邊的江妙夢看見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