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汐倒還真有些爲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總得讓人家把這場戲演下去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石雨汐不失禮貌的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李香萍握着任曉曉的手道:“今天就在這吃飯吧,等晚上子軒和楓臣回來再走,你們也有兩年都沒見了,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你們都這麼大了,還記得你們上學那會兒,真是歲月不饒人。”
“阿姨,您別這麼說,您看您多年輕,我要到您這個年紀有您一半就好了。”
“還是那麼會說話,阿姨就是喜歡聽你說話。”
一旁如若空氣的石雨汐覺得她就是個多餘的人,她們兩個如親媽親閨女似的聊得甚歡,她倒想溜之大吉,可想想又不太雅觀。
“那個,我先去弄點吃的,你們慢慢聊。”說着欲起身離去。
“等等雨汐,要不要我陪你過去?看你的傷還沒有恢復。”
“不用,我陪她去。”
任曉曉話剛說出口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聽這聲調就知道是誰回來了,可不是慕楓臣本尊麼。
石雨汐其實有些心虛,畢竟說了慕楓臣沒說過的話,萬一他跟她這前女友還餘情未了說到這個,那不顯得她太小肚雞腸,不懷好意了。
“不用不用,慕楓臣,你老朋友來了,好不容易見次面,你陪她聊聊天吧。”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是啥滋味石雨汐也不分不清楚了,一切都只因爲心虛。
李香萍只認爲石雨汐說這話還不知道任曉曉和慕楓臣以前的關係:不知道也好,省得又添事端。
任曉曉自然是巴不得這麼做,站起身看着向她們走來的慕楓臣,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上次在訂婚宴上,她覺是他像個陌生人,可現在,一切從前的感覺都涌了上來。
一身休閒幹練的裝束,他還是喜歡簡單的純黑色系,頭髮似乎比以前留的短了,不過有另一種味道,高挑瘦弱的身材精壯了不少,看上去更陽光帥氣,而且,喜歡他臉上總是乾乾淨淨的。
“都說是老朋友了,有什麼好聊的?”慕楓臣徑直走到石雨汐身邊,不耐的看着她道,石雨汐接到他那狠戾的眼神就知道,她剛纔說錯話了。
有什麼好聊的?任曉曉着實被驚到,他居然會這麼說出對自己現在的感覺。
“楓臣,曉曉是爲感謝汐汐那天幫助她來的……”李香萍自是看到任曉曉臉上的尷尬的表情,便上前代爲發言。
慕楓臣快速的從任曉曉難看的臉上掃一眼,“該謝的我都謝了,任小姐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任小姐?這次任曉曉是真的被堵的無話可說,他居然會這麼稱呼自己,可反過來想想,也許他是在生氣當初自己不辭而別的事,如果是這樣,那她還擔心什麼呢?
石雨汐則是看不懂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對面的任曉曉聽?肚子卻在這時候抗議了。
“我先去找點吃的,你們慢慢聊。”說着似逃的轉身就走。
“一起去,我餓了。”慕楓臣卻不放過她,伸手拉住她的手道。
任曉曉看着他緊握着石雨汐的手,張口叫住他,“楓臣,可以聊聊麼?”
石雨汐的腳步也頓住,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能說啥,大方的成全唄,“我先去吃早飯。”
然後看着李香萍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過身看都沒看慕楓臣一眼就朝餐廳走去。
剛路過客廳,石雨汐的腳步就不由自主的放慢:石雨汐,你是白癡吧!這不是放他們任舊情復燃麼?充大方,怎麼樣,心裡不舒服了吧。
心裡邊嘀咕着邊捏捏手,讓自己保持清醒。
意料之中,今天的早餐吃的是食不知味,馬虎扒了幾口便匆匆上樓,她不願意看到不想看到的,眼不見心不煩。
慕楓臣想要拒絕也來不急了,石雨汐早就走得沒影,這個蠢女人,居然敢把他往外推,擔子是越來越大了。
“你們去後院吧,那裡比較安靜,我讓人給你們送些茶水過去。”李香萍提議着,知道他們的事情總得有個了結,客廳不是談話的地方。
慕楓臣沒說什麼,反身走出客廳,任曉曉回頭表示感謝的看一眼李香萍,然後緊緊的跟了上去。
後院湖邊,慕楓臣面對着湖面,身後,任曉曉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定,半晌她纔開口,“楓臣,難道你就不想見我麼?”
“我應該想見你麼?”對慕楓臣這樣的反問任曉曉有些不自然,他生硬的語氣讓她渾身不舒服。
湖面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有些東西改變了就是改變了,風起湖面不可能沒有漣漪。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雨汐眼前放着設計稿,手裡拿着鉛筆連動都沒動過,幾乎要把那圖紙盯出個洞來,圖紙上似乎都是慕楓臣與任曉曉的身影,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現在到底在幹嘛。
起身,想也沒想的走窗前,窗簾拉開點點縫隙,眼神四下裡張望着,尋找着她熟悉的身影,從她這個方向望去,能看到整個後院的景色,可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人的影子。
有些失落,有些沮喪,剛想把窗簾關上一道惹眼的‘美景’落入眼眶,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任曉曉自慕楓臣身後抱着他,而且,貼得很近。
抱着他?!他們居然在慕家這麼做?把她這個大少奶奶放在哪裡?怒視着那一幕,緊咬着雙脣,將窗簾使勁兒拉上,站在窗前氣喘吁吁的緊握雙拳,“慕楓臣,你混蛋!”
心裡扎扎的,酸酸的揪心,一陣一陣癢癢的,還帶着氣憤,有想要揍人的衝動,又想着最好能下樓站在他們身後狠狠的給他們來一句:真是一對狗男女。
打孃胎出來還沒有過這種感覺,難道她現在的感覺就是傳說中的吃醋?原來吃醋是這滋味,真是讓人不可忍耐,要知道,這可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慕楓臣纔回來,開門進來卻不見石雨汐的影子,這丫頭又跑哪去了,還沒找她算帳,這回他得讓她明白一下歸屬問題,這個問題很嚴重。
轉過身身剛要下樓,突然發現了什麼,又回過身子看着書桌,嘴角不自覺得揚起:口是心非的笨丫頭,還給他來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