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吧,我也很好奇,皇上到底在搞什麼鬼。”對於夜無雙,白琉月還是有些無奈。
雖說不想再見他,可到底不放心這個人。
不管她如何狠心,也終究無法再如過去一樣,對旁人的感情視而不見。
因爲,那個天才薄命的男人,永久的沉睡在了那地宮之中。
因爲,那深愛着前朝王上的王后,多年癡心不悔,哪怕在歷史的洪流之中,迷失了自己是誰,也還記得,王后要與王上在一起。也還記得要維護這樣一段不可能的愛情。
感情這種事不是一個人便能說清楚的。
而如今,白琉月對於這樣的感觸,更是深刻了許多。
所以,在面對夜無雙到時候,她纔想逃避。
因爲愧疚,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去回報。
夜無珏此時是真的很擔心這城中的百姓,再加上白琉月同意,於是便點了點頭:“如此,我們走吧。”
城主聽夜無珏答應,忙帶着夜無珏與白琉月離開了這裡。
沈長安本想追上,卻被少城主攔住了腳步:“沈公子,我們聊聊如何?”
少城主的態度溫和。
不過,沈長安可沒興趣和他說什麼。於是便道:“還請少城主讓一讓,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公子何必動怒?我要談的事情,也許正是你想聽的。”少城主笑容依舊溫柔。
沈長安聞言,沉默了的坐了下來。
“不知沈公子如何看待家妹?”少城主道。
“還不錯的姑娘。”沈長安道。
“是嗎?那,沈公子是否能救救她?至少……不要在她犯錯的時候,離開她?”少城主繼續說道。
態度誠懇,說完,單膝跪在了地上。
沈長安見這一幕,無動於衷,只是冷靜道:“華菱說,你性子古怪,很貪這城主府的家產。並且對城主子嗣迫害嚴重。她是逃開的。你如今,是因爲什麼?愧疚嗎?”
“她竟然是這麼說的?”少城主苦笑了起來:“倒也對,她總需要一個好的藉口。沈公子,這次的邀請,是我建議父親的。爲的不是別的,而是希望你們能在對我這城主府動手的時候,留下妹妹的一條性命。”
“她的性命不用你來操心,我自有想法。不過,你是爲何如此?既然知道我們的想法,爲何還要這麼做?”沈長安好奇的問道。
“或許,是因爲無法繼續看着他們繼續錯下去了吧。華菱也好,父親也好。都已經被蠱惑太久了。在這家中,我實在是看的累了。只是,卻又無法割捨下這親情,或許,所有人都毀滅,纔是最好的。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忍看着華菱隨我們一同死去。她雖有罪,可罪,就該我一個人來償還。而不是要她一起。”
華竹說完,看向沈長安:“你是個聰明人,或許早就猜到了,只不過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置,而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殺了我,然後對別人說,那個與父親一同迫害百姓的人,是我。”說完,華竹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沈長安。
沈長安看了這把匕首半天,起身:“沒興趣。”
“爲何?”華竹不解。
“我非是魔教教主,只有教主纔會決定你們的生死。而我,只要看着。只不過,若是誰對魔教有害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哪怕那個女人,很不錯。你來晚了。現在的她,大概已經沒救了。”沈長安冷冷道。
“你殺了她?”男子激動的看着沈長安。就差沒上來拼命了。
沈長安聞言,搖了搖頭:“這個世上,有一種毒名爲情蠱,這是我魔教獨有的。外面流傳的那些情蠱,也都是從我魔教之中拿出去的。而華菱,我便給她種下了。她若動情,此生不得活。她若無情,此生又不得有感情。生不如死,纔是魔教中人對仇人的做法。而我……選擇讓她死。當她愛上我的那日,便是她死亡之時。”
“魔鬼!”華竹咬牙,恨恨的登着沈長安。
“在她用各種理由來接近我的那一日,便該想到會有今天。這世上,做事情是要有代價的。任何事都是如此。而現在,我只是收取了陪着她胡鬧的代價。”
“你!”華竹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就在此時,一陣掌聲響起。
“說的好,當說你真不愧是我魔教中的無情主教嗎?”說話的人,是剛剛趕來的血巫。
而與他一起來的,則是鳳離火。
“教主。”沈長安恭敬。
“沈長安,回過頭去,有人在看着你呢。”血巫笑盈盈的說道。
沈長安聞言,回過頭,只見到女子在雙目含淚的看着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讓人心疼。
“華菱?”沈長安微微驚訝,沒想到她會忽然出現。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華菱臉色蒼白,看着沈長安。
沈長安聞言,低眉,神色黯然道:“偶爾,我也想過,若是不知該多好,若是不用選擇,該有多好?可惜,那終究是幻想。我始終是要選擇的。而你,與魔教之間,我只能選擇重要的魔教。”
“哈!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便是你要給我下情蠱的理由?”華菱嗤笑,鄙夷的看着沈長安:“我真是看錯你了!”
“無妨,現在看清也來得及。”沈長安淡淡的說道。
“也對,現在看清也來得及。至少,我不用再擔心你會因爲知道我是什麼人而離開我了。畢竟,你從未愛過我。所謂的溫柔,也不過是陷阱。人家都說,無情之人最傷人,果然如此。”華菱說完,擦了擦眼淚。
看向華竹道:“兄長,動手吧。我也厭倦了繼續這樣。早些完成任務,也早些可以離去。你爲我做的一切,我心領了。可是這個人,根本不愛我。”說完,華菱走到了華竹的身邊。
此時,兄妹二人完全是同仇敵愾的看着對面的三個人。
哪裡還有剛剛一個裝好人,一個真委屈的樣子?
不過,饒是如此,沈長安也沒有難過。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