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

170 我也想你

“四少奶奶,這小傢伙的生命力可強了,我每天餵它的時候,它都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年輕的女傭一見她回來,立刻獻寶似的指着一面的陽臺。

何以寧看到那隻小鳥已經長出了羽毛,雖然不多,但是比才出生的時候密實多了,乖乖巧巧的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她。

“四少奶奶,你給它取名字沒有?”小女傭好奇的問。

名字?這個何以寧還沒有想過,不過看它長得灰灰的,小小的,她脫口而出,“就叫小灰吧。”

“小灰,這個名字好,適合它。”

何以寧小心的伸手去碰了碰它還沒長硬實的喙,“小灰,小灰,你什麼才能會飛呢?”

小灰嘰嘰的叫着,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般。

“四少奶奶,我再去抓點蟲子上來。”

“麻煩你了。”

何以寧將行李收拾好,坐在書桌前,拉開抽屜,那對情侶表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她拿出男款的,纖細的指輕輕撫摸着光滑的表面。

他一定會開心吧,他會說,嘿,何以寧,你這個吝嗇鬼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

她莞爾一笑,將手錶放了回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全是女眷,兩個小孩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何以寧默默的低頭吃飯,顧老夫人不冷不熱的問:“你最近有沒有去做身體檢查。”

既然他們不會離婚,她只能想辦法讓他們早點要孩子。

何以寧放下飯碗,“媽,你有事?”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和小四到底什麼時候要孩子,想急死我這個老婆子嗎?”

老生常談,她也不累得慌。

何以寧不想讓她再借題發揮,於是乖順的點頭,“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做。”

許翠翠冷冷看她一眼,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吃過飯,她叫來李缺問:“我讓你找人跟着她,跟得怎麼樣了?她到底跟顧奈有沒有一腿?”

李缺爲難的說:“他們雖然有來往,但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啊。”

許翠翠氣極敗壞的哼了一聲,“你不會想辦法讓他們有啊?”

“這。。。”李缺眼珠子一轉,“那我試試看。”

許翠翠摸着自己的臉,她永遠記着顧念西的那一巴掌,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碰過一根指頭,這一巴掌的仇,她一定要討回來。

何以寧一上班就遇到手術,手術不大,一個女孩子從山上摔下來,右腿骨折。

當她進入手術室正準備的時候,卻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她虛指着病牀上的女孩,努力的想着,“你是。。。你是買裙子那個女孩。”

女孩剛纔還痛得皺眉頭,此時眼睛一下就亮了,“你還記得我啊,你叫何以寧對吧。”

“你叫阿木。”

“你叫我木木就行。”

兩人笑起來,如一對很久未見的老朋友,何以寧戴上消毒手套,“怎麼這樣不小心?”

木木不好意思的撓着腦袋,“被人追。”

何以寧小小的訝異,“你幹什麼了?”

她急忙擺手,“何醫生,你可別多想,我就是偷拍一個黑加工點,結果被發現了,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準被人打死。”

她說得雲淡風清,好像這種事對她來說稀鬆平常,何以寧聽得一驚一乍的,心想,這女孩是做記者的,怎麼感覺跟做特工似的。

她嘆氣,“以後小心點,現在要打麻藥,會疼,你忍着點。”

她用力點點頭,“何醫生,你就放心的來吧。”

木木的手術做得很成功,骨頭接得很好,她吊個石膏躺在病牀上,手邊一堆照片。

何以寧查房查到這裡,好奇的問:“這是什麼呀?”

“就是那些黑加工點的照片,等我一出院,就回去寫稿子揭發他們。”

“你做這個會不會太危險了?”

“是很危險,不過也沒辦法,這些人渣總得有人收拾吧。”她將照片理好,衝何以寧露出甜甜的笑容,“何醫生,那裙子你穿了嗎?”

何以寧笑容一僵,那條裙子本是買來參加顧念西戰友的婚禮,沒想到最後沒有派上用場,不過,只要她不變胖,裙子隨時都可以穿嘛,沒什麼不開心的,只是瞧木木這表情,她比自己還要眷戀那條裙子。

“我還沒穿過,你喜歡嗎,送你吧。”

“那怎麼可以,太貴重了。”她急忙拒絕,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何以寧發現自己挺喜歡這個天真純樸又膽大心細的女孩兒,不知不覺就跟她聊了很久。

傍晚的時候有人來接她,何以寧就聽見她在吵着‘我不回去’,她過來的時候,兩個黑衣保鏢已經夾着她往外走,她的腳上還有傷,那人索性把她扛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到醫院搶人來了。

何以寧伸出手臂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木木還在男人的背上撲騰,看到她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喊:“何醫生,救命。”

“這是我的病人,你們放開她。”何以寧急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門。

保鏢互視一眼,“別擋路,小心我們不客氣。”

“你們把人放下。”何以寧絲毫沒有畏懼,反倒緊緊抓着門框。

保鏢作勢要去推何以寧,木木怕她吃虧,急忙說道:“何醫生,你別管了,我跟他們回去就是了。”

“他們是。。。”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

只要不是殺她滅口的,落在容慎的手裡雖然也比較慘,總比那些要置她死地的人強一百倍。

“你電話多少?”何以寧眼見他們走遠,在後面喊道。

阿木說了一串數字,明明離得很近,她聽起來卻非常困難,她不得不重複了一遍,她這才急忙記了下來。

何以寧揉揉自己的耳朵,感覺自己最近的聽力越來越差,她趁着空閒時間去耳科看了一下。

“何醫生,你上次因爲耳朵進了泥水所以倒置耳膜發炎,現在有復發的跡象,我給你開點藥,你回去之後定時吃,一週之後再來複查。”

“謝謝你,李醫生。”

何以寧拿着開好的藥,顧念西的電話就打來了。

“何以寧,想沒想我?”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沒人注意着,便躲到偏僻的地方纔小聲說:“嗯。”

他得意的說:“我就知道你一天見不到我就會想我,現在是不是特別想看到我?”

何以寧翻翻白眼,“是啊,那你現在能出現在我面前嗎?”

“你沒有許願,你許願就知道我靈不靈了。”

“那我現在許願,顧念西立刻出現在我面前。”

他說:“好,你把手機掛了。”

她乖乖的掛了電話,緊接着收到一條視頻,視頻一打開就看到赤着上身的顧念西,他支着下巴,臉對着面前的手機,“何以寧,我想你了。”

知道他看不見,但她還是對着屏幕露出淺淺的微笑,“顧念西,我也想你。”

說完,她準備保存下這段視頻,有人在後面突然拍上她的肩膀。

她一喜,還以爲是顧念西,回過頭,一塊白手帕迎面捂上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