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鼻血
“何以寧,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換,我不介意親自替你換上。”他伸手掐着她的下巴,用力往旁邊一甩,好像她是擋着他路的垃圾。
何以寧一個踉蹌,身子被他甩到牀上。
身後是強硬的關門聲,正如他的人一樣,透着股囂張霸道。
不換,她就是不換,他有本事真的打死她。
顧念西洗了澡出來,身上已經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客廳裡沒看到何以寧的影子,還以爲她是逃了,正要發脾氣,就見自己的大牀上窩着雪白的一團兒。
她懷裡抱着一件白大褂,安然的像個熟睡的孩子。
她的皮膚白到幾乎透明,隱隱透着股嬰兒般的粉色。
睡着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如兩隻蝶,輕輕的擺動着翅膀。
高挺的鼻樑,潤紅的脣瓣,細長的頸。
一頭長髮鋪散在黑藍色的牀單上,似乎與它華貴的格調溶爲一體,一黑一白,對比鮮明,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視覺震憾。
顧念西擦着頭髮的手一頓,情不自禁的被她的睡姿吸引了目光。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美得清新脫俗,香豔奪目。
何以寧是真的又累又困,大早上就被他抓來做苦力,所以一沾到牀,她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結果這一失神竟然睡着了。
“何以寧。”
夢裡,忽然有個聲音穿透了層層迷霧,越來越近。
她好想睡覺,不想被這討厭的聲音打擾。
她蜷了蜷嬌小的身子,兩隻手捂着耳朵。
顧念西眸色一暗,火花飛濺。
死女人,竟然敢捂耳朵,她是不想活了。
“何以寧,你再他媽的不醒,我就把你從窗口扔出去。”
惡劣的男聲在頭頂炸響,何以寧再遲鈍,也一下子醒了。
她敏感的捕捉到了兩個詞,“窗口”“扔出去”。
她驀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卻因爲動作太快,額頭砰得一聲撞上了顧念西的鼻子。
“我。。。”
何以寧震驚的看着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鼻子裡一點一點匯聚成一滴,然後叭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她大驚失色,身子忍不住往後縮。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他貼得這麼近,又喊得那麼大聲。
顧念西瞧着她手背上突然多出的那抹紅,手往自己的鼻子上一抹,一股粘溼的感覺讓他的眉頭蹙了起來,再一看手心上的血跡,他立刻如暴怒的獅子,上前一把將何以寧拎了起來,大步就往窗口走。
這裡是二樓,他真的會把她丟下去。
何以寧緊張的摟緊了他的腰,雖然不會死,但是說不定會斷條胳膊少條腿,她可不想下半生活得有殘缺。
“顧念西,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解釋。
他繃着一張俊臉,好像根本沒聽到。
呼的一下拉開窗戶,拎着何以寧就往窗外扔。
“放開。”他怒瞪着她緊緊抓着自己的小手。
她越抓越緊,做出死也不鬆開的表情。
“何以寧,你找死。”顧念西掄起拳頭就要朝她的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