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立即領着玉瓊心去往珠兒的殿中,珠兒一見到玉瓊心就熱淚盈眶,她先強忍着淚水道:“烏兒,你先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讓任何人進來。”
“是。”叫作烏兒的婢女聽話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珠兒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跪下道:“娘娘,奴婢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玉瓊心連忙扶起珠兒,擔心道:“你現在懷着身孕,怎可跪下?現在有幾個月了?”
“一個月多兩天。”珠兒聽了玉瓊心的話止住了哭聲,道。玉瓊心皺着眉頭,“那就更不可以跪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還有,別哭了,對身體和胎兒不好,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
珠兒拭去臉上的淚水,點點頭,道:“是,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玉瓊心嗔怪道:“怎麼還叫自己奴婢,你現在是皇上身邊親信侍衛的妻子,切不可再叫自己奴婢了,我也不是什麼娘娘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奴婢,坐着說話吧,站久了不好。”
珠兒與玉瓊心一同坐下,珠兒依然紅着眼眶道:“小姐,珠兒聽到您被處斬時哭了三天三夜,珠兒怎麼也不敢相信小姐會這樣死去,果然,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小姐還活着。”
玉瓊心不禁鼻頭一酸,“是,珠兒,我還活着,我沒有死,對了,珠兒,你是怎麼嫁給墨暖的?”
珠兒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過玉瓊心,便如實相告道:“小姐,我與墨暖在王府時便兩情相悅,後來,也是墨暖在小姐被處斬後鼓勵珠兒,安慰珠兒,否則珠兒真的想隨小姐而去了。”
玉瓊心欣慰的笑了笑,“你們是兩情相悅便好,我看到你現在這麼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珠兒問道:“小姐,您現在跟皇上二人怎麼樣?”她還是不放心的問出了這句話。
玉瓊心也乾脆不隱瞞,搖搖頭,道:“我和他,或許本來就不合適,我到現在才發現,慕容錦是那麼自我,那麼自私,是以前我看錯了他。”
珠兒連忙勸道:“小姐,您現在是要離開皇上,離開皇宮嗎?那珠兒怎麼辦?小姐,皇上他其實挺好的,待我們這些下人也是極好。”
玉瓊心苦笑着搖搖頭,道:“不,我不會離開,只是爲了晗兒,我已經離開了他一次,最後受苦的卻是晗兒,我不能再離開了,就算是爲了晗兒吧,再怎麼說,我都是他的孃親。”
“那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原諒皇上嗎?”珠兒依然不放心的道。“原諒?他壓根就沒意識到他自己的錯誤,或許在他眼裡看來,一直都是我在無理取鬧,應該是他原諒我纔對。”玉瓊心自嘲的笑了笑。
珠兒依然擔憂,畢竟玉瓊心和慕容錦也是自己看着走到一起的,現在如果這麼輕易就有間隙了,她這個做奴婢的,也是最擔心的。
“可是小姐…”珠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勸勸玉瓊心,卻被玉瓊心打斷,“行了,珠兒,你不要再爲慕容錦說什麼好話了,我自己在做什麼,我自己心裡有分寸。”
“珠兒,以後我還是會經常來看你的,今日我就先走了,我有些不舒服。”玉瓊心垂下眸接着道。
珠兒還想再挽留,但看到玉瓊心臉色似乎真的不怎麼好,只能道:“那小姐注意身體,改日珠兒必定去看小姐。”玉瓊心微笑着點點頭,隨即離開了珠玉閣。
珠兒望着玉瓊心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小姐啊小姐,您一定要聽珠兒一句勸吶。
玉瓊心的確有些不舒服,但更多是因爲她不想聽任何人說慕容錦的好話,她出來後,有些悵然,一瘸一拐的走回寢殿。
她回到寢殿,卻見那慕容錦還在那兒趴着假寐,自然氣不打一處來,“慕容錦,誰讓你還待在我這兒的?”
不料慕容錦壓根就沒回答這個問題,直接看向她的腿,柔聲道:“是不是很痛呀?你瞧你,我讓你等膝蓋好了再去看珠兒,你偏不聽,現在痛了吧。”
玉瓊心對慕容錦的突然轉變,有些奇怪,但還是氣鼓鼓的將頭扭到一邊道:“痛死也不要你管。”
“過來,我給你上藥。”慕容錦耐心道。
“我不要。”玉瓊心偏執的退了幾步道。慕容錦卻沒有罷休的意思,他站起身,走向玉瓊心一把抱起玉瓊心,道:“你非要朕這樣才肯乖乖的答應朕給你上藥嗎?”
玉瓊心紅了臉,卻在慕容錦懷中掙扎道:“我不要,慕容錦,你放我下來!”
慕容錦將玉瓊心小心翼翼的放到牀榻上,撩起她的裙襬,道:“你看,你這塊的布料都被磨破了。”
玉瓊心道:“是啊,你不用給我親自上藥,我自己來就好。”慕容錦卻沒有聽玉瓊心的話,道:“不,你上藥不行,還是朕幫你吧。”說完,將玉瓊心膝蓋布料的破口處輕輕拉開,用一瓶紅色的藥粉爲玉瓊心上藥。
玉瓊心立即感受到傷口處有冰冰涼涼的觸感,這種感覺,讓她彷彿回到了當初她手燙傷後慕容錦小心翼翼爲她上藥的時候。
她忍不住看着慕容錦出了神,不得不說,這個慕容錦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是很俊朗的,至少沒有平時那麼自我。玉瓊心想。
就在這時,慕容錦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瓊心,道:“怎麼了,怎麼一直望着我,是朕太過俊朗,把夫人迷住了嗎?”
玉瓊心真想暗暗咒罵一聲,自戀!不過玉瓊心沒有辦法否認,自己剛剛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她扭過頭,不讓慕容錦看到她有些心虛的表情,道:“纔沒有呢,我只是一下子出了神而已,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慕容錦勾起一抹脣角,玉瓊心以爲是慕容錦不相信,剛想再解釋,慕容錦就道:“好,朕相信你的話,看來朕的魅力還是不夠大嘛。”
玉瓊心笑笑,“是啊。”說完,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慕容錦沒有看出來,否則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