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差點兒就以爲是她回來了,所以我纔會娶你,對你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你與我說話時不會感到厭惡。”慕容錦突然開口道。
玉瓊心聞言還是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是啊,自己現在的身份全是因爲眼前畫像上的這個女子,自己是該感謝她呢?還是怨恨她呢?
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落寞,可…她從一開始應該就沒有愛過慕容錦吧,這樣對於慕容錦是不是又不公平呢?“王爺。”玉瓊心忽然道。
慕容錦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玉瓊心不再隱瞞內心的想法,道:“王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把我當做她的替身呢?”
慕容錦沒有回答,臉色也只是在一瞬間有些變化,然後默默凝望着畫像。
玉瓊心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這個答案,其實就算不回答,玉瓊心也知道,慕容錦在心裡一定會說“是的”。
她不再停留在這個地方,斂下目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她淡淡道:“是妾身打擾了,妾身先行告退。”
慕容錦點點頭,默許了玉瓊心離開。
玉瓊心轉過身,眼中收斂起一切情緒,再看她的眼眸,已是平靜如水。
她緩緩走出木屋,從竹林中走了出去,一切和剛入竹林時絲毫沒有變化。
“娘娘,您終於回來了。”蓮兒見玉瓊心回來,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
玉瓊心微微頷首,語氣平淡道:“是啊,我不在時,可有發生什麼事?”
蓮兒對於玉瓊心的轉變有些奇怪,但很快答道:“回娘娘,剛剛有一隻信鴿飛了過來,遞下一封信,似乎是給娘娘的。”
“信在哪兒,快拿過來給我。”玉瓊心一聽這話,連忙道。
“是。”蓮兒一聽到玉瓊心要信,立馬將信遞給了玉瓊心,“就是這個。”
玉瓊心將信小心翼翼拆開,映入眼簾的則是熟悉的筆跡,是洛逍寫給她的信。
她走進屋,對一旁的蓮兒吩咐道:“你先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隨意進來。”
“是。”蓮兒乖巧的福身道。
玉瓊心坐到桌邊,將信攤了開來。
信上說:
心心,一連好幾日不見你,也不知你過的好不好,你放心,若是夙王對你不好,我必爲你出氣。
我知道,你之前爲我的話感到苦惱,但是從現在開始,我願意一直默默守護着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一個肩膀依靠,我願意給你肩膀。
再過十幾日,便是中秋節了,到時候,我便能與你相見了,希望你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記得還有我一直守護着你。
洛逍
玉瓊心看完這封信後,眼眶竟是情不自禁的紅了,她以爲,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流淚,卻沒想到,只是因爲這短短的幾行字便讓她感動了。
是啊,別人只會關心你飛的高不高,只有真心對你好的人才會關心你飛的累不累。
現在的玉瓊心突然明白了,在這個王府中,得到的永遠只有虛情假意的關心。
自己或許該早日完成自己的目標了,再拖便來不及了。
玉瓊心將信緩緩撕碎,放在燭火中燒着。
信紙被火苗緩緩吞噬,玉瓊心凝望着燭火,她想:這王府何嘗不是殺人於無形的燭火呢?最後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次日。
玉瓊心只覺得外面似乎有車隊的聲音,便也睡不着了,穿好衣裳便走到王府的大門旁。
只見車隊中似乎護送着一位姑娘,慕容錦正站在大門口迎接着。
玉瓊心只覺得有些可笑,慕容錦昨日才與自己說他的故人,今日便又歡歡喜喜迎來一個女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瓊心不想再看下去,扭過頭準備回房。
而慕容錦恰是這時回頭,正好看見了玉瓊心的背影,心中知道她肯定又誤會了什麼,但覺得沒什麼大事,便也沒有再追。
這時,蘇慕雪緩緩下車,望向慕容錦,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但很快消失不見。
她像不認識慕容錦一樣,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道:“你是誰?”
慕容錦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像遭了雷劈一般,他望向身邊的慕容眠,問道:“她怎麼會不認識我?!”
慕容眠無奈的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麼她是別人,要麼她是失憶了。”
“失憶?”慕容錦疑惑不解道,但在內心裡還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並沒有再問。
慕容錦難得一見的柔聲道:“別害怕,我是夙王,從現在起,你就是王府的一份子,你叫什麼名字?”
蘇慕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蘇慕雪,你叫我雪兒就好了,可是你爲什麼要選我呢?”
慕容錦聞言皆是一震,雪兒?他很快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帶着蘇慕雪緩緩朝裡走去,徐徐道:“因爲,你很美,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子。”
蘇慕雪沒有答話,新奇的打量着王府裡的一切。
“江環,去安排兩個婢女伺候蘇姑娘。”慕容錦對着身旁的江環吩咐道。
“是。”江環應聲道,儘管此時她的內心也很奇怪,爲什麼王爺會帶來一個素不相識的平民女子,還對她這麼照顧,但做他們奴才的只能服從吩咐。
慕容錦看着蘇慕雪的身影,眼裡滿是柔情,愈發將這個身影與記憶深處的身影重疊起來,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此時慕容錦已經完全相信了眼前的蘇慕雪就是曾經的雪兒,只是失憶了而已。
過了半晌,兩個婢女很快走到蘇慕雪身邊照顧着蘇慕雪。
“你們在這兒好好照顧她,千萬不能有一點兒閃失。”慕容錦對着兩個婢女吩咐道,隨即轉身走向書房。
“我說,你真的打算把她接進府了?”慕容眠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我曾經已經錯過她一次了,這一次,我再不能放手了。”慕容錦眼神堅定的道。
“那,你打算給她什麼名分呢?難不成就讓她在這個府裡生活着,只是吃好喝好?”慕容眠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