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爲了驗證自己的話,接下來的時間,嚴少爵竭盡所能的對雨沫好,卻被她冷漠的拒絕。
對於嚴少爵的殷勤,雨沫選擇了忽視,不予理會,有時候,犯過一次傻就足夠,再傻第二次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這天一大早,嚴少爵就等在了雨沫的門口,自從那天兩人鬧了不愉快之後,雨沫隨即另外開了一間房,對此,嚴少爵沒有絲毫的異議。
“嚴少爵,你來做什麼?”
一走出房間,立刻就看到了嚴少爵的身影,雨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在理會,朝着餐廳走去。
對於雨沫冷漠的態度,嚴少爵並沒有放在心上,揚起了一抹微笑。
“吃早餐了沒?”
尾隨在雨沫的身後,嚴少爵關心的詢問着。
這幾天,嚴少爵總是不厭其煩的跟在雨沫的身後,詢長問短,他的態度,讓雨沫十分的煩惱。
雨沫的態度很明顯,她不想和嚴少爵之間有太多的牽扯,所以儘可能的避着他,奈何某人窮舍不捨,最後,雨沫只能無奈的放棄。
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雨沫隨即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沉默的吃着早餐。
嚴少爵自顧的坐在雨沫的對面,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她。
“嚴少爵,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被嚴少爵盯的一陣煩惱,雨沫擡眸,美目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怎麼不知道,他這個人居然還可以如此死纏爛打?
“我們是夫妻,箭弩拔張不適合我們。”
面對雨沫生氣的指責,嚴少爵顯得十分的鎮定,微笑的提醒着雨沫不要動氣。
一聽到嚴少爵的話,雨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夫妻?
“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和你之間,只是一對沒有感情的夫妻,OK?”
雨沫耐着性子,冷冷的看了嚴少爵一眼,在他的視線下,已然沒有了吃早餐的興致,起身,就要離開。
“雨沫。”
嚴少爵見狀,也跟着起身,抓住了她的胳膊,叫喚着她的名字。
雨沫被迫停下了腳步,背對着嚴少爵的身影儼然散發着不悅的光芒。
他究竟想要怎麼樣?這樣纏着自己有意思嗎?
轉過頭,雨沫氣沖沖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我們之間,非得這樣嗎?”
嚴少爵無奈的開口,輕聲嘆息着。
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她對自己猶如見了仇人一般怨恨,在這麼下去,豈不是浪費了父親的一片苦心。
“不然呢?你想我用什麼態度面對你?”
雨沫好笑的勾脣,輕笑出聲。那笑裡,充滿了諷刺。
“笑臉迎人?還是像你的安琪一樣,用充滿迷戀的眼神看着你?嚴少爵,你未免太可笑了,我跟你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一把狠狠甩開嚴少爵的大手,雨沫氣惱的開口。
嚴少爵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可說,確實,雨沫說的所有,在他們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想到這裡,嚴少爵的心裡一陣懊惱。
“嚴少爵,別再來煩我。”
冷冷的斜睨了嚴少爵一眼,雨沫的眼中帶着濃烈的警告意味,如果他在跟着自己,她不介意現在就收拾行李回A市。
嚴少爵臉色一陣難看,頹敗的看着雨沫逐漸遠去的背影,內心裡一陣迷茫。
他究竟在做什麼?
靜下心來,嚴少爵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十分在意雨沫的心思,這種不該有的情緒,卻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Shit。”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嚴少爵臉色鐵青,一臉陰沉的離開。
看樣子,他是時候好好理清自己的情緒了。
一口氣衝了出來,雨沫一個人悠悠盪盪的來到了海邊,眺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此刻的心態不好,雨沫肯定會留下來好好的欣賞一下眼前的美景。
嬌小的身軀坐在沙灘上,雨沫的腦海裡,不禁回想着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內心裡一片蒼涼。
究竟什麼時候,她才能夠擺脫掉眼前的一切。
都說她是上官家的上官雨沫,衆人眼裡看到,只是她在人前的光環,她背後的心酸和無奈,又有誰知道?
想到這裡,雨沫忍不住一陣悲從中來。
不遠處,嚴少爵望着雨沫的背影出神,她的背影,看起來如此的悲傷,又那麼的落寞,一時間,緊揪着嚴少爵的心。
許久,嚴少爵腳步不受控制的朝着雨沫走去,眸光中,一片心疼。
“上官雨沫,對於這段婚姻,你當真如此厭惡?”
鬼魅的聲音自雨沫的身後響起,轉過頭,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嚴少爵,雨沫收起臉上的落寞,換上了冰冷的面具。
嚴少爵不再言語,冷冷的俯視着眼前的女人。
“嚴少爵,你該明白,我跟你之間,原本就是一場錯誤的開始。”
不似之前的咄咄逼人,雨沫移開了視線,輕聲說着。
嚴少爵聞言,在她的身邊坐下,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
錯誤的開始。
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嚴少爵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自從上次的相處,嚴少爵漸漸的發現了自己的心態變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並不這樣認爲。
“我們好好談談。”
沉思了許久,嚴少爵深深的吸了口氣,嘶啞着聲音。
“好。”
不在強硬,雨沫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在這麼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雨沫的心裡比誰都清楚。
“這段婚姻,我們彼此抗拒,我知道你心裡的厭惡程度,可是雨沫,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堅持離婚,上官家怎麼辦?我相信,爺爺已經告訴你,兩家之所以聯姻的目的,難道,你忍心看着上官家的基業,在你的手中毀於一旦?”
嚴少爵不想將上官家的責任搬出來,可是眼前除了這一切,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說服上官雨沫取消離婚的念頭。
他的話,讓雨沫的臉色瞬間慘白。
重大的責任感,壓抑的雨沫喘不過氣來,從小到大,她聽到最多的就是上官家的使命,每一次都是這樣,每當自己叛逆的時候,上官家這三個字就會跳出來綁着自己。
“上官家,上官家,我爲了上官家,做的還不夠嗎?爲了上官家,我狠心跟之風分手,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爲了上官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夠了,難道就因爲我生在上官家,我就應該一輩子爲了它而活嗎?”
雨沫痛苦的嘶吼着。
上官家,所有人開口閉口,永遠都是這三個字,它就像夢魔一樣,緊追着她不放。
雨沫只覺得自己快瘋了,究竟要做到何種程度,她才能擺脫上官家這三個字。
“雨沫,你別這樣。”
嚴少爵沒想到自己一番話會引來雨沫如此大的反應,一把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溫柔着聲音安慰着她。
雨沫沒有任何的掙扎,安靜的躲在嚴少爵的懷中,熱淚盈眶。
她好累,活的好累。
“嚴少爵,我很累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累。”
淚水順着臉頰一滴一滴的滑落。
冷傲如她,雨沫不想在嚴少爵的面前掉一滴眼淚,可是悲傷的情緒如潮水般蜂擁而來,瞬間將她淹沒。
第一次,雨沫在嚴少爵的面前,卸下了僞裝的面具,表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情緒。
她只是想離婚,想要擺脫目前自己不喜歡的生活,爲何就是這麼的難?
“我知道,我都知道。”
溼潤的淚水,浸透他的衣衫,落入他的心底,灼傷了他的心。
上官雨沫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可是此刻卻在自己的懷裡,哭的猶如一個小孩,這樣的她,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不哭了,我理解你的感受,不哭了……”
輕輕拍打着雨沫的背部,嚴少爵輕聲安慰着。
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越落越兇,雨沫放空了自己的思緒,盡情發泄着。
過了許久,雨沫終於停止了哭泣,當意識到自己躲在嚴少爵的懷裡痛苦不已,驚慌的一把推開了他的胸膛,擡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瞬間冷着一張臉。
嚴少爵看着雨沫快速變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那天說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雨沫,我承認,我對你,有了動心的念頭,我可以給你時間理清自己的情緒,如果,你還是堅持離婚,回到A市的時候,我會讓雷霆去辦理。”
嚴少爵深深看了雨沫一眼,隨即起身,準備離開。
話已至此,該說的,該做的,嚴少爵都已經盡力去做了,至於結果,掌握在雨沫的手上。
擡眸,透過淚眼朦朧的雙眸,雨沫看着嚴少爵的背影,腦海裡,迴盪着他低沉的話語。
他說,他對自己的動心了?
雨沫的心,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有了一瞬間的錯愕,嚴少爵對自己動心?可能嗎?
“嚴少爵。”
就在嚴少爵準備離開的瞬間,雨沫站起身子,叫住了他準備離去的步伐。
嚴少爵停下腳步,背對着雨沫,靜靜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語。
“你要我如何信你?”
沉默了許久,雨沫咬着下脣,冷冷的開口。
他說對自己動心,總要給自己證明,證明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好好相處。
雨沫承認,這一刻,她的心,隱約帶着一絲期待。
“我說過,我會和安琪斷了聯繫,我嚴少爵說到做到,但是我希望你給我時間去處理我跟安琪之間的事情。”
轉過身子,嚴少爵看着雨沫,輕聲開口。
他跟安琪之間,多年的情意,他需要時間去處理,既然他敢說出這一番話,自然就會做到。
“好。”
想了想,雨沫輕輕的點了點頭,答應了嚴少爵的要求。
他們兩人的身上,牽扯着兩個家族的利益,嚴少爵剛剛那一番話,確實讓雨沫動心了,爲了上官家,她願意再相信嚴少爵一次。
僅此一次。
嚴少爵英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等雨沫反應過來,嚴少爵快速衝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鼻翼間傳來嚴少爵專屬的清香味,雨沫僵硬着身軀,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任由嚴少爵緊擁着自己,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