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失蹤了,從嚴家跑出來之後,嚴洛瞳和沐之風再也找不到她的任何蹤跡。
沐之風甚至跑回了上官家,他不敢告訴上官翱雨沫離開嚴家的消息,只能旁敲側推,斷定雨沫並沒有沒有回來,安撫了老爺子幾句,就焦急的離開。
“怎麼辦?”
嚴洛瞳擔心不已,精緻的容顏上,佈滿了焦急的淚水。
她和沐之風,從昨天晚上找到第二天晚上,卻絲毫沒有發現雨沫的蹤影。
家裡,公司,包括之前和沐之風的秘密基地,能想到的地方,兩人都找了個遍,卻依舊遍尋不到。
“別擔心,我再仔細想想,看看沫沫能去哪裡。”
沐之風同樣焦急不已,嚴洛瞳強忍着淚意,將嚴西爵也拉了出來,三人加入了找人的行列中,
嚴少爵失魂落魄的回到和安琪的住處,一臉倦容。
“爵。”
安琪一看到嚴少爵狼狽的模樣,驚呼一聲,心疼的衝到嚴少爵的面前,纖細的雙手,溫柔的撫摸着嚴少爵的臉頰,眼裡泛着淚花,淚水緩緩滑落。
嚴少爵擡眸,空*神沒有任何的焦距,他的腦海裡,全是雨沫離去前瘋狂的模樣,心,被一刀一刀的凌遲着。
他究竟都做了什麼?
直到這一刻,嚴少爵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上官雨沫,存在着特殊的感覺。
“呵呵……”
輕笑出聲,嚴少爵不禁嘲笑着自己。
他就是一個混蛋,爲了保護安琪,卻將上官雨沫推入了另外一個漩渦中。
上官家的股票,因爲這件事的影響,已經急劇下跌,情況堪憂。
嚴少爵想起助理剛剛給自己的電話,心中懊惱不已。
身軀無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冷氣侵入,一點一點冰冷了他的心。
嚴少爵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雨沫何其的無辜,卻爲了自己和安琪,揹負着一次又一次的黑鍋。
“爵。”
安琪的身子,跟着癱坐在地板上,抱着嚴少爵的身軀,小心翼翼的開口。
在昨天嚴少爵帶着自己去流產的時候,安琪哭泣不止,說是害怕媒體知道這件事,她頂着小三的罵名,不想在讓自己變得不堪,所以她哭着祈求嚴少爵在手術同意書上寫了雨沫的名字,而嚴少爵,因爲自責沒有保護好安琪,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當安琪早上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驚呼雀躍,興奮無比。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哪怕在高興,安琪卻不忘自己的身份,假裝愧疚的啜泣着。
嚴少爵望着安琪痛苦不已的樣子,心中個大痛,伸手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安琪,別這樣。”
嚴少爵不忍心苛責安琪,這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自己。
嚴少爵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內心,備受煎熬。
“對不起。”
安琪哭着道歉,臉色看起來,充滿了痛苦。
“雨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擡眸,斜睨了嚴少爵的臉色一臉,安琪突然伸出雙手,瘋狂的扯着自己的頭髮。
“安琪。聽着,不是你的錯。”
嚴少爵察覺到了安琪不對勁的情緒,抓着她的肩膀,輕聲安撫着她。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安琪就有了心病,這種精神類的疾病,一旦壓力增加,就會發病。
嚴少爵不斷的在安琪的耳邊耳語着,大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溫柔的勸哄着她。
“沒事了,不是你的錯。”
輕柔的擦拭着安琪臉上的淚水,嚴少爵依舊悲痛不已。
安琪不斷的搖着頭,自責的情緒,在臉上一覽無遺。
“乖……”
嚴少爵正準備開口安慰,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嚴少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一怔,快速的接起。
“哥,雨沫不見了。”
嚴西爵焦急的聲音自電話的那一段響起,嚴少爵聞言,臉色一變。
“你在哪?好,在那裡等着,我馬上過去。”
嚴少爵快速的掛掉電話,起身,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安琪見狀,也跟着起身,赤着雙腳,尾隨在他的身後。
“爵,我跟你一起去。”
嚴西爵的話,安琪都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她求着嚴少爵帶自己去。
這種時候,安琪恨不得立刻衝到雨沫的面前,仰天長笑,看着她狼狽不已的模樣,安琪的心,異常興奮。
嚴少爵爲難的看了安琪一眼,她才做完流產手術,身子還很虛弱,在加上這件事牽扯到安琪,嚴少爵不希望她在攪和進來。
“爵,拜託,你不讓我去,我一個人在家裡,也只會胡思亂想,你讓我幫你一起找,好嗎?”
安琪雙眸帶着祈求,纖細的小手抓着嚴少爵的手臂。
越想越興奮,安琪依然保持着難過的神情,卻不想錯過親眼看雨沫狼狽的模樣。
“上車吧。”
嚴少爵最終抵不過安琪的請求,爲她打開了車門。
車子如離弦的箭,在馬路上狂飆着。
很快,嚴少爵來到了嚴西爵所說的地點,嚴洛瞳和沐之風已經在這裡集合,當看到從車子上走下來的嚴少爵和安琪時,沐之風臉色大變。
“嚴少爵,你給我滾。”
沐之風怒氣衝衝的衝上前,一拳狠狠的砸向嚴少爵原本就紅腫的臉龐。
嚴少爵不躲不閃,默默承受了沐之風氣惱的幾拳,鼻血緩緩滑落。
沐之風似乎覺得不解氣,還想要上前教訓嚴少爵,卻被嚴西爵阻止。
“現在找雨沫要緊。”
一句話,提醒着沐之風現在不是生氣算賬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雨沫。
上官集團現在的危機,還等着雨沫去解決。
“你叫他們來的?你覺得,沫沫現在會想要看到這對姦夫嗎?”
沐之風衝着嚴西爵生氣的怒吼着。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兩個人整出來的,如今叫他們來幫忙,是準備再次刺激沫沫嗎?
額。
嚴西爵一聽到沐之風的話,摸了摸頭,他一着急之下忘記了,想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一時忘記了,大哥是始作俑者,雨沫應該不會想看到他們。
“大哥……”
嚴西爵歉然的看了嚴少爵一眼,卻不好意思將話明說。
而安琪至始至終都尷尬的站在嚴少爵的身邊,不知所措。
“人呢?還沒找到嗎?”
嚴少爵直接無視了弟弟爲難的神色,擔心的詢問着。
嚴西爵微微的點了點頭,所有的地方,都已經找了,依然沒有發現雨沫的蹤影。
聞言,嚴少爵一陣懊惱。
該死的。
“嚴少爵,帶着這個女人滾,我們不需要你們的惺惺作態。”
沐之風狠狠的揪着嚴少爵的衣領,暴怒的怒吼着。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安琪眼看沐之風咬牙切齒,青筋暴起的模樣,嚇的臉色慘白,慌亂的跑到沐之風的面前,低垂着腦袋,輕聲道歉着。
“滾。”
沐之風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衝着眼前的安琪橫眉怒對,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話,雨沫不會承受這麼多的委屈,沐之風心裡,對於安琪這個女人,一直痛恨着。
都是她,一直在破壞雨沫和嚴少爵之間的平衡,雨沫已經決心忘掉自己,好好和嚴少爵努力發展,她倒好,一出現就整這麼一出,沐之風真的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機。
安琪被沐之風怒吼,嚇的一陣哆嗦,慌亂的後退了好幾步,雙眼噙着淚水。
可是她此刻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沒有換來任何的人憐惜,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雨沫的身上。
“之風,你先放開大哥,多一個人,說不定就可以快點找到大嫂。”
嚴洛瞳走到了沐之風的身邊,輕聲提醒着他。
她看的出來,大哥是真的擔心雨沫。
“不需要。我想,我知道沫沫在哪裡了。”
腦海裡,突然閃現了一個地方,沐之風暗自責怪自己大意,他怎麼就忘記了那個地方,每次雨沫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定會一個人躲在那裡的。
“嚴少爵,雨沫肯定不想見到你,你最好帶着這個女人,滾的遠遠的。”
沐之風怒氣衝衝的看了嚴少爵和安琪一眼,隨即拉着嚴洛瞳和嚴西爵的雙手,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只留下嚴少爵站在原地自責不已,而安琪則在一邊,默默的哭泣。
墓園裡
雨沫眼眶紅腫,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無聲的流着淚。
這裡,埋葬着她的雙親,當從嚴家跑出來後,雨沫漫無目的來到了這裡。
面對着照片上父母親慈愛的笑臉,雨沫心中倍感委屈,壓抑許久的淚水,最終爆發。
當沐之風帶着嚴西爵和嚴洛瞳趕到墓園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跪在墓碑前哭的傷心不已的雨沫。
沐之風的心,狠狠的抽痛,再也無法忍受,一把衝到了雨沫的面前,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之風……”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讓雨沫鼻頭一酸,淚水落的更加的兇。
沐之風沒有言語,只是安靜的擁着雨沫,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裡失聲痛哭,嚴西爵和嚴洛瞳聽着雨沫的哭聲,兩人眼眶忍不住一紅,心中悲痛。
許久,雨沫終於停止了哭泣,離開沐之風的懷抱,雨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頂着紅腫的眼眶,緩緩的起身。
“走吧。”
面無表情的說完,雨沫像個沒事人一樣,挺直身軀,離開墓園。
剛剛秘書已經給雨沫打過電話,集團的股票,因爲這件事的影響,急劇下跌,她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解決方案,否則,上官家百年的基業即將毀在自己的手裡。
就在剛剛,雨沫已經想到解決方案,輕靈的雙眸,劃過一抹陰狠。
嚴少爵,你不讓我好過,我上官雨沫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嘴角劃過一抹妖豔的笑容,雨沫的脣角,定格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