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着保鏢換班空隙的時間,嚴洛瞳在紀少堂的示意下,立刻苦下了一張臉,彎下腰捂着肚子,打開了房門,顫抖着聲音:“救……救命,我肚子好痛。”
四五個保鏢一聽到嚴洛瞳的聲音,立刻緊張的打量着她,不知所措。
嚴洛瞳擡眸,將自己慘白的臉色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假裝痛苦的說着:“你們還站着……我快痛死了。”
“嚴小姐,你怎麼了?”其中一個保鏢恭敬的問着。
嚴洛瞳一聽,沒好氣的說着:“你看我怎麼了?”
她的話讓保鏢面面相覷,嚴洛瞳見狀,冷聲說着:“我那個來了,肚子好痛。”
嚴洛瞳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保鏢們顯得十分的爲難,對於那個,他們也沒有辦法好吧。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去超市一趟,我需要那種紙巾。”嚴洛瞳低垂着頭,小聲的說着。
強忍着心中的笑意,嚴洛瞳擡眸,楚楚可憐的說着。
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想到紀老的命令,其中一個保鏢紅着臉轉身走了,硬着頭皮去給嚴洛瞳買她需要的東西。
看着保鏢離去的背影,嚴洛瞳的眼神裡閃着精光,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在地板上,哀叫着:“哎呦,我的肚子好痛,痛死了,好痛啊……”
這……
聽着嚴洛瞳誇張的哀叫,保鏢一個個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嚴洛瞳看着衆人呆傻的反應,嚴洛瞳繼續痛苦的呻吟着,最後,擡起頭,委屈的看着保鏢,說着:“我要去婦科,我必須看醫生,我的肚子好痛。”
一聽到嚴洛瞳的話,其中一個保鏢對着嚴洛瞳說道:“嚴小姐,紀老吩咐了,一步都不能離開病房,這,恐怕……”
“你們那麼多人守着一個病房門口,紀少堂現在還受着那麼嚴重的傷,至於嗎?哎呦,我的肚子好痛,痛死我了,你們有沒有一點良心,就這麼看着我痛,紀老也說了要你們好好照顧我,你們就是這麼照顧我的?紀老呢,我要找紀老,把紀老給我找來……”嚴洛瞳氣憤的打斷了保鏢的話,咬牙切齒的說着。
那個保鏢因爲嚴洛瞳這一番話,陷入了爲難當中。
嚴洛瞳看着衆人,生氣的說着:“剛剛醫生給紀少堂打了消炎針,裡面有安眠的成分,他現在正在裡面熟睡着,還能跑了不成?”
“哎呦,我快痛死了,你們……”
聽着嚴洛瞳的話,剩下的四個保鏢終於忍受不了她的魔音,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走進了病房,看到躺在牀上安靜熟睡的紀少堂,走了出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嚴小姐,我們現在帶你去婦科。”那名保鏢對着嚴洛瞳說着,隨即轉過頭對着另外兩個吩咐着:“看好了少爺。”
最後,嚴洛瞳在兩名保鏢的攙扶下,一路上哀聲呻吟朝着婦科而去。
幾乎就在嚴洛瞳的聲音一消失的時候,紀少堂高大的身軀就從牀上翻身而起,朝着門口走去,不等兩個保鏢反應過來,紀少堂快速的出手,將他們打暈,高大的身軀敏捷的消失在醫院當中。
經過洗手間的時候,嚴洛瞳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身邊的保鏢說着:“那個,我要上下洗手間,我……”
嚴洛瞳吞吞吐吐的,保鏢見狀,無奈的嘆息着,對着她點了點頭,嚴洛瞳見狀,閃身進了洗手間,忍不住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沒有人之後,嚴洛瞳走進了最後一個隔間,踮着腳踩在了馬桶上,小手搬弄着上面的窗扇,當看到那個小空間時,她不禁慶幸自己曾經學過芭蕾,縮着身子,嚴洛瞳艱難的從小窗口的位置爬了出來,不敢停留的朝着跟紀少堂約定好的地方跑去。
兩人約在了醫院門口見面,當嚴洛瞳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紀少堂已經在等待,一看到嚴洛瞳的身影,立刻抓過她的小手,快速的朝着先前攔下的計程車奔去。
坐在車內,嚴洛瞳的臉色一片潮紅,汗水順着臉頰緩緩的滑落,不斷的喘着氣。
紀少堂見狀,拿出了紙巾遞到她的面前,嚴洛瞳不客氣的結果,問着紀少堂:“多久能夠到機場?”
“最快也要十五分鐘。”紀少堂沉聲回答者。
嚴洛瞳的臉色微微一變,對着司機說着:“師傅,我們趕時間,能不能麻煩你在十分鐘之內趕到機場,拜託你了。”
說完,嚴洛瞳轉過頭對着紀少堂說着:“我那邊頂多只能支撐五分鐘,就算我們順利到達機場,也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起飛,那時候恐怕你爺爺也已經知道我們逃出來的消息了。”
聽着嚴洛瞳的話,紀少堂點了點頭,這些計算他之前也算過了,不管怎麼樣,都能夠爲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趕到機場的時候,肯已經在過道上等待着,飛機只剩下五分鐘就要起飛了,嚴洛瞳跟紀少堂顧不上什麼,立刻朝着安檢處衝去,在最後一秒登上了飛機。
醫院這邊,在遲遲等不到嚴洛瞳的身影時,保鏢驚慌的拜託醫院的清潔工進去尋找嚴洛瞳的身影,在得知沒有人之後,兩人立刻朝着住院處衝去,在看到門口暈倒的同伴,兩人心想完了,想也不想的給紀老爺打去了電話。
紀老爺子一聽到保鏢的話,氣的直接綠了臉色,吩咐人趕往機場,卻已經來不及,當保鏢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
機艙內,嚴洛瞳坐在靠窗的位置,轉過頭,失神的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中充滿了擔憂。
“很擔心你大哥他們?”坐在嚴洛瞳身邊的紀少堂看出她的心思,小聲的詢問着。
嚴洛瞳款款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目不轉睛的對視着紀少堂的眼神,輕聲嘆息着:“你也很擔心雨沫,不是嗎?”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父母竟然是這樣的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居然……”接下來的話,嚴洛瞳說不出口,在怎麼樣,嚴一辰跟裴悠然都是她的父母,只是,他們的做法真的讓嚴洛瞳很是失望。
從小,嚴洛瞳就在嚴少爵跟嚴西爵的呵護下長大,可是如今,她同樣尊敬的父母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的對待自己的哥哥,嚴洛瞳的心裡還是充滿了不敢相信,她始終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紀少堂輕聲嘆息着:“我確實擔心雨沫,但是我跟你之間不一樣。其實你的心裡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他們是你的父母,從小,在你的眼中,他們肯定很慈愛,你很難相信他們爲什麼會變成今天的模樣。”
“嚴洛瞳,這個世界上,你不願意相信跟接受的事情有很多,只因爲他們是你的親人,所以你才更加難以接受,你想過沒有,在外人的眼中,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只是他們的慈愛,美好,只因爲你們是他們的子女,所以才逐一的展現出來,這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只是想要將自己的美好留給你們,所以纔將自己的醜惡遮掩住。”
“至少我敢肯定,他們是愛你們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女子。”紀少堂轉過頭,對着嚴洛瞳微微笑着,安撫着她雜亂的情緒。
嚴洛瞳聽到紀少堂的話,微微低垂着腦袋,陷入了沉思當中。
或許是自己身爲女人的原因,從小嚴洛瞳就是在呵護中長大的,她不像嚴少爵或者嚴西爵一樣,幾乎沒有童年,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從小到大,她想要做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要求,可是嚴少爵跟嚴西爵不一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經過父母的同意,尤其是嚴少爵,事事都要經過父親的安排,有時候嚴洛瞳看着,都替大哥感到心疼。
“紀少堂,我不知道你口中說爹地媽咪愛我們是怎麼樣的一種愛,但是我很清楚,我跟大哥他們不需要父母這種不擇手段的愛。”嚴洛瞳輕聲說着:“爲了得到上官家,爹地可以要大哥放棄自己的真愛,繼而娶了雨沫,一步一步的算計,最後甚至在大哥如願跟雨沫相愛之後,狠心的奪走上官家的一切,生生的拆散他們。”
“你不知道這四年來大哥是怎麼生活的,他關上了自己的心門,跟爹地爭來鬥去,在所有人都堅信雨沫已經葬身火海的時候,只有大哥還堅信着她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眼睜睜看着大哥不斷的折磨着自己,我的心很痛,我不明白,如果爹地媽咪真的愛我們,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不說大哥,就說二哥,我能夠看到二哥很努力的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可是不管二哥做什麼,爹地媽咪永遠都覺得二哥做的不夠好,沒有一句獎賞,甚至是不斷的責罵,我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二哥失落的神情,你知道嗎?看到大哥跟二哥,我真的很心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