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北門處十二月閣副閣主張馨潔被心阱雬兒所帶走!”
“報告!南門處二月閣副閣主孟夢被心阱斯普潤所帶走!”
“報告!西門處十月閣副閣主添芷藍被心阱溫特所帶走!”
……
正處在總會議廳內的誓天被這連連前來報告的月士弄得焦頭爛額,他在第一時間內在雙心那裡得知艾雨濛被桑莫所綁走的事情,還在沒有應對之策時竟一時間在各方向都聽到了類似的消息。
雙心是通過改造後的月笛對遠在中心區的誓天傳達消息的,在明暗大戰後,雙心得知章一焱爲暗月界發明了可以*傳呼的技術,便在研究之後將這項技術融入到原本只能互相通知但不能傳話的月笛之間。
雙心在東門看着月界和魄區已經恢復正常,低頭握緊了拳頭,他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月界與魄區的交界處有着看不見的結界,無論是誰都無法在沒有獲得閣主級許可下進入,如今白葉等人已經被撤出閣主名義,就連他們也沒辦法進入。
而自從六月末時路遠寒等人通過枯人的技術通通潛入後,以及四面都被暗月界強行攻破險些攻入中心區,之後月界便再度加強了結界,這樣一來,月界幾乎是無法被攻破的。
白葉之所以那麼大費周章的將魄區與月界分離開來,是因爲他知道一旦這種事情發生後,無論如何月界都會使用全部閣主力量來做到恢復分離,但這樣一來,必然會在魄區與月界結合那瞬間,因爲衆閣主極強的魄源,在那剎那無形結界會瞬間消失幾秒鐘。
但那幾秒鐘對於早被白葉安排好的阱界四皇來說完全足夠用了,他們在那瞬間便分別綁走一位副閣主,從而造成對月界的威懾,而那四位副閣主的長官,必然會陷入是否救不救自己部下的艱難選擇。
無論那四位閣主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對白葉都是百利無一害的。
可惡,被擺了一道啊。這時站在雙心身旁的水無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別太自責了,我們對白葉那邊可以說還是空白的,對於不瞭解的對手吃虧是很正常的。”
“不。這不是吃虧這麼簡單了。”雙心面色沉重緩緩說道,“這麼短時間內,我五月閣死去一名前副閣主一名月衛五名月士,今日又被擒一名副閣主……這是吃虧嗎?不,這是五月閣的榮耀被人踐踏,想必其他三方也發生了和我這邊的事情吧。”
水無夢一怔,這才瞭解到白葉的用心所在。
是放棄那四位副閣主,還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闖入阱界?這一招,真是狠。當雙心與水無夢趕回總會議廳時,其他閣主都已經趕到。雙心見添定、霜俊傑和魔星都是與他一樣的表情,也並沒有做過多考慮,直接走上前對誓天說道。
“總閣主,請您務必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雙心往前一步,正色道,“我已得到消息,不僅是我,二月、十月、十二月閣的副閣主也均被擒走。我認爲,這是對我們月界千萬年歷史榮耀的踐踏,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維護月界的尊嚴,請允許我……帶兵出征阱界!”
添定一愣,他沒想到雙心會做出這樣的請求,不知爲何,現在的雙心似乎有一些變化,和以前的絕對冷酷相比竟顯得有些人情味了。恐怕是之前五月閣的月衛變動讓他開始反思自己近乎絕情的管理方式了,如今的他,更會擔憂屬下安危。
“我也一樣。”魔星上前一步,“馨潔爲十二月閣盡心盡力,如今她落入惡人之手,我等不能見死不救。”
霜俊傑立刻附和道:“二月閣若沒有孟夢嘔心瀝血扶持,恐怕也沒有今日,請允許我們出戰!”添定更是一馬當前,說道:“我十月閣是月界拳術戰鬥月閣,如要征戰我應當打頭陣!更何況,我沒有理由丟下芷藍不管!總閣主!”
誓天掃了一眼臺下請求出戰的四位閣主,半晌沒有說話,像是在深思熟慮,忽然,他重重一擊權杖,輕聲道:“不準。”
“什麼?”雙心臉色大變,“總閣主的意思是要我們致四位副閣主的安危於不顧!?她們四人也是月界最高管理階層中的一員,若月界連她們都不顧,其他月士又如何爲月界盡心盡力!”
“大膽!”誓天喝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雙心你必然是在座中最明白這是白葉的詭計,若真讓你們攻去,必將凶多吉少!本總閣主正式宣佈,不準出戰!”
雙心嘴脣動了動,身體顫抖着,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人界。
“對了,紀小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五位少年回到石鎮時,路遠寒在章一澤的攙扶下疑惑問道,“你不是遠在首都上大學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沒什麼,我找了個藉口請假回來一個星期。”紀小季輕輕說道,“聽說石鎮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一時放心不下,便趕了回來。”
“這樣啊……”路遠寒輕輕嘆了一口氣,“真是麻煩你們了。”
“沒什麼說麻煩不麻煩的。”攙扶着路遠寒的章一澤說道,“只不過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恐怕來到石鎮的幻阱甚至心阱會越來越多……這不是辦法,我們在石鎮根本不敢用出自己的真正力量。”
“這樣啊……”路遠寒眼中也流露出擔憂之色,“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月界那邊如何了,一個星期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誰知道,不管怎麼說。”章一澤正色道,“如今我們也只能去找那個人,想必今晚這場戰鬥他一直在關注着,只不過沒有出手罷了。”
那個人……還能是誰呢,只能是枯人了。當幾位少年剛剛來到石鎮的邊緣處時,他們就看見那位銀髮白衣男子站在交界處的那座小橋上等待着了。
“果然與我猜的沒錯,你是早早知道我們會來找你吧。”章一澤不屑道。
“哎呀哎呀,這是什麼話呢,天涼了,想出來散個步,哪知就遇到各位俊男靚女了。”枯人標誌性地笑道,揮揮手道,“既然來了,就跟我走吧,從魄源上看……章一澤先生和紀小季先生,你們又強大了不少啊。真不愧是多年難求的罕見高魄源人才啊。”
紀小季略微皺了下眉,沒有多說話,看來他回來的原因恐怕不僅僅那麼簡單。幾位少年跟隨枯人來到森林中的據點,進去後是一片廣闊的天地,枯人讓幾位少年入座後,這次卻毫不拖泥帶水地開口了。
“不瞞大家說……就在剛纔,月界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枯人緩緩道。
“什麼?”路遠寒下意識問道。
“月界與魄區分離了,導致月士們困在月界不能出來,但這不是重點,交給雙心來做,馬上就能解決。”枯人低下頭,緩緩道,“而之後……阱界四皇同時出現在月界,擒走了月界四名副閣主。”
“怎麼可能!”路遠寒和章一澤同時驚呼道。他們自然知道副閣主的實力是如何之強,但竟然會在頃刻之間被活捉,還是四位。
“諸位少年,你們應該知道你們的處境吧。”枯人輕聲道,“如今的月界也是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正面臨白葉的巨大陰謀,想必已經無暇顧及人界的你們了……白葉在想什麼說實話我現在也沒能猜透……但,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如今人界只有道爾芬存在。”
諸位少年暫時緩了一口氣,這麼說起來道爾芬是擅自行動的。
“道爾芬在明,我們在暗,你們還是不能輕敵啊。”枯人微微笑道,“雖然,如今的你們,會是史無前例的強力組合,每一位都是極爲特殊的個體,結合起來又可以互補。但你們也知道,之後你們面對的每一位敵人都是接近閣主級的實力,你們不可能一直組合行動……所以……”
“修煉是吧?”路遠寒緩緩道來,“雖然這詞聽的都快吐了……但我想那些實力幾乎逆天的閣主們也都是這麼一步步修煉過來的,我同意。”
其他四人也點頭同意。
“路先生,你有這份覺悟自然是好事,如今的你看似能壓制你體內的阱了。”枯人緩緩說道,“但你發現沒有,你體內的阱是隨着你的實力增長而增長,你變強了暫時壓制了它,但總有一天它又會超越你,那時你該怎麼辦?”
路遠寒微微一怔,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忽然微微笑道:“我知道了。沒辦法了,雖然很不願意,但也只能像父親那樣了。”
阱變。這個詞從所有人腦中響起,這是個極度危險的能力。
“那就好!當然如今的你們自然不能日夜訓練了,這樣過度訓練反而不好,你們白天依舊去上課,那對你們更像是休息了。”枯人輕輕說道,“晚上來到我這裡做特訓。路遠寒先生,你跟着清揚、單雪和單靈訓練,而蕭蕭你跟着芷瀟小姐學習,她已經在我這裡了。”
“我就不必來了,我依舊跟着父親學習。”章一澤說道。
枯人點點頭,輕聲道:“那你們四位請先回吧,我看紀小季先生似乎有話想對我說。”
路遠寒等人一怔,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刻一起走出了據點。
“紀小季先生,我們相識快十年了,有些話我們直說就可以了。是關於‘意夢’吧。”枯人微笑着倒了杯茶,“雖然忘記告訴你了,但你也該知道在明暗之爭時,我讓清揚送凌語晨回家時,與他們交涉了。”
紀小季微微一怔,看了看這高深莫測的枯人,輕言道:“這麼說起來,枯人你是與他們決裂了?”
“決裂說不上。”枯人輕輕笑道,“我對他們的做法不贊同也不反對,我又不是月界的人了。但我總得爲清揚、雪兒、靈兒她們想一想,畢竟我欠了她們那麼多。我只問一句,如果意夢計劃真的啓動了,你站在哪一邊。”
“還用說嗎?”紀小季聲音很輕,但還是非常堅定地說道,“自然是意夢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