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廝殺開始

“呦。這樣直接稱呼我們閣主的名諱有些不好吧?我親愛而又美麗的夏依月衛。”從角落裡又傳來一個男聲,男子走出來,他長髮披肩,五官棱角分明如刀削斧砍般,眼睛大且炯炯有神。

“餘,餘鐵鈞前輩?”夏依大驚失色,難以相信。

“正是在下。”餘鐵鈞淡然應道,眉宇之間透着一股英氣。

“那個……”路遠寒忽然插嘴道,“首先先抱歉我貿然打斷你們的對話。我想知道你們這樣聚在我家中究竟想做什麼……還有,你,餘,餘什麼來着的,你又是什麼人?”

“別亂說話!”夏依怒喝道路遠寒,“這是餘鐵鈞前輩,是三月月閣第六位月衛!”

第六位?路遠寒忽然想起夏依以前和他說過的月界實力,第六位是擁有相當強悍的實力的。

“沒事的,夏依。不要對小朋友這麼不客氣。再說了……”餘鐵鈞忽然語氣一變,“夏依,你在人界的辦事能力可能還不如一個月士。當時與孽阱一戰時受傷的人類女孩你好像丟着不管了吧?”

糟了!夏依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當時因爲渾阱羣的圍攻,和突然出現的章一澤與紀小季完全弄亂了她的思緒,竟把江蕭蕭給忘了!

“算了。你也不必自責了,”餘鐵鈞淡然說道,“那個女孩現在很安全,據我所知,應該被一位魄源相當高的人救了,你就不必多管了。”

餘鐵鈞說這話時,嘴角浮現了奇怪的抽動。他好奇那個高人是誰,讓他覺得熟悉,甚至溫暖。

夏依低下頭來因自責不敢言語。

“就這樣吧。在人界石鎮的事情以後由我主要負責,夏依你要服從安排。”

“可是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爲何讓我聽從您的安排,”夏依不依不饒道,“我雖敬您是前輩,但您和我不屬於同一月閣的,在沒有閣主的命令下我不會聽從任何人指揮的。”

“哦?”餘鐵鈞皮笑肉不笑,“你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暗自做的決定可真多啊。金閣主派你來和喻原一起監視路遠寒,爲何隨後僅僅只有喻原回到月界報告?而你今天卻擅自決定僞裝成轉校生,在明知江蕭蕭會被攻擊的情況下卻視而不見,故意讓這小子出手?你能說說你的目的嗎?”

夏依咬了下嘴脣,不知該如何作答。路遠寒像是恍然大悟般地看着夏依,表情不悅,他漸漸握緊拳頭,雖然並不知真相究竟是什麼,但他知道遠比他之前瞭解的要複雜的多。

“是金閣主的命令吧,四月月閣第十五位月衛夏依?”

夏依低着頭說不出話,喻原在角落不敢出聲,他心中暗想:若是金敏俊閣主真的圖謀不軌,夏依必然也會受牽連啊。

“喻原,”餘鐵鈞喚了喻原一聲,“看來現在差不多能確定金敏俊閣主另有陰謀了,莫非這小鎮中現在正在發生的兩場戰鬥也是金敏俊閣主搞的鬼。喻原,紀錄好這一切,準備報告給月界。”

“不是這樣子的!”夏依衝餘鐵鈞喊道,“雖然我不知道金閣主爲何安排我繼續觀察路遠寒,但現在的騷動絕對不是金閣主造成的!”

“是嗎?”餘鐵鈞冷笑道,“在任務結束後隱瞞上級讓月衛繼續監視,就在監視期,發生各界的騷亂,這些未免也太巧了吧?夏依,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雖然敬你是前輩……”夏依擡起頭,頭髮散落遮住眼睛,握緊腰間的劍,“但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說出有關詆譭閣主名譽的話!”

話音剛落夏依便拔出劍,魄生爲一把扇子。

“是要和我刀劍相向嗎?還進行魄生?”餘鐵鈞有些動氣,肩膀都在抖動着,“你是想和金敏俊一起墮落嗎?”

“夠了!”路遠寒忽然站出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路遠寒……”夏依看着路遠寒,眼神迷茫,不知說什麼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夏依之前又不是沒監視過我。不就瞞着你們做了點自己想做的事嗎,你們至於鬧得這麼天翻地覆嗎?我相信她!”路遠寒說完回頭看着夏依,微笑道,“是吧,夏依。”

如此溫暖的微笑,像是能融化世間所有的冰。夏依動容地看着路遠寒陽光的笑臉,竟感動地說不出話,忽然想起多年前她還活着時的她身邊的一個人……好像。

若時間還夠用時,能在恰當的年紀,美好的歲月裡,遇見一個賞心悅目的人陪自己走過這世間的風風雨雨。

她聲音顫抖地說:“你這個傻瓜。”

夏依猛然間發現,她開始對路遠寒竟有了類似於男女之間的感情——不,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和那個人那麼像嗎?

“呦!”客廳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女子,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沒想到我居然比史拜德先找到這裡啊,真不知道他在幹嗎!哈哈。真想看看他到來時看到一堆屍體時的表情。”

“意界人?”餘鐵鈞看着女子,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劍。

“眼力不錯嘛,”女子笑着也拔出劍,“真沒想到讓所有人爲之牽掛的路遠寒和凌語晨既然會這麼弱。”

“你是從月界獲得能力的意界人,”餘鐵鈞說,“模仿我們月界的廢物也敢對我們拔劍相向,就膽量這方面我還是得稱讚你一番。”

“餘前輩!”夏依喊道,“你能否帶着路遠寒先離開這裡,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魄源正在靠近這裡,恐怕是衝着路遠寒來的。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戰鬥會有諸多不易。凌語晨交給我們保護了。”

“判斷力還算不錯,”餘鐵鈞笑道,“這小子雖沒什麼實力,但在我的陪同下自保應該沒問題,何必逃,我們主動去會一會那隻衝我們這來的幻阱!”

“等等……”路遠寒話音還未落,就感覺身體飛了起來。

“喂!放下我,我不能丟下我妹妹!”路遠寒在空中對拽着他的餘鐵鈞喊道。

“閉嘴!”餘鐵鈞厲聲吼道,“在那裡戰鬥只會傷害到你妹妹,你乖乖跟着我就好!”

路遠寒握緊了拳頭,看着逐漸消失的自己家,用拳頭狠狠砸了下自己身體——爲何自己不夠強大,不能親自保護重要的人?

“想跑?”女子準備追向餘鐵鈞,卻被夏依擋下。

“我們換個地方打吧,”夏依用不可置疑的眼神盯着意界女子,她不想在路遠寒家中打鬥,傷及了房間裡的凌語晨。

女子竟淡然一笑,出乎夏依意料道:“反正目標人物也跟丟了,在這麼小的空間作戰反而對我更不利。去外面選個空地吧。”

夏依狐疑地盯着這個女人——沒想到她這麼和顏悅色。她雖懷疑會有詐,但還是爲了凌語晨的安全着想同意了女人的提議。三人走出門外。

“你也使用了靈體盒吧?”喻原對這名女子似乎並沒防範心,“請問你怎麼稱呼。”

“噢。我早就忘了名字了,不過大家現在都叫我噬血,”噬血答道,“我當然用了靈體盒,不然飛來飛去的被人類看見會有不少麻煩。”

夏依見狀用胳膊捅了捅喻原,要他保持警戒心,卻沒料到喻原擺擺手,似乎想要說不必擔心,夏依皺皺眉只好作罷。

三人沉默着,來到一個操場上,夏依剛想要說些什麼,在喻原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噬血忽然一劍刺向喻原,喻原瞪大雙眼倒了下去。

夏依完全沒反應過來,噬血又一劍揮向她,夏依條件反射地躲開,可胳膊還是被劃傷了。夏依驚慌失措,聽見噬血的狂笑:“哈!比我預想的要輕鬆多了。”

噬血走向夏依,冷笑道:“那個叫餘鐵鈞的,剛剛在那間屋子設下了魄網,除了你們月衛,其餘人魄源都會壓制。”

夏依緊皺着眉頭,暗罵喻原的愚蠢——爲何不早點告訴自己。夏依正思索着如何與實力遠在她之上的噬血作戰,卻沒想到,噬血背後既然出現了兩隻通阱。

“A1,B3,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噬血冷笑着,“我去取那個叫凌語晨的性命。真想看看史拜德看見那個小女孩屍體的表情。”

幾乎在同一時段,餘鐵鈞正帶着路遠寒飛在空中。只是他未料到的是,那幻阱竟已悄然來到他們附近。

“別再逃了。我已經發現你們了,”冰冷到讓人心寒的聲音,連餘鐵鈞有些暗自心驚,“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傷害你們,束手就擒吧。”

“哈,好大的口氣啊,”餘鐵鈞笑道,“你就是那個女人口中的史拜德吧,幻阱果然看起來和人類無異啊。”

餘鐵鈞話剛說完,人就落在地面上了,恰好是當初路遠寒第一次看見渾阱的河岸邊,史拜德也隨即跟上。

“你應該明白,以你的能力,絕對還不是我的對手,”史拜德依舊冷漠,“將那個少年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一命。”

路遠寒看着眼前的史拜德,原來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幻阱啊,果然光是接近它魄源就強到就讓人感覺難以呼吸了——它看起來和人類基本無異,除了它雙手佈滿了蜘蛛網,讓人清楚,它就是傳說中的幻阱。

“史拜德,你記住,我們身爲月衛都該有的榮耀——絕不在任何人面前投降,哪怕對手有多強大,”餘鐵鈞收起笑容,手握劍,輕輕說道,“魄生第二層,破魂劍。”

餘鐵鈞的戒指散發出無數光環,慢慢集中到他的劍上,餘鐵鈞的劍慢慢變形,劍寬和劍長都變成了原先的兩倍,劍身上也環繞着金色火焰,就連餘鐵鈞的全身上下也被這團金色火焰包圍。

這就是第二層魄生?

路遠寒盯着眼前的餘鐵鈞驚訝的難以說話——居然會有這樣巨大的能量?這就是魄源急速增長所帶來的變化?

餘鐵鈞雙手握劍,離史拜德很遠,一劍砍下,一團近三層樓高的金色火焰飛向史拜德,河邊的青草全部被燃燒成灰跡,河平面至少下降了一米,被蒸發至盡。

巨大的火焰接觸到史拜德,發生了轟天動地的爆炸。河中的水幾乎全部飛起再被蒸發,河岸邊的水泥路與臺階也全部被炸燬。路遠寒被震飛好幾米遠,他忍着劇痛和炙熱,看着眼前壯觀的一切,這才明白夏依爲何讓他遠離家中戰鬥,他心想:在這樣恐怖的攻擊下史拜德應該早就化成灰了吧。

“你就這點本領嗎?傳說中的次生也不過如此嘛。”在一片濃煙中史拜德的身影竟再度出現,史拜德一揮手濃煙散盡,它竟毫髮未傷。

“什麼?”路遠寒不敢相信以前的一切,在這樣的破壞力下居然毫髮未傷!可是餘鐵鈞似乎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冷冷笑道:“現在你可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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