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雙只是站在一邊安靜地看着,他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都很心驚肉跳,因爲從五年前,他就看不懂他究竟練的是什麼,又到達了什麼樣的境界?
白成雙可不認爲練拳的他練瘋了。
慢悠悠打拳的中年男子突地一收拳,拳頭收回來使得渾身勁力一抖,掀起微小的氣流,吹得青草、野花微微顫悠。
他這纔看向白成雙:“你受傷了,是宮家老太婆出的手嗎?”
在他看來,在這種時候宮家能打傷白成雙的也就只有宮老太太了。
“不是。”白成雙搖搖頭,“是零零零派來幫助宮家的人。”
“哦。”中年男子臉色微動,“給我詳細說說。”
白成雙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講述了出來。
“那人的功夫頗爲神奇,我至今還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打傷我和正元的。”最後白成雙如此說道。中年男子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才緩緩地說:“那人說的沒錯,他沒有使用什麼特別招數,你們兩人之所以會輸,是因爲他完全看穿了你們兩人的招數,他的速度又快過你們,你們纔會被他一拳一腳打敗
,他的武學境界遠遠高於你們,你們在他面前就是小孩跟大人的區別。”
白成雙臉色微微變化,中年男子既是白家家主,更是白家當代最強之人,他的判斷自然是不會錯的。
“沒想到零零零會派一個如此強的人過來宮家幫忙。”白成雙輕嘆一聲說,他們不應該將蘇植當作突破目標。
“既然對方這麼強,那在對方離開前,不要再去招惹宮家。”中年男子沒有太多的感概,他只是臉色平靜地說道。
“昊英,你說秘典真的還在宮家嗎?”白成雙微微點頭,他又說起他最爲關心的事情,“畢竟宮白兩家爲了它分裂將近千年,也沒見宮家有誰練成……”
白成雙與中年男子同輩,又比中年男子年長几歲,在白家沒有太多的尊卑之分,他一向是這樣稱呼中年男子的。“陰陽玄奧,他們沒練成,我一點都不覺得出奇,當年宮家叛徒盜走了陰陽至寶,出走扶桑,在扶桑另成一派,靠的就是那陰陽至寶,沒有陰陽至寶的幫助,他們空有秘典,又沒有出現天賦絕豔之輩,怎麼
可能練得成?”白昊英漠然地說。
“這個我也明白,可是缺少了陰陽至寶,我們拿到了秘典又有什麼用?”白成雙眉頭微皺。“陰陽流之所以與所謂的八家合稱九流十家,就是因爲陰陽至寶被盜,所以纔沒落,要是陰陽流的至寶和秘典還在,其他八家又有什麼資格與我們齊名?”白昊英聲音微冷,“這一切皆是因爲宮家出了叛徒而
導致的。”
“他們沒資格繼續掌握秘典,無論秘典是否有用,都應該回到白家這邊來,而且等我們拿回了秘典,就算無法參詳出個中的秘密,那我們到時也可以謀劃將陰陽至寶奪回來。”
“只是那陰陽至寶恐怕很難能尋到……而且東渡扶桑……”白成雙臉色微變,在歷史上因爲陰陽至寶的流失,無論宮家還是白家,都曾經到過扶桑,想將陰陽至寶尋回來。
但都失敗了,甚至折損了不少人手在那扶桑島上,後來漸漸就再也沒有人這樣做過,他明白,白昊英恐怕是打算重啓白家東渡扶桑事宜,但在這多事之秋。
“陰陽至寶的事情,你不用想得太多,我們首先要將秘典拿回來。”白昊英搖搖頭說。
白成雙一想也是,他確實不用考慮得太長遠,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將秘典從宮家之中取回來,只是莫說沒有那零零零的人在,單是宮老太太那關,他們也很難過得去,這事還是要好好地想一想。
白成雙和白昊英商量了一會,他才離開了這裡。
白昊英又獨自一人慢悠悠地練拳,只是他突地冷哼一聲,渾身勁力一收一放,再驟然擴散出去,以他腳下爲中心一米之內的青草皆是被震成了草屑,那野花也被勁力磨成了粉末。
離去的白成雙要是能在這裡見到這一幕,他肯定會極爲駭然繼而有着深深的不解,這樣的境界就算那宮老太太也絕對不是對手,何以白昊英沒有光明正大上門取回秘典?
“再讓你活一會。”白昊英臉色漠然說。
……
一進入這名爲滄浪園的園林,蘇植就敏銳感覺到,不少宮家人都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們的眼瞳深處帶着一絲無法抹去的恐懼。
這裡畢竟藏着一隻異類,要不是出現單獨離開住宅也會被獵殺的情況,肯定會有人不管不顧逃離滄浪園的。
現在他們只能幾個人聚在一起,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不敢單獨一人,深怕那躲起來的異類趁機獵殺他們。
宮家設宴款待了蘇植,畢竟蘇植剛到,他們就算再着急自然也不可能馬上就讓蘇植去將異類尋出來。
蘇植只能耐着性子用宴,用宴期間,宮老太太向蘇植致歉說她累了,需要去睡會。
蘇植連忙客氣了幾句,讓宮老太太不要累着了身體,宮老太太就在宮若嵐的攙扶下離開。
蘇植在宮家這些人的熱情陪同之下繼續用餐。
宮老太太離開用宴大廳,她回到了一個清雅的小房之後,就自己坐了下來,臉上哪裡還有任何的疲態。
不過她還是揉着自己的眉眼,嘆氣說:“演戲真累。”
宮若嵐只是默然站着沒有應話。
“我多怕那兩個笨蛋不會找他麻煩,看來那兩個笨蛋還不算太笨。”宮老太太口中的笨蛋自然是白成雙兩人。
“若嵐。”宮老太太說着話的時候,又笑着看向自己的孫女。
“奶奶。”宮若嵐這才應了一聲。
“怎麼來的是他?”宮老太太有些奇怪地說,她之前就聽宮若嵐提起過蘇植,“我以前本來聽你的描述,總是覺得你估算他的實力有些過高了,但今天看來,他比你說的還要厲害。”宮老太太嘖嘖稱歎起來,“別說九流十家年青一輩,就算是我們這些老骨頭,恐怕也不會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