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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永寧自裁死了,死得乾乾脆脆,他倒下之後,安義廟的那些頭目只是沉默地擡起他的屍體就開始讓安義廟所有人撤退,場面安靜而又哀傷。
當唐爺他們見到倪永寧的屍體被擡出來之後,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愣住了,倪永寧居然死了!
葛文耀嘆了口氣,倪永寧還是無法逃得過這劫。
“我沒看錯吧,倪永寧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
“誰殺了倪永寧?” 十當家之中大多人覺得這事很驚悚,不過當安義廟的人全部退走之後,他們看見林泰初身邊的蘇植時,又是吸了口冷氣,他們隱隱明白了一些事,但是更多的事沒有想明白,他們不明白爲什麼蘇植會和林
泰初站在一起?
不過畢竟是蛇城十二家的當家,很快就有人告訴了他們是怎麼回事,這時蘇植已經帶着一個少年人離開了這裡,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十當家一眼。
“哼,這蘇先生也太霸道了,連倪永寧都被他逼得自殺了,說不定下一次就輪到我們中的哪個了。”有當家冷聲開口說,他很是不滿。
“要不是倪永寧的兒子得罪了他,倪永寧用得着死?”唐爺冷眼說,“你別跟我說覺得倪永寧無辜,爲了報復殺人全家在我們地下世界不是常有的事嗎?”
那名當家啞口無言。 “都回去吧。”葛文耀有些索然無味地說,“新騰社以及倪永寧的事都清楚告訴我們,就算是在蛇城,我們十二家也不是能爲所欲爲的,以後還是儘量少作惡,否則又惹到什麼無法惹的人,到時又是一場災難
。”
其餘九人都是默然,確實如此,他們就算再在這裡說些什麼,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難道他們還敢跳到蘇植面前說不成?
就在他們想離去的時候,四處都響起了警鈴聲,警車來了,將他們的去路都給堵住了。
十名當家只能暫時停住了腳步,另一邊的林泰初也是沉着臉,他也被堵住了。
警嚓從車裡迅速走下來,不少警員拿着警用pc盾牌、槍支,嚴陣以待。
黃sir從警車慢悠悠走下來,他看着十當家笑了笑,就讓警員讓開一條縫隙,他帶着兩個警嚓走了過去。
“黃sir,都散場了,你還過來幹什麼?”衛老大笑着問道。
即使被警嚓圍住了,蛇城的這些當家們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都是一臉的平靜。
“沒法子,年紀大了,動作總會慢一些,而且做我們這行的,都習慣每次出來洗地了。”黃sir只是淡淡地調侃着說,他的手揚了揚,讓遠處站着的林泰初過來。
林泰初對着身邊的手下說了兩句,就走了過來。 “安義廟的人渣倪永寧已經死了,那蛇城又剩下你們十一位當家了。”黃sir看着唐爺他們說,“這和那晚的蛇城血色夜真是相似,那晚死了兩個當家,新騰社更是直接覆滅了,我讓你們自己解決,但是才過了
多久,你們又弄了這樣一出東西給我看,真的當我這個老頭子好欺負是嗎?”
“黃sir,這個可不關我事,我只是湊巧路過而已。”周白頭聳了聳肩說。 “哦,不關七字堂周白頭你的事,那這次是封人幫林金牙負責嗎?我接到線報說,你綁了安義廟倪永寧兒子引起的對嗎?還差點引起了兩大社團火拼?林金牙,你才坐上封人幫的位置多久,就給我搞出這麼
多的事情?”黃sir看向了封人幫的林泰初漠然地說。 “黃sir,這事確實跟我封人幫有關係,是社團裡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做的,他們殺死了倪永寧還有倪樂明,社團已經把他們捉了起來,待會就交給你們帶回去。”林泰初開口解釋說,其餘十位當家肯定不會牽
涉進來,他只能站出來把事情攬過去。
“很好,既然捉到了兇手,那沒事了,以後別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搞事,我睡眠差脾氣就不好,到時把你們全捉回局裡去嚴刑逼供,你們可別哭。”黃sir似乎很滿意林泰初把事情扛下來的態度,笑着說。
十一位當家都沒有應話,他們都吃過這老警嚓的苦頭,知道他可不是說笑的,要是最近還出什麼事,勞煩他到場,恐怕就真的會發飆了。
警嚓來得快,去得也快,帶走了那幾個林泰初交出來的‘兇手’。
十一位當家皮笑肉不笑地說幾句話,就同樣散了。
……
蘇植帶着李安平走在清冷的長街上,沉默走了一會,蘇植纔開口說:“知道剛纔爲什麼我在房裡讓你出去嗎?”
“蘇先生是怕那些人的死嚇到我嗎?”李安平想了一下開口問。
“算是吧,畢竟那些事情很血腥,我想報叔不會喜歡你參與進來的。”蘇植輕聲說,“報叔一輩子好不容易纔從地下世界掙脫出去,我要是帶着你走上報叔以前走過的路,報叔恐怕會死不瞑目的。”
“不會的,爺爺跟我說過很多這樣的事,我對地下世界只有厭惡,不會成爲他們中的一員。”李安平搖頭說。
“那就好,回去之後好好讀書。”蘇植沒有多說,他拿出一張名片交給李安平,“要是家裡真的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大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李安平慎重地收起了名片。
蘇植將李安平送回了靈堂中,李安平的母親見到他回來,喜極而泣,只是抱着兒子不斷地關心問話,李安平的父親感激地看了一眼蘇植。 蘇植沒有跟他們說今晚發生的事,李安平會告訴他們的,他又看了一眼靈堂上報叔的遺照,才轉身離去,其實他跟報叔見過的次數寥寥可數,但是這個脾氣火爆的老人帶給他的印象卻很深,無論如何他能
爲他做的事都差不多做完了,心中無愧。
蘇植出來之後,街上已經不能看到車子在走,蛇城的天氣冷徹入骨,不過蘇植沒有覺得太多的寒冷,沒有車,他只能向着酒店的方向步行而去,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停住了腳步,有人將他攔住了。 說攔住不太精確,應該說是有人向着他緩步而來,在路燈下濃濃白霧之下,名爲黃sir的老人身影漸漸清晰,只是他的背不再彎曲,而是挺得筆直,他一邊走着一邊解開鈕釦,脫下了身上穿着的立領對襟灰
馬褂,露出了曲線分明、縱橫交錯肌肉突起的精壯上身,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老人的身體。 “蘇植,你涉嫌殺死倪永寧、倪樂明一干人等,現在我將你逮捕歸案。”老人緩緩開口說,雷音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