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寂師父放心就是了,我們不會亂說的。”邵浦澤開口保證說。
虛寂看了一眼邵浦澤,和藹地笑了笑,“那就多謝諸位施主了。”虛寂爲了表示歉意,他親自給蘇植他們當起了導遊來,帶着他們遊覽起藍雨寺,有着虛寂在一邊講解,蘇植他們對藍雨寺纔有着更爲清晰的瞭解,藍雨寺建寺兩百多年,規模一直不算大,但也算得上是季
山比較悠久的歷史建築了。當然有些讓人可惜的是,寺廟除開修建的佛堂前兩年進行了翻新外,其餘的地方卻是破破舊舊的,並沒有多麼好的美景,在遊覽的途中,偶爾會見到寺廟的僧人,那些僧人見到了虛寂,都會尊敬地喚一聲
師伯,由此可以看出虛寂在藍雨寺的地位尊崇。
蘇植一大夥人將寺廟遊覽了一遍之後,又聽了一會虛寂講佛經,虛寂說的都是簡單易懂的佛理,蘇植等人見時間不早了,就向着虛寂告辭。
虛寂又親自將他們一夥人送到了寺廟的舊大門,看着蘇植他們離去,才抹了抹額頭,即使大秋天的,他的額頭並沒有汗水,但他依然這樣做了。虛寂駐足了一會,他沉吟了起來,以他的眼光看去,剛剛那羣人之中,那個開口說話說能醫病的年青人最讓他覺得忌憚,其次就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十四五歲的漂亮小姑娘,爲什麼會這樣,那是一種心
理上的直覺。
當然人羣之中,還有一些讓他不太確定的因素在,總之這羣看似只是來秋遊的老師加學生的羣體,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虛寂沒有再多想下去,他轉身走了回去,沿着廟裡的小路一陣快步急走,纔來到一處房屋,他推開了木門,走了進去,這是他獨居的房屋。
因爲藍雨寺講求清修苦行,所以屋裡沒有現代的電燈,晚上使用的還是煤燈,即使下午外面依然一片白亮,但是屋裡卻是一片昏暗,只能隱約看見虛寂的人影晃動,他的臉還有身體都已經看不清了。
“孽障,你爲什麼要做這嚇人之事?”虛寂突地大喝一聲道。
他看着前方,前方也有一道黑色的人影慢慢顯露了出來。
人影沉默,沒有吭聲。
“你可知道,我這些年帶着你躲躲藏藏的,爲了隱匿你的蹤跡,有多麼的辛苦?好不容易纔找到了藍雨寺這個藏身之地,剛纔就差點讓你給毀了!”虛寂聲音嚴厲地質問。
人影只是發出了嗬嗬的怪異聲音,在這漆黑的空間之中迴盪着,顯得很爲怪異。
“我知道你總想做些惡事,但是你既然皈依佛門,那就把你心中的惡念給我剋制住,收起來。”虛寂緩了口氣說,“一旦行蹤被透露出去,讓那些人找到了你,你覺得你還活得下去嗎?”
“我討厭……討厭……佛門……也從來沒有說要皈依……佛門……”那邊的人影終於說話了,這是男性的聲音,嘶啞而斷斷續續,就像剛學說話的嬰兒一樣。
“你答應我要學佛的,難道想反悔不成?”虛寂怒聲道,“要是這樣,我就一掌劈死你這個孽障了事,免得你禍害世間。”
“我是答應……你……學佛……不過……只是……瞭解……而已……何來的……加入……佛門?”男子辯解說。
“在我看來,學佛就是要加入佛門,這其中並沒有什麼區別,給我好好在這裡待着,要是再敢作惡,我必不饒你。”虛寂冷聲說。
“你……僞佛徒……只不過是……想……度化……我……大功德……”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尖銳。
“孽障,你在跟誰說話?沒有我,你早已經死了,你被我度化,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好處。”虛寂聲音低沉而冷冽,“還是你寧願死都不給我度化?”
虛寂說着話,他那寬闊的袖子抖了抖,在黑暗中呼呼作響。
“我……不想……死……我今天……不是……有意的……因爲……我感應到……它來了……”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再響起。
“它是誰?”虛寂臉色微變道,涉及這孽障的東西都會極爲難纏。
“不知道……但是……我感到……它的存在……好強……它想……吃我……我……怕。”那聲音有些顫抖了起來。
“你的同類嗎?”虛寂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他的手輕輕一伸,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快速點燃了煤油燈,屋內瞬間多了一團明亮的火焰。
桌上煤油燈的火光並不能照亮整間房子,虛寂坐了起來他朝着角落處招招手,“過來,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要想法作出應對才行。”角落處的人影動了起來,白色的長袍、黑色的長髮,以及長袍上那斑駁的血點,顯然是樹上吊着的那具‘女屍’,他用手撥開了長髮,露出了一張血肉腐爛的鬼臉,他咧開牙齒,上下兩排牙槽粘連着紅的白的
血絲。
只是虛寂臉上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在心中默唸佛經,這孽障是他要過的心魔,他要度化這孽障,然後成佛。
“怎麼了?”林杉月見蘇植走下石階的時候,不斷皺眉回望,她就忍不住問。
“沒事。”蘇植只是笑着搖搖頭,他剛纔就看出那個叫虛寂的老和尚是一個身手很厲害的武道高手,不過佛家自古就有武道傳下來,虛寂會功夫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蘇植依然敏銳察覺到這虛寂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覺得‘木偶’一說未必是真的,如果他那個存在的徒弟做了這樣的木偶爲什麼虛寂不提前就毀掉它?而是留到他發病的時候拿着木偶到處嚇人?而且在他提出要替虛寂徒弟治病的時候,這虛寂卻是拒絕了他,拒絕的理由開始的時候,蘇植聽了覺得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是覺得有不少的問題,從這虛寂的描述中他是知道徒弟會發病的,
要是這樣,發病的時候可以困住他,不讓他四處去嚇人,爲什麼會讓這個徒弟跑走了?山上高低不平的,難道就不怕那失心瘋徒弟從某個地方滾下來,出現什麼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