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帆抱着她，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感情來面對她。這麼長時間以來，好像只有葉蓁蓁一個人在勇敢，他總是隻顧及自己，都沒有好好爲她考慮周全。
他知道一個女人需要的就只是一個全心對待自己的人，可是好像自己做不到。她一步又一步的往後退，退到自己的底線之外，放低姿態留在自己身邊，如果換一個人，葉蓁蓁還是今天的這個樣子嗎？
他們都休息以後，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河邊各種不知名的小生物叫得挺歡樂的，雖然天氣挺冷的，但並不能阻擋它們對歌。
“晚安！”林下帆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起來把自己整理利落，然後把窗戶關上，耳朵瞬間清靜了下來。
葉蓁蓁翻了個身，呢喃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林下帆幫她蓋好被子以後輕着手腳走了出去。
客廳裡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吊燈，周圍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條，一眼掃過去讓人覺得很舒服。
林下帆踩着樓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這種感覺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打開一扇門，裡面會有一個人毫無防備的睡在那裡。
沒有人是輕鬆的，只要在這個社會生活，總要面對一些他們都不願提起的事。
今晚陳天瑩和楚林睡，而文揚拿着手機徹夜不眠。這一個時刻他等了這麼久，自己應該高興纔是啊，爲什麼心裡空空的。
程靜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他都沒有看，陳天瑩的那串號碼打了出來，可是怎麼也點不下去。
他錯過了什麼？
文揚坐在電腦桌前，把林下帆的名字輸進去，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陳天瑩都會在第一時間把得到的資料給自己看，甚至會讓自己做分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只是帶自己出去，不再無話不說。
他只知道“林下帆”三個字，別的一無所知。
“葉氏？”文揚看着收集到的資料，皺了皺眉頭，這個葉氏最近風頭很大，不管是誰，只要不對付都敢上去給一腳。
文揚跑出去找蘇濤，他一直都是負責陳天瑩的人身安全工作，他應該知道她去了哪裡，要幹嘛。
“文醫生，晚上好啊！你……有事？”蘇濤覺得文揚太冷，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穿白大褂的人都很恐怖，所以一直以來都有一些怕他。
“陳天瑩呢？”文揚開門見山，他沒那麼多耐心去拐彎抹角的問，就半天的時間沒有得到她的消息已經讓他感覺難受得不行了，他忍不下去了。
蘇濤往後退了一小步，不知道一向對陳天瑩比較冷淡的文揚怎麼突然關心起她的去向了？以前陳天瑩半夜醉倒在酒吧裡的時候，他只是在電話裡告知手下的人陳天瑩家裡的密碼，然後就掛了電話，全程都不會出現。如今不僅是打電話，而且直接抓人來問了。
“我……不知道！”蘇濤說的是實話，陳天瑩從來都不會告訴手下的人自己要去做什麼，她想出去的時候就直接走，偶爾良心發現怕下面的人擔心的時候會說一下大致的去向。陳天瑩一身的本領，根本就不需要人保護，想去哪就去哪，誰管得住？而且也沒人敢管啊，唯一敢說話的主那時候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才跑出來要抓人，早幹嘛去了？
雖然心裡是這麼吐槽，可是表面上還是得嬉皮笑臉的說好話。
“你別擔心，陳總又不是第一天出門，她會照顧好自己的。”蘇濤倒了被溫水給他，嘴上是這麼說着，但是自己的主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
不管陳天瑩會不會照顧自己，反正她會找一個男人來照顧自己就對了。她沒有固定的伴侶，所以總是在深夜的酒吧喝到爛醉，然後跟一個她看得順眼的人去酒店，她不會跟他們去賓館或出租屋，她覺得不乾淨，雖然自己也未必乾淨，但是她就是想讓自己回到那種還沒有被這個社會的黑暗吞噬之前的樣子。
“她會照顧好自己？你確定嗎？她讓你查了林下帆的事情吧？把資料發給我！”文揚沒有喝他的水，把杯子放下後揚了揚手機。
蘇濤趕緊打開資料，一個字都不剩的全部發給他了。雖然文揚沒什麼戰鬥力，但是關鍵時刻他可是很管用的，比如拼架的時候他們受傷了，都得靠他來回血。
文揚收到資料以後就直接往外走，他開走了陳天瑩的車，陳天瑩出門的時候是蘇濤送出去的，然後她下車以後就不知去向了。
“老大又和醫生吵架了？”地下的某個小弟問。
“不至於吧！”另一個人回答。
“他們雖然說不上很好，但是……還算和諧吧！”第三個人看着文揚的身影。
蘇濤抓起桌上的女明星寫真往他們的背上一人打一下：“吃飽了撐的嗎？居然敢在背後議論兩位大佬，不想活了是嗎？”
“……”幾個人蹦開了，離了蘇濤有一段距離後才笑嘻嘻的調侃起蘇濤和他女朋友來。
文揚很少開車，車技也說不上有多好，但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大膽，不僅開上了主路，車速還不低。
他去了一趟陳天瑩經常去的酒吧夜店，抓着裡面的人問了一圈，一無所獲。
“會在他那裡嗎？”文揚看着資料裡林下帆的聯繫方式，他不敢打電話給陳天瑩，或者說他打電話給陳天瑩，但是被她無視了，難道現在要打給林下帆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和陳天瑩一起的那個人是林下帆吧，陳天瑩從來不會和一個人過第二天，而且她也不會再讓那個人靠近自己，如果被胡攪蠻纏的話，她會直接把人打一頓，然後扔到河裡去。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居然會對陳天瑩這樣的女人上心，明明程靜就很好，可是自從陳天瑩來截胡他們的約會以後，每一次出門他都開始期待陳天瑩的出現，彷彿和自己約會的是陳天瑩一樣。
不是要報復她嗎？爲什麼現在像是報復了自己一樣，什麼是痛徹心扉如今算是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