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柏寒大笑。
“我對此,竟然還有幾分期待。”
隨即,又說了句讓牛小田不愉快的話,“別學你父母,偷奸耍滑,十足的大忽悠。”
“老柏,我忍你很久了,老提他們幹個頭。”牛小田惱火了。
“本來是一起努力的成果,他們還不是都留給了你。”
“留給我了啥?就兩間小土屋。”
“通天陵地圖。”
“扯淡,那是我師父留下的,也包括那本通天如意訣,還有這一身的好本事。”牛小田撒了個謊。
柏寒兩道英眉擰了擰,沉默了片刻,沒再爭辯,嘟囔幾個字,“你小子真有狗屎運。”
音樂聲響起,演出開始。
柏寒起身打開窗戶,讓音樂清晰地傳進來,又撅着屁股,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隨後就放下了。
首先登場的是野妹,柏寒沒啥興趣,他是奔着範雨晴來的。
準確說,是奔着範雨晴的那首歌。
牛小田也打開窗戶,舉起了望遠鏡,看向了舞臺。
野妹拿着吉他,蹦跳着登上舞臺,穿着單薄,卻是活力四射,朝着四周拋着飛吻,高聲道:“興旺村的父老鄉親們,大家晚上好!”
“野妹,野妹,我們愛你……”
下方立刻響起歡呼聲,熒光棒彙集成動態的海洋,一塊大牌子高高舉起,上面五個字,“野妹真牛逼!”
誰啊,這麼簡單粗俗?
牛小田轉了下鏡頭,發現舉牌子的,正是馬剛柱和張開順,倆大老爺們兒,都激動的淚流滿面。
農村人,也追星,誰願意動不動就被扣上落後無知的帽子,誰不想衝到時代浪潮的尖尖上。
野妹真牛逼!
牛小田雙手攏在嘴邊,朝着窗外大喊,聲音匯合在各種嘈雜之中,被淹沒了。
柏寒深吸一口氣,嘀咕一句,粗俗!
“謝謝大家,一首原創歌曲《遠方》送給大家!”
野妹說着,打了個響指,電貝司先勾出一段旋律,跟着,各種樂器齊齊登場。
“趕着牛,牽着羊,瀟瀟灑灑去遠方。青山下,花叢旁,你我相擁入夢鄉……”
野妹高聲歌唱,大家都拍着巴掌,場上氣氛很快就拉到新高度。
“俗不可耐啊!這也能算歌曲?”柏寒嫌棄點評。
“老柏,你說話可真掃興,大俗即大雅,老百姓喜聞樂見,纔是正道,光整那陽春白雪,只能是孤芳自賞。”
牛小田不滿地皺着眉,看就看,說什麼話,影響別人心情。
“呵呵,還學會用詞了。”柏寒讚了句。
“咱本來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那你給我講講,什麼叫做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柏寒得意挑了下眉毛。
這個……
牛小田直撓頭,說出來大家都知道,很有才華的意思,幹嘛非得解釋本意?
柏寒笑意漸濃,本以爲要看牛小田的笑話,不料他卻呲牙一笑,傲氣道:“若非林下士,誰識此高潔。老柏,別在我的角度看問題,我怕你看不懂。”
哦?
柏寒微微鎖眉,這小子出口成章,進步屬實有點大。
其實,是收靈空間裡的玲瓏氣不過,給牛小田傳音的。
此外,屋裡還有三位嚴陣以待,白飛、喵星和佘燦蓮,都是隱身狀態,當然是爲了保護牛老大的安全。
《窩窩窩》是必唱歌曲,野妹唱完退場後,身穿雪白長裙的範雨晴,登上了舞臺,也不見絲毫畏寒的姿態。
“好純潔的女孩子,我見猶憐。”柏寒又開始點評。
“老柏,既然喜歡,就幫着拉點粉絲,讓雨晴真正火起來。”牛小田笑道。
“小事一樁,但她是個學生,要以學業爲重,太早成名,光環籠罩,未必是好事兒。”柏寒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
真虛僞!
光想佔便宜不肯付出那夥的。
範雨晴的這首歌,挺古老,《星星代表我的心》。
柏寒也沒興趣,重新坐好,摸出一盒印着洋文的香菸,撕開包裝,扔給牛小田一支。
接過來,居然感覺有點沉。
“老大,裡面有金粉。”白飛負責任的鑑定。
“那不得中毒啊?”牛小田吃驚不小,有錢人啊,抽支菸都摻金子,真心攀比不起。
“嘿嘿,又抽不到嘴裡。”
那就好!
牛小田使用金打火機點上,吧嗒吧嗒抽完了,裡面的金粉,竟然凝結成一顆小小的金珠,掉了下來。
牛小田笑着接住,放進兜裡,引來柏寒的白眼鄙夷。
“老柏,你到底有多少錢?”牛小田打聽。
“也不多,沒統計過,比晏來多兩倍吧!”
柏寒神色淡然,分明就是低調的炫耀。
“這麼多!唉,我又不想跟你做朋友了。”牛小田一臉頹廢。
“哈哈,錢,真的沒什麼用。”柏寒笑道。
“切,最討厭這種話。”
“實話,還不是買不了你的命。”
“你那是作惡,老天都不答應,故意罩着我。”
“你小子,確實像是上天保佑,怎麼都弄不死。”柏寒居然認可了這個說法。
“老柏,傳授點生意經唄,我的要求不高,一千億的存款就行。”牛小田探着身子,貌似虛心討教。
“這還不高?差不多富可敵國了!”柏寒滿臉鄙夷。
“人啊,總要有點追求。”
“其實,做生意也簡單,盯着百姓的腰包,也只能吃穿不愁,要學會從有錢人的身上動腦子,那才能賺大錢。”
柏寒真就講起了生意經,像是傾囊相授,滔滔不絕。
此處應該有安悅,牛小田能記住的,也沒幾條,當然,他就是沒話找話,根本就不想經商。
“老柏,舉個例子唄!”牛小田笑道。
“你小子,就想探我的底,不妨告訴你,比如,你住過的江畔人家,每年的收益,不遜色於大酒店。”柏寒點撥。
“那是你的產業?”牛小田驚出一頭汗。
“不算什麼,像這樣的高級會所,全國每個大城市我都有,比你們搞的連鎖酒店強多了。”柏寒得意一笑。
懂了!
柏寒就是依靠這種地方,蒐集到富人們的信息。
黃平野就總去江畔人家,可惜他還不知道,一直在給柏寒送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偶爾看看舞臺。
兩個小時後,
演唱會接近了尾聲,範雨晴再度登場,唱起了那首《我的生命不能沒有你》,纏綿悱惻,似在訴說。
柏寒拿起了望遠鏡,撅着屁股,看得格外認真,不時還跟着哼唱。
如果不瞭解此人,一定誤以爲,他只是個資深文藝青年,還自帶憂鬱迷人的氣質,以及懷才不遇的感傷。
突然,
柏寒的身體一陣抖動,不可置信地喊出兩個字:“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