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敵軍率大軍兩萬餘人出城，朝醜巳兩路兵行方向而去，似乎有去阻截醜巳兩路的意思！”
營帳內聽了探子來報，文芳微微的蹙眉思索，“這個鬼厲搞什麼鬼？他能夠動用的大軍總數也不過三萬出頭，帶走了這麼多兵馬出去，就不怕五路大軍會軍一處，把他的兵馬吃下去？”
側頭看着隨軍的師爺，“師爺，你說會不會是誘我陷陣軍去攻城？”
師爺反問：“大人會去嗎？”
“當然不會，有在城外無所遁形的兩萬多大軍不吃，我傻纔去攻城。這隻打造來對付匡庍淼的陷陣軍強項是短兵相接，而不是攻城略地。本大人費力不討好的去攻城略地幹什麼？”文芳不假思索的說道。
“鬼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肯定有後手。”師爺篤定的說道。鬼厲跟了文芳二十年，師爺也瞭解這個人，膽大妄爲，偏偏又心細如髮。這樣的性格才讓他能夠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走了別人數百年都沒走到的位置。要是一個傻乎乎的愣頭青，早就墳頭草三丈了。
“那師爺覺得本大人該如何？”
“按兵不動也行，或者拔營再推進一百里，試探下鬼厲的反應也可以。全看大人的意思？”
思慮了下，文芳就開口道：“推進一百里吧。看看這隻出城的軍隊是不是打算繞行回來，打算夾擊本大人？”
招來傳令兵，正待下令。探子火急火燎的前來稟報，“報，敵方大軍大概六千騎兵朝我軍奔襲而來！爲首的正是鬼厲，身邊左右護衛着一個老頭，一個女人，疑似天劍宗掌門清風以及渡妖山大當家姬矢月！”
來之前，這些探子都查看並且記下了卯辰兩路重要人員的畫像，孫明又沒有加以掩飾，認得是正常之事。
“另外兩萬大軍動向如何？”文芳立即問道。要是先前出城的兩萬大軍折返，文芳就得準備拔營退後了。
“一路向前，未曾又折返的意思。”
這就讓文芳捉摸不透了，難不成鬼厲打算以六千兵馬對付自己的一萬五精兵。如果是得話，這個鬼厲未免也太託大了吧。下意識的懷疑，“莫不是他有什麼暗手？”
文芳壓根就沒往決戰方向去想，在他的心裡，鬼厲這人極具心機，不會做這種明眼人一看就是以卵擊石的事情。
師爺也是琢磨不透，不按常理出牌。
“再探！”
“是！”探子抱拳快步離開。
文芳緊接着下令，“全軍備戰！”
不急着做決定打還是不打，根據情況再說，就算是再快，孫明的兵馬也要兩個多時辰才抵達，他有足夠的緩衝時間。
一個時辰之後，探子報來消息，孫明率幾千兵馬速度不減，目標直逼營寨。同樣，那隻派去疑似阻截醜巳兩路兵馬的大軍也沒有折返的跡象。這讓營帳內的文芳開始有些相信，孫明是打算直接決戰。
又一個時辰過去，孫明幾千兵馬已經離文芳陷陣營不足五十里，而那兩萬大軍仍然沒有折返的意思。如果此時短兵相接，就算是折返回援也是來不及了。
營帳內，文芳不可思議的看着師爺，“似乎這個鬼厲真的打算以六千兵馬與我一萬五精兵對決啊！”
“大概...是吧。”師爺也是一頭霧水，這個鬼厲瘋了吧。
“那師爺覺得是打還是拖？”
“按道理來說，拖延幾個時辰是最好的。”師爺分析道：“只要通知五路大軍那邊，會軍一處，鬼厲派去阻截的那兩萬兵馬不足爲慮，翻不起波浪。不過如果我們這麼做，鬼厲恐怕不會給我們機會，立刻就會調兵回城，和我們打攻堅戰。”
文芳點點有，負手蹙眉許久，眸光中散發出強大的戰意，“若是近乎三倍於鬼厲的兵馬，本大人還怯戰的話，豈不是讓百姓恥笑。本大人倒是要看看，這鬼厲玩的什麼把戲？
傳令，出戰！！”
“是。”師爺拱手。三倍敵軍，可一力破萬會，沒理由不戰。
說的是豪情萬丈，但是文芳還是足夠的小心，整軍在一望無垠的平原等待孫明的六千兵馬，杜絕伏兵的可能。很快，兩軍就匯在一起，相隔百丈而立。
殘陽似血，火燒雲掛在西天，給莊重肅穆的兩軍染上一抹悲壯的氣息。一旦開戰，兩邊加在一起到底會多少人躺下，這隻有老天知道。
孫明戎裝帶甲，揚鞭隻身上前五十丈。如一匹孤狼一樣佇立在兩軍正中位置，目光平靜的盯着萬軍叢中的文芳。
文芳冷眸一撇，二話不說就拍馬上前，三丈外停下。
“你個逆賊還有話說？”
孫明笑笑，抱拳，“都統大人，這些虛的我們的不扯了。如不是你欺人太甚，我們也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終究是人心不足。”
文芳當然知道孫明指的是烈酒配方，以及潛派洗野接手卯辰兩路的事情，冷笑，“鬼厲，昔日你不過一介家僕。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本大人給的。就算本大人要收回也是應該。而你竟然想想着以下犯上，罪無可恕！
如果你迷途知返的話，本大人尚可考慮饒你狗命！”
“大人說這話還有意思？”
文芳也覺得沒意思，但說話又不費事。嘲諷的看着孫明陣營的兵馬，“就是真的打算以你的六千兵馬硬撼本大人一萬五陷陣軍了？”
“其實還有個辦法。”孫明認真的說道。
“哦，說來聽聽？”文芳戲謔道。
“一般兩軍陣容相當，都會鬥將以此來提升己方士氣，可減少傷亡。大人七絕斷龍刀之威就算是大都督匡庍淼都忌憚三分。若是大人不懼，不如就鬥將決勝負好了。
大人若敗，退出奉先。若是鬼厲落敗，卯辰兩路兵馬，包括烈酒盡數歸大人所有。如何？”
文芳怔了下，才注意到孫明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青彩中品，暗暗吃驚此子的天賦。不過才二十年，從昔日的紅彩已經修行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怕是不出百年，修爲就穩穩的能夠追上他了。
但，現在的這點修爲還不足以入文芳的眼。
嘴角略勾，“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