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化的效果是可怕的，就如同美顏相機一樣，就連孫明自己都聽不出楊老四口中那個無所不能的鬼厲是他自己。
那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活生生的一個神。
偏偏的，這些看客還聽得津津樂道，沉浸在鬼厲波瀾壯闊的人生裡面，不可自拔。
末梢，楊老四驚木一拍，尖利的腔調，“說一千，道一萬，也終究只是虛言。
鬼厲此人，究竟是不是三頭六臂，活脫脫一曠世戰神，我們大傢伙都不得而知。
不過，眼前卻是有一個機會，能讓各位看客老爺們深入瞭解鬼厲的機會！”
頓時，衆看客就譁然一片了，紛紛發言。
“楊老四，怎麼個近距離了解法啊。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是啊，別掉胃口。
我胡萬三倒是要看看這鬼厲是不是真如你口中那般氣概，視天下英豪如無物！”
“別給大爺什麼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敢的話，大爺砸了你的吃飯的傢伙！”
這樣的威脅聲音，也是被吊住胃口的現象。
楊老四急忙擺手求饒，面色卻是欣喜，能做到這地步怎麼也算是完成目標了。
一百塊仙晶呢，那怕勻點出去，也是九十多塊。
這輩子也未必能掙到。
“不會，不會。
明日午時，域都外城東。
鬼厲麾下戰無不勝的破軍，將與同樣身負盛名的北軍戰飛虎麾下驍騎軍一較高下。
聽的再多，不如切切實實的去感受一下來的實在。”
有人不信了，“楊老四，你不會是欺騙我們的吧。
這種事情，你怎麼可能知道。
而且據我所知，兩天後鬼厲破軍會和東軍世子龐嘯的破陣軍演武，怎麼就又和北軍戰三公子的驍騎軍幹上了？”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不太相信楊老四說的話。
楊老四賊眉鼠眼的張望了下，繼而壓低聲音，“我大姨媽家二姑娘孃家兄弟的大舅哥是鬼侯爺的親兵，他親自聽見的。
說鬼侯爺親自拜訪戰三公子，但求一戰！你們可不要亂說出去，至於信不信，既然我楊老四敢說，人在這裡，還能騙你們不成？
聽我那大姨媽家.....說，鬼侯爺壓根對龐嘯世子的破陣軍提不起興致，戰三公子才能勉強成爲他的對手。
都很勉強！你們可不要瞎傳出去啊！”
看客一一的散去，評論着鬼厲此人狂傲的有，說真性情的有。
反正興致足了，都表示想去看一看鬼厲破軍的風采。
楊老四屁顛屁顛的進入到包廂，獻媚道：“公子，怎麼樣？”
孫明吹了口茶，隨手將桌上的仙晶袋子推了過去，“拿着去辦事吧，辦好了趕緊收拾東西來本候軍中，本候派人送你離開域都。”
還沒來的及狂喜手中的仙晶，就被嚇住，“爲什麼？
公子你不是說沒麻煩？”
“本來是沒麻煩的，不過你把龐嘯貶的一文不值，以本候對龐嘯的瞭解，就有麻煩了。”
“公子你是？”
連續連個‘本候’，楊老四開始揣測眼前這位的身份了。
孫明淡淡一笑，“鬼厲。”
......烈日傾斜，破軍明日正午對戰戰三公子麾下驍騎軍之事傳的沸沸湯湯，版本不一。
比起龐嘯的破陣軍，戰飛虎的驍騎軍名號更大，更響。
作爲北軍中最傑出的公子，戰飛虎麾下驍騎軍是出了名的勇武，不敢說百戰不勝。
但放眼北軍也是一等一的精銳！而鬼厲約戰戰飛虎在前，在和龐嘯的破陣軍比較。
擺明了就是看不起龐嘯的意思，認爲龐嘯大軍不過爾爾而已，沒放在眼裡。
有的人覺得鬼厲狂傲不遜，視天下英雄如無物。
哪怕龐嘯的破陣軍名氣上不如戰飛虎的驍騎軍，但也不是泛泛之輩。
竟然被這般無視！也有的說鬼厲是爲了爭奪帥位，才同時挑戰肩負盛名，最有望爲帥的戰飛虎和龐嘯麾下兵馬。
還有的認爲，鬼厲乃是真豪傑。
要做就做最強！就要讓世人知道，他鬼厲帶出來的兵，纔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大丈夫當如是也！傳到街頭巷尾，龐嘯不可能不知道，肺都要氣炸了。
“鬼厲可恨！”
爲了兩日後他的破陣軍與破軍一戰，他對將士百般承諾，勝了如何如何。
如此的鄭重！但這傢伙竟然，還先去挑戰戰飛虎的驍騎軍。
擺明了沒把他給放在眼裡，心裡焉能沒氣？
！江城走近，勸解，“世子莫要動怒，鬼厲狂妄自大，他要是輸給了戰飛虎，顏面盡失的是他，可不是我們。”
“萬一他輸給戰飛虎，然後又贏了我們呢？”
怒歸怒，龐嘯還不至於失去了分寸。
他心裡有信心是真，但對待破軍，卻是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破軍名聲在外，他也不敢輕視。
如果真按照他想的那樣，破軍輸給了驍騎軍，又贏了他的破陣軍。
豈不是等於他龐嘯的破陣軍不如這兩軍。
要是這樣，域皇怕是難以用他爲帥了。
這都不說，輸了，可就是丟了東軍的臉面。
“這.....”江城琢磨一番，計上心頭，建議道：“世子，我們不如這樣。
若是鬼厲的破軍輸給了驍騎軍，世子大可以敗軍之將不足以與世子你爲敵，拒絕和鬼厲破軍演武！他也奈何不了世子。
百姓也不會說世子怯戰，而是覺得世子不屑與破軍這等弱旅比較。”
“這樣.....倒也是可以。”
龐嘯呢喃一聲，點了下頭。
若是破軍輸給了驍騎軍，爲了東軍的名聲，他就真的輸不起了。
避戰，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心中有了定計，也就沒那麼急促了，問道：“查出來是誰在亂造謠，說本世子的陷陣軍不配與破軍爲敵的嗎？”
想到這個就來氣，這種話簡直是將他龐嘯的臉面扔在地上攆啊！“查出來了，是一個北城說書人，叫楊老四。
可惜我派人去已經逃之夭夭，一定是鬼厲唆使的！”
江城罵咧一聲。
“哼，算他逃的快！”
龐嘯冷哼一聲，“敢這般造謠本世子，要是給本世子逮着，非剮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