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清風市來的吧,從你們在口岸入境時,我就給你算好死期了。”
光頭男兇狠的說着,斜着眼瞅着鄭毅,肆無忌憚的說這邊早就準備好了。
那個矮個子似乎得到了上峰的命令,手指輕輕的放在了扳機上,抖了抖槍。
這一幕,被後面幾十米遠的江若冰他們看在眼裡。
“完了,姐啊,鄭毅完了啊。”
米雪趴在車窗前,躲着半個身子,幾乎是失語的叫了起來。
江若冰是雙手捂着臉,一下子傷心的哭泣起來:
“小毅,小毅,不能啊。”
孤狼坐在車旁,正有保鏢給他包紮着雙腳,從他這個位置看去,鄭毅已經成了人家的靶子。
“龍哥,一會往後衝吧,大不了丟兩個兄弟,你看啊,那傢伙就是瞎子,這麼短的距離,開槍都不用瞄準。”
他死死的看着鄭毅的後背,想起這傢伙剛纔還把自己從陷阱裡拽上來,口氣裡多少帶了些同情。
青龍緊緊的攥着拳頭,很是專業的說:
“這小子死有餘辜,這麼過去,人家想打不死他都有難度。”
無疑,所有的人都認爲鄭毅瞬間就昏倒在血泊中。
可在外人看來,這個無名小卒早就該死了。
他做的出格的事太多了,有時候極其冒險,有時候匪夷所思。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衆人驚詫的看着已經中彈的鄭毅,每個人發出了不同的驚呼聲。
可鄭毅硬是站着沒動地方!
反倒是小矮子滿臉不甘的看着手裡的槍。
槍口已經耷拉在了地上,他虎口處剜心的劇痛。
這股子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好像某個致命的穴位被點了一般。
“小子,你什麼人?
華夏國安特工?說!”
光頭兵頭看到了,地上有個白乎乎的口香糖,不由的如臨大敵般的叫喊着,雙腳一前一後,保持着最佳射擊姿勢,向着鄭毅走來。
卡點一共五六個人,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槍口對準了鄭毅!
鄭毅雙手抱肩,繃了繃嘴脣,掏出眼鏡戴上,慢慢的看向光頭,冷冷的說:
“你好像猜對了,所以,誰也別動手,否則,我讓你七竅流血,死的很難堪。”
他說話聲音不大,卻又平靜的嚇人,關鍵是那股子自信和霸氣,讓這些匪兵感覺不寒而粟。
“你,誰啊,快點報上姓名來,不就是一個商務公司的嗎?”
光頭提了提氣,槍口慢慢的向上移動。
鄭毅一道機敏的目光向着他雙眸看去,這傢伙寬大的臉盤在眼鏡中慢慢的清晰,
淡淡的墨綠色光線形成了隱約的十字花,越來越清楚。
“小探探跨國作業開始,地點緬高國反政府控制區卞橋寨……”
耳邊傳來機器人般的提示音時,鄭毅總算舒了口氣。
可他知道現在自己腦門上好幾條槍盯着自己呢,絲毫不敢耽擱,隨着“小探探”的聲音重複起來:
“孟軍,今天我代表華夏清風市警局重案大隊過來找你,
算是給你面子了,三年前,你失手打死的人並沒有死,
已經治療出院,只需要幾萬的醫療費就行,人家同意接受民事賠償……”
眼鏡腿說出了這個傢伙的底細,鄭毅邊說邊感覺無比的神奇。
此人竟然是清風市郊區一個民兵連長,因爲失手打傷了潛入民宅盜竊的小偷,潛逃到緬高國,做了匪兵。
按照“小探探”通過升級版大數據分析出來的情況顯示,他打的昏迷不醒的被害者已經治療出院,
可孟軍妻子變賣了所有的資產給人家看病,現在妻子積勞成疾住進了第一專科醫院治療,女兒小美已經輟學照顧媽媽。
光頭佬呆呆的聽着,嘴裡喃喃的說着:
“你特麼的放屁,忽悠誰呢,老子是土生土長的緬高人。”
他們這麼對峙着,後面的江若冰他們隱約聽着雙方在交談什麼,可具體是什麼內容,誰也沒聽清楚。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青龍,你們幾個聽着……”
江若冰發現鄭毅竟然神奇的沒死,頓時喜從悲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少有的勇氣。
她安排着青龍他們,一個人照顧傷員,所有人做好準備,如果一會鄭毅一有暗示動作,車隊必須拼死往前衝。
大功率的發動機,高底盤的車體,這幾百萬的車就算不能完全防彈,至少也能衝過去兩臺!
青龍雖然還冷靜,可看看自己,再看看處於一片槍口下的鄭毅,頓時感覺危險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勉強說道:
“老闆,請放心,不管他是死是活,我想辦法把他身體帶回去。”
他轉身坐進了奧迪車裡,車門打開,試了試手感,感覺如果車速不太快,抓起地上的鄭毅,還是有機會把他拽進車裡的。
“他,他撒謊,撒謊!”
旁邊那個矮個子匪兵嗖的一聲拽出來一個手雷,呼啦一聲打開了保險。
“滾你麼的。”
光頭生怕這傢伙扔出去了,一個肘擊過去,把他了個趔趄,毫不客氣的臭罵着。
匪兵們都發蒙的向他看去,只見光頭表情怪怪的,眼圈發紅,似乎還有淡淡的淚水。
“孟軍,受清風警局指派,我搭乘這家公司的車來找你,
第一,你是過失傷人,第二,如果你主動歸案,本警官會想辦法說明問題,你十六歲上高中,然後上職高,一直是體育骨幹,
派出所沒你案底,連打架鬥毆都沒有,所以,你那個事算是初犯……”
鄭毅跳動的能量核早就察覺出他心跳加快,情緒激動,所以,娓娓道來,幫他分析着目前的形勢。
“小美,小美啊……”
孟軍越聽越激動,粗壯的雙手擦着淚水,喃喃的說着。
“小美打過工,爲了一頓早餐,一大早就起來去早餐鋪給人家幹活,現在就盼着你回去,你特麼的還在這裡做這種事……”
“小探探”沒有數據傳來,鄭毅憋的沒飯了,只能開始瞎蒙了。
但他知道每個這種家庭,孩子都吃盡了苦頭。
每個有良知的父親,都不願聽到孩子受罪的消息。
“警官,警官,您稍等。”
孟軍擦着眼淚,抱歉的說着,轉身進了工棚。
看他進去,那些匪兵竊竊私語的交談着,他們說話口音很重,鄭毅從口形上判斷,好像是在說老大可能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