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痣,勾魂手?”
鄭毅一眼看透了李青豪的伎倆,不由得心頭一震。
兩人手掌輕輕我在一起,李青豪瞬間甩出了青山派最有代表性的奪命勾魂手,透過手掌,瞬間發出了排山倒海的力量,
其中一股黑暗之氣向着鄭毅的五臟六腑襲來。
如無防禦,強大力氣進攻下,鄭毅馬上就會氣絕身亡。
“哼……”
衆目睽睽下,李青豪面帶微笑,手掌上已經對鄭毅下了死手。
只聽鄭毅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接着說了聲:“……待客之道!”
意思很明白:你這麼做不太懂規矩啊。
此刻,鄭毅五指用力,猛的使出一股原始洪流之力又如猛虎下山,和李青豪的排山倒海之力,兩者膠着在一起,下山的猛虎瞬間佔了絕對的優勢。
而李青豪的力源由手腕的紅痣發出,鮮紅的痣一開始還鮮亮無比,在強大力氣壓迫下,開始變得暗淡起來。
“坐下待客!”
鄭毅小聲說了句,右腳尖往右移動兩寸,算是藉助加力了。
“唔……”
只聽李青豪儒雅的臉上肌肉僵硬的抽了抽,整個人手掌針紮了一般,身體晃了晃,半個屁股不由的坐在了沙發上。
保鏢們在鄭毅身後呈扇形圍着,大廳裡散發着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人人禁言,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快請陳老,快!”
要不是自己筋骨基礎好,李青豪早就一頭栽在地上吐血而死了,現在憋着口氣,目無表情的說着。
有人跑着上樓了,鄭毅也不管那個,揹着手,學着當官的模樣,在大廳大理石地板上優先的踱了幾步,
不由的指着李青豪,半是嘲笑,還有點讚賞的說:
“老小子,你這功夫挺流弊啊,這勁真大,你看我的手……”
鄭毅說着,對着近在咫尺的保鏢們肆意的甩甩手,不停的指着他們的鼻子說:
“小子,你個頭挺大啊,過來咱倆試試?”
他不這麼挑釁還好,一瘋狂的挑釁起來,保鏢們一個個嗓子眼不停的嘀咕起來,一口口嚥着吐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保持一些冷靜。
誰也沒見過李青豪和人打架,連三招沒過。
現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了,所以,旁邊有兩個保鏢趁着別人沒注意,悄悄的往大理石柱子後面靠了靠。
他倆發現有同行看了自己兩眼,連忙揶揄道:
“天,真熱。”
“熱個屁,嚇得。”
剛纔看他的同行,瞅了一眼大廳角落裡的打空調,心裡暗自怒罵他們怕死。
這時,一個穿着粗布對襟褂子,腳穿寬口千層底布鞋的老頭帶人走了過來。
看他體重不超一百斤,走路衣袂飄飄的樣子,小山羊鬍子打理的利利索索,多少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陳老,陳老,有勞您了……”
李青豪一看陳武林下來了,連忙捂着肚子,強忍着站了起來。
陳武林環視一圈,目光在鄭毅臉上停了下來,然後怒斥李青豪道:
“這麼多人,和一個小夥子打架,你們臉皮夠厚了啊,還懂不懂道上的規矩,就是老牌江湖上,也從來沒有這樣以強欺弱的。”
說話間,他仔細端詳了鄭毅的相貌,恍惚間似乎在那裡見過。
畢竟鄭毅這個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幾個月就變樣,加上現在臉上多少有幾顆青春痘點綴着,更是增添了幾分成熟的印記。
“不管是什麼來頭,到我弟子門下找事,就是和我黑龍幫下面的狂龍協會過不去……”
心裡想着,老頭原本隨意的手掌,輕輕伸開,一股強大的力道蔓延全身,隨時準備教訓一下這個貿然闖入的無名小輩了。
“氣沉丹田,左步輕移,單手化爲黑龍爪,要給我烏龍擺尾……”
鄭毅從地板折射上看出了他的功夫架勢,動感核啓動,瞬間就聽出了這個老者功夫確實高深莫測:
血液流淌活力異常,心臟跳動的比年輕小夥子都旺盛了十倍以上。
鄭毅一下子想起來了,此人應該是HLJ幫當年那個扛把子的,沒想到一下子在這裡遇到了。
於是,他慢慢蹲下身,繫着自己長長的鞋帶,帶着濃濃的山裡人的口氣,說道:
“小老頭,你可否記得有句話,叫做江湖再大,不過是江山一隅,老朽功夫再深,難擋新芽破土!”
從這個方向看,鄭毅背手站立,一下子成了個腐朽的文人。
“師爺厲害,看看,嚇得這小子還背詩了?”
“恩師,我真沒想到……早點請您下來主持局面好了,徒弟大意了。”
聽着有保鏢看着鄭毅嚇得蹲下了,看來還是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陳武林厲害,不光是保鏢,連李青豪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李青豪看着師父氣勢四射,嚇得鄭毅蹲在地上,找藉口繫鞋帶不起來了,
這個效果比靈丹妙藥還管用,試了試肚子,感覺基本不疼了,連忙站起來,對着兄弟們試了個眼色。
“往後點,恩師要開殺戒了,都學着點。”
李青豪忍着微痛,拿起櫃檯上一個高腳杯,看了一眼陳武林,意思是直接扔過去,把這小子腦子砸開花,師父再問話的了。
“放肆!”陳武林擼着山羊鬍子,顯然正在沉思,本來沒太想明白,一看李青豪這個沒耐心的徒弟要動手了,連忙制止,嘴裡小聲重複着一句話:
“老夫功夫再深,難擋新芽破土,嗯,難擋新芽……停!都給我出去!”陳武林想起來一樁秘事,呵聲發怒,讓保鏢們滾出去。
兩年前,他師父陳家正帶他前往崑崙山參加功夫交流大會,
和一些三四流武師比試贏了幾場,回來的山路上,碰到了鄭毅師徒二人,原本想學些黑龍秘術七十二式,沒想到鄭毅師父老丁頭那天就醉,
鄭毅簡單教了陳家正幾招,青龍幫纔有了自己的獨門絕技……
當時,陳家正暗自露出了回程後,揚名立萬,模仿以前青@幫、社團的模式,搞灰色買賣,醉酒的老丁頭說了前面一句話,用來警告他消停的做生意:
“江湖再大,也不過江山一隅。”
陳家正想法設法的表示自己的好好悔改,因爲沒有對上老丁頭的那句話,才當初那個沒有透漏姓名的神秘少年說了句:
“老朽功夫再深,也難擋新芽破土!”
鄭毅還在地上蹲着繫鞋帶,繫好了,感覺不太舒服,又重新弄了一次,
肯定聽到了這個老頭說的話,只是默不作聲,看看這羣人到底要幹啥。
人羣慢慢的走了出去,陳武林挽起袖子,快走兩步,上前扶起鄭毅,小聲叫道:
“閣下既然是當年那位神秘少主,現在肯定是獨掌一方的掌門,快請坐,請坐,怪老夫有眼無珠了。”
鄭毅一聽他這麼謙虛,也不矜持,一邊站起來,一邊實話實說:
“我姓鄭,鄭毅,醫科大學學生。”
“少主這是大隱於市啊,怪不得李青豪說學校那邊總出事呢,老夫一想肯定有高人出現啊。”
陳武林這麼說着,乖乖的站在一邊,讓着鄭毅坐到沙發上。
聽着他一口一個少主,一口一個自己老夫的,鄭毅也確定了當年那場山路上教訓他們別當地頭蛇的場景,尋思你裝什麼裝,你今年也就三十多歲吧。
“啪”的一聲,鄭毅坐穩了同時,一把薅住陳武林的山羊鬍子,我去,一把齊刷刷的拽下來了,原來是按的假的。
“你!”
李青豪顧不上師父下巴頦膠水硬拔疼的不輕,上去抓住鄭毅的脖領子,雙眼怒視,胳膊肘壓住他的胸口,說了聲:
“信不信,一下子就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