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趕緊忙去,還不是慶功的時候。”
孟達一直到處走着看看,像個資深導演似得,興奮中顯得異常的沉穩。
倒是朱能,學着領導的模樣,揹着手到處走着,不時的給那些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指導着:
“好好弄着啊,對你自己要求嚴格點,別浪費了我們幾個的成果。”
顯然,他在提醒着同事們,今天取得這麼大的成績,自己做出了很大貢獻。
沙波點着了一根菸,給鄭毅抽了幾口,擔心的說:
“毅哥,不是大快人心嘛!你,你這麼了啊?有事就說啊,我聽你的。”
其實,他早就隱約感覺了這裡面好像有什麼事,只是不願意往下深想去而已。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算了,和你無關,對了,老沙,你趕緊辦個事……”
鄭毅比沙波思考的更多,早就注意到了,孟達現在着急在指揮着大家處理善後的事,但是不時的往這邊看了好幾次了,
分明是還惦記着什麼重要的事呢。
好像有人在那裡問着孟達通知家屬什麼的事。
孟達捻着沒有的鬍鬚,果斷的點了點頭。
那邊,靠近西邊的庫房已經打開了。
進去的是兩個中年的技術人員,每搬出一箱子東西,都會引起警員們的驚訝之聲。
不得不說,這些武器雖然有些粗糙,可樣子威猛,有的已經用了多次,有的還渾身都是黑呼呼的潤滑油,
可每一件都很新奇,基本都是日常緝毒輯槍行動中沒見過的。
有人告訴孟達,說這些東西太嚇人了。
孟達禮貌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了些什麼,就往這邊走來了。
“你讓他走的?怎麼了?想太白了?”
孟達身影籠罩過來,說出來的話有些生硬,好像要跟鄭毅劃清界限似得。
鄭毅目光一直在通紅的菸絲上,輕輕的吸了口,慢慢的擡起頭來,
“啥意思?直說!”
孟達重新想了個下剛纔的過程,看了眼沙波遠去的背影,很詭異的說:
“爲了剷掉這個造槍窩點,你倒是下了很大功夫,連最新式的無人機都用了,騙我不懂呢……”
他早就發現問題了:
沙波本來最適合做狙擊手的,但是這傢伙遵守用槍規定,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的。
倒是朱能虛榮心作祟,只要鄭毅一聲令下,就是面對一頭老虎,也絕不含糊。
而那個六翼無人機,是局裡最新採購的,上面有兩個小紅點,是沙波自己加工按上去的。
按照一定的原理,沙波絕對可以通過紅外線,測試出張思聰的槍裡有沒有子彈。
這個推測,也是孟達剛剛檢查了張思聰手裡的槍,發現是沒有子彈的。
對於這個他推測,鄭毅面無表情的說:
“我和沙波沒通話啊,不信的話,你讓死鬼張少起來啊,問問他,或者再重新來一次。”
他這麼不講理,是從來沒有過的。
“別扯淡,人命關天,要死也是法庭審判,你不能這麼幹,我宣佈……”
孟達雖然心裡向着他,可這種事絕對不能馬虎的,眼珠子不由得瞪了起來。
鄭毅心裡比誰都明白。
剛纔,他和倉靜在車上時,就打聽清楚了,這個張思聰雖然膽子很大,但有個弱點,就是天生怕槍。
平時看着兄弟們造槍可以,但是一旦拿到手裡,就算關好幾道保險,都覺得不把握,連槍口都不敢對着自己。
鑑於此,他又想起來自己和他打過的幾次交道,此人性格上卻是有弱點。
否則港城來的那倆小女星的事,自己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得手了。
鄭毅現在死活不能認賬,否則的話,就該被扒皮了。
“孟處,來人了,來人了。”
鄭毅正準備堅持下去呢,沙波從門口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沙波是個身經百戰的偵探,什麼大場面都見過的,從來沒有這麼驚慌過。
孟達問他怎麼回事?
沙波指了指遠處。
衆人擡頭看去,頓時感覺大吃一驚。
四五臺悍馬路虎蜂擁而來,高大的車體清一色的黑色,搖開的車窗裡,露出了一個個彪形大漢。
“要火拼?不能吧,沙波你們幾個給我攔住了,誰敢在警察面前造次。”
孟達嘴裡這麼說着,話語裡透着幾分擔憂。
開悍馬路虎的人,這年頭不少,可這種陣仗除了上面來大領導,
再就是港澳來投資的世界級大老闆有過,清風市世面上很少有這樣的。
車子到了跟前,十幾個彪形大漢已經跳了下來,毫不畏懼的站成了兩排,緊接着,一個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下了車。
“我兒子,聰聰,兄弟們……”
是張正才。
他有些情緒失控的喊着,但是聲音犀利,看起來還是威風凜凜。
沙波站在前面,伸手攔了下,說了些規矩什麼的。
張正才身邊跟着的幾個提包男子,一下子把他推開,呵聲說道:
“華夏哪個法律規定我們不能來了,你花着納稅人的錢,
連市政法律委員會都不尊重,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孟達擡頭看去,張正才身邊的人手裡的高檔皮包很多印着律師協會的字樣,不由得感嘆了句:
“我忘了啊,張正才已經是省市政法律委員會的資深委員了,人家有法律特權的,完了。”
作者君寫的什麼委員,想必書友們清楚。
對這種人採取強制措施,必須經過上面批准的。
關鍵是人家保鏢加上律師,有武有文的,來勢洶洶,看樣應對起來,真就是個很大的麻煩事。
“手下敗將來了啊……”
鄭毅自知在這種狠人跟前絕對不能示弱了,直接大咧咧的起來打了個招呼。
張正才帶着那種一會弄死你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帶着一羣人向着屋裡走去。
“他怎麼知道的呢?咱不是連手機信號都屏蔽了嗎?”
朱能看他們來勢洶洶,連一邊的警察都推開了,擔心的問着旁邊的沙波。
“陳子豪看到咱那會,發了個短信,我這是大意了啊,看看咋辦吧?”
沙波恍然大悟的說着,孟達狠狠的瞪了他一樣,連這種細節都疏忽了。
就在他們議論時候,只聽裡面又發生了衝突。
看樣是看守的警員不讓張正才近距離看死亡的兒子,只聽一個律師冷聲怒喝道:
“信不信,我現在就給司法總署打電話,讓你今天就下崗,
兒子死了不讓爸爸看望,你們這是褻瀆人性,必須馬上下崗!”
“菸頭,菸頭,來啊,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