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特麼的深奧了,老沙,你,你別折騰了,給哥弄點瀉立停去。”
朱能最煩這種動腦子的事,琢磨起來浪費腦細胞,屁@股猛的一顛,
破牀又是一陣子咯吱聲,跺了跺腳,就往門口走去。
他這種小兒科加天真無邪的事,每天都整幾次。
在計劃工作時,鄭毅向來照顧他,有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基本無視他的存在。
朱能到了廁所,一隻手拍着着蒼蠅,另一隻手快速的摁出一串號碼,拿起來給毛大揚撥了過去。
“大腸啊,是這樣,你和你們那個局長說說,別沒完沒了的,
我告訴你啊,到了清風市,那是我的地盤,什麼歌廳舞廳夜總會,洗浴會所加足療,我都給你安排好。”
朱能開始忽悠他,話裡話外意思很明顯:
別揪着這事沒完了,要不你們就接了這個案子,要不就給鄭毅個痛快話。
倆人在電話裡說了會,毛大揚站在張君的辦公室裡,握着手機,轉頭悄聲對張君說:
“張局,他們果然有動作啊,你等等啊。”
和朱能扯了半天,毛大揚才掛了電話。
走到一張氣派的辦公桌前,毛大揚向張君躬身彙報道:
“張局,這三個傢伙還真不服氣,弄了個什麼新型的DNA創新數據,
說是報給他們單位了,這是小朱說的,這傢伙說話口無遮攔……”
背後是不少獎狀、證書什麼的東西,張君剛剛安排人答覆了高姓家族的人先回去,臉上開始認真了起來。
他的手指肉呼呼的,輕輕的敲在厚厚的桌子上,先是眉頭緊皺,接着慢慢舒展開來,忍不住說了句:
“行嗎?行嗎?”
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聽的毛大揚緊跟着說:
“不行啊,那DNA是高科技在警務工作的運用,都用了這麼多年了,
他們又不是國際刑警組織,也不是科學團隊,自己瞎鼓搗那玩意,不是小孩玩泥娃娃嘛,扯淡。
“嗯,老毛,你也理解錯了,我說的行嗎,是行不行,咱們說了不算,得有最權威的專家確定。”
張君操着領導招牌式的口氣,指點江山般的說着。
看着毛大揚聽的有些發矇,一時間心情大爽,神神秘秘的說:
“告訴你個秘密,我師父叫李蒙,燕京刑偵學院痕檢教研室主任,現在很多案子,
我說的是在總部掛號,而且全國轟動的大要案,都請他去做援助,那叫總部掛號的20十個專家之一啊,
你去……”
在一片興奮和神秘的環境裡,倆人一頓商量,
決定毛大揚去弄來沙波弄的那個數據上的模糊之星的做法,然後張君請教李猛主任,讓他對這件事定性。
“我師父那可是嚴謹啊,這些年他經歷的各種案子,比我吃的米飯都多,
你知道嗎,他在很多案件分析上,見解獨特,很多省級機關的人組織好幾次專家會診了,都說不行了,他老人家一出手,肯定語破驚天啊。”
倆人密商半天,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響起。
其實,一開始,張君只是因爲高老六證據不足,被對方親友來告狀的事鬧的,
想勸鄭毅他們別固執己見,不行就放人,可已經僵持到了這一步,他們更想好好打擊下對方的囂張氣焰。
研究出了新成果容易出大名氣,科學的否定了一個新成果,同樣會對張君在業界的名氣有着非常重要的影響。
毛大揚從張君辦公室出來,直接找到亮子,輕易的拿到了沙波的那份報告,然後通過局域網上報給了燕京刑偵學院的李猛教授。
這天晚上,鄭毅感覺有些累了,其實更多的是煩躁,早早的沖澡上牀,躺在被窩裡聽歌入睡。
朱能一看沙波心事重重,滿臉的不甘心,下樓叫了些砂鍋粥,
順便買了點豬爪子雞翅子什麼吃食,倆人面對面坐在牀上,對着一個牀頭櫃,開始小酌。
一個剛拉完肚子貪吃,另一個有心事,倆人在鄭毅輕輕的鼾聲中弄的瓶子咣咣響,喝到微醉才上牀入睡。
當他們三個進入夢鄉時,豈不知刑偵學院一個教研室內,正在發生一場激烈的辯論。
李猛博士穿着潔白的大褂,衣領處露出了他技術警察的白襯衫,
面對一份厚厚的技術數據報告,環視眼前這個價值千萬的設備後,滿口惆悵的說:
“同學們,我真就拿不準啊,現在看來,這個模糊之星,有點可能啊,
可咱們怎麼就沒發現呢,我感覺是實驗室的牆壁桎梏了咱的思維啊,高手在民間,神人在一線啊,雖然說他們絕對不能成功!”
他面前,是一個個恭恭敬敬站着的“白大褂”學生。
可只要仔細看去,這七八個人中有三四個年紀三十多歲,胸前還掛着研究生班的字樣。
他們絕對沒有常見的年輕學生那樣的目光好奇,因爲他們都是來自刑偵一線的科所隊長們,正跟着大名鼎鼎的痕檢專家李猛進修。
在一片符合聲中,李猛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個前無古人的想法和創意精神可嘉,可這個叫做“ZH-DNA”家族血型分析可行性的報告絕對不具備證據的可能。
“教授,我看過他們的資料,不是您提倡建立的痕檢專家人才庫裡的人,也搜了半天,都是名不見經傳的警員,估計鬧着玩呢,休息吧。”
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助手幫他收拾好筆記本,善意的提醒他下班吧,別因爲一件不可能的事勞心費神。
“想想,我再想想,我明早給孫老打個電話請教下……”
他說話間有些猶豫,禁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工作室透明玻璃裡面桌子上的一張照片。
那是他師從孫海川時倆人的合影。
之所以猶豫,是孫海川在刑偵技術上高山仰止般、無人能比的水平,還有對學生們嚴格要求的威嚴。
這麼一個沒把握的難題,去請教他老人家,現在看來,李猛教授真就沒那麼容易下決心。
要說這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真就是日新月異,新玩意不斷。
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多鐘時,清風市郊區一個簡陋的別墅裡,孫海川躺在牀上,眼睛微閉,可一陣子蛐蛐叫聲把他催醒了。
要說這個季節,正是蛐蛐鳴叫的時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可老頭伸了伸胳膊,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看了一眼窗口那的辦公桌上的電腦,笑着說:
“哪個小兔崽子啊,這時候打擾我,發郵件從來不管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