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羣法盲,沙波、朱能,告訴廳裡,申請警務飛行大隊,從就近基地給我調五十個特警過來,還有個事……”
鄭毅手握在槍柄上,擺出了一副廳裡處長、新任局長的氣勢,決定開始動武了,
目光掃了一眼劉大寶這些人,補充說:
“把這小子的材料給我帶來,直接收了。”
他說的收了,可不是收到麾下,劉大寶明白着呢,這是要收監啊。
他心裡開始犯起了嘀咕:
“這麼大的口氣啊,看樣子真是領導啊,不啊,我的……”
就在這個光景,沙波還尋思怎麼通知,通知誰呢,是用高頻對講機啊,還是打電話啊。
朱能這個鬼精靈,知道鄭毅開始裝逼了,只不過這次裝的缺了道具啊,頓時着急了,急促的小聲對着沙波喊了聲:
“老沙,有人上來了,給我攔住了。”
這句“攔住了”聲音拉的很長,分明又帶着幾分目標不明確的暗示。
沙波轉頭向下看去,看着那個潑婦,還有那個老頭帶着幾個後生叫囂着上來了,剎那間感覺形勢不好。
“膽敢暴力抗法,別怪本警探不客氣了。”
他揚了揚手,揮手舉着槍,一腳飛去,木製的臨時扶手被活生生踢飛,橫亙在樓道上,瞬間掀起了一陣劇烈的灰塵。
沉寂!
沉寂!
頓時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人羣裡大部分人啞然失色,唯有幾個不大的聲音在說着小心之類的話。
鄭毅轉頭看去,目光在劉大寶褲兜那裡又看了一眼。
劉大寶表面沉靜,其實心跳已經達到了每分鐘一百六十多次。
“局長,我認罪,認罪……”
劉大寶可憐的拽着鄭毅,目光看着地上,敢情是要跪下求饒了。
顫抖着從褲兜裡拽出兩個帶着劣質想起的絲襪,滿臉懊惱的說:
“昨晚我就是高興了,興奮了,想雙飛下,真就沒想觸動刑法啊。”
鄭毅拽着他的胳膊,半是推着半是呵斥着進了旁邊的空地裡,一番教育後,倆人才出來了。
三四分鐘後,劉大寶出現在了對面的樓上,抱着一個紙箱子,身邊還有兩個會計保管員樣子的人。
朱能站在窗口,還在幫着沙波守着樓道,防備着下面的人攻上來,悄聲問:
“局長,局長個六啊,猴精,嚇死我了,這一道怎麼擺的?”
至此,他還不相信鄭毅真就搞定了劉大寶,雖然劉大寶帶着人從熟悉的地方閃人了,還出現在了對面樓梯上。
鄭毅剛纔動感核啓動,聞出劉大寶身上有兩個女人絲。襪的味道,
就知道這傢伙昨晚和兩個女人同時那個了。
單純的一個女人,是治安犯愁,同時搞兩個女人,犯的事就大了。
已經不是行政拘留加罰款那麼簡單了。
說話間,看到緩臺這裡沒動靜了,高老頭他們又嘰嘰喳喳的喊着。
後面還有人說着法不責衆之類的話,他們跺着腳、敲打着兇器,又準備第二次進攻了。
鄭毅聽着劉大寶那邊還沒動靜,頓時有些擔憂,暗想:
“劉大寶這步棋走錯了?刑滿釋放分子也不靠譜啊!不行!”
明知道現在希望渺茫,可他知道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必須抓到高老六了。
否則弄的聲勢這麼大,毛素市警局以後肯定會知道,那樣的話,要是抓不住嫌疑人,這個臉就丟大了。
就這麼失敗了,這羣人也不幹啊。
想到這裡,他做出了一個危險的決定:
沙波趁着混亂開始行動,準備抓捕高老六,自己和朱能在這裡控制局面,只要沙波得手,他倆想辦法撤走。
看着樓下的人,從樓梯排到外面,至少有四五十人呢,
朱能知道這些人雖然不都是那個家族的,可知道打羣架的危害:
一旦一方佔了優勢,就是看熱鬧的人上去,也得把敵方打個半死啊。
“毅哥,這不是小事嗎?多少大事咱都幹了,拼了吧。”
朱能小心的安慰着鄭毅,悄聲問他自己去方便下。
鄭毅一把拽住朱能,無聲的命令他現在絕對不能跑步,必須冷靜,然後擔憂的說:
“哥,我這次最上火,他們人多勢衆,還不是兇手,難啊……”
隨着一聲嘆息,鄭毅眉頭緊皺,冷靜的表情下面是一股子史無前例的擔憂:
這些人隨時可能砸扁了自己,可現在又不能盲目動手,否則的話馬上就會血流成河,雙拳難敵四手的己方會非死即傷,名聲掃地啊。
外面,樹上的蟬還是煩躁的叫着,讓人平添了一股子擔憂。
時間一點點過去,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看着人羣就涌上來了。
朱能豬肝色的臉上滴着汗珠,砸在厚厚的灰塵上,嘴巴張了好幾次,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接電話啊,要是老毛,讓他派人吧。”
鄭毅聽到朱能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了,先說如果是毛大揚就申請援助,如果是清風市的領導,就說自己沒事,這個事太磕磣了,就是死了也不能說出去。
手機都震動好幾次了,朱能麻木的都發現。
接起電話,朱能一看號碼不是老毛的,還是個陌生號,就沒好氣的說:
“誰啊,開會呢。”
說完,就要往兜裡踹,可突然感覺不對,臉上有點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連忙又舉起來,興奮的說:
“大寶啊,你尋思個六呢,趕緊的啊。”
“朱警官,我這不是問局長,現在可以了嗎?”
我去,手機裡,劉大寶嚇得不敢貿然行動,還在等着鄭毅在這邊窗口上給他下令呢。
“我特麼的是局長助理,行,行,快點,政府來電話了,催着局長去開歡迎會呢,你的事,有我呢。”
朱能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又是一頓七十二編,催着他趕緊辦事,他有什麼事,到時候自己都給兜着。
“還局長助理呢,朱能,你這個助理,可能真要住在病房裡了。”
鄭毅看着樓下一個個鞋面子上,正映着那些衝動的工人手裡的鐵器傢什。
“我特麼的也是豁出了啊,政府,不,這個新局長,能給我報銷嗎?我的錢啊。”
劉大寶面無表情的叫着兩三個兄弟,把裝滿東西的紙箱子擺在了窗戶上,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暗想鄭毅想的辦法能行嗎?
他這是要在這裡撒錢,可是理由呢?
是幫助警方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
能有人信嗎?一會說什麼理由呢?
他猶豫着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