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條子,這麼狠……”
孫勝趴在地上,被兩個老警察直接玩了個傳統高難的別燒雞,連手銬和警繩都沒有,想動都動不了了。
“小樣的,今天就拿你找感覺了,信不信,手都不用動,讓你把穿開襠褲以來做的所有壞事都給我撂了,老李,帶走!”
冷辛副科長跑着回來了,剛完美的演了一次佯裝撤離,瞬間找到了自己當年在一線當警察的感覺。
這些年,他和這些夥伴,把前半生的警務工作總結了幾百遍,苦於平時沒用武之地,這回一下子用上了。
看着他們玩的這麼專業,熱情這麼高漲,孟達唯恐他們弄過了,
扒拉開這些人,蹲下身去,抓起孫勝的下巴,摘下肩膀上的數碼鷹,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陣錄像,
義正言辭的詢問說:
“數據一會傳回去,什麼事就清楚了,你,正式傳喚你回去接受詢問。”
孟達說的滴水不漏,程序合理。
“我說,我說,您鬆開啊……”
孫勝進去過七八次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專業的一羣老頭,嘴裡求饒的叫着。
下一刻,一個誰也沒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他一張嘴的功夫,腮幫子鼓了兩下,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微型膠囊大小的東西,嚼了兩下,直接嚥了下去。
“呵呵,你們……”
一邊咳嗽着,孫勝表情猙獰,又透着一副得意的樣子。
“老孟,繼續錄像,我來現場鑑別,懷疑是氯.化.鉀,這傢伙自殺了……”
冷辛果然老道,戴上白手套,接過了孟達抓着的嘴巴,
讓他把現場錄好像,同時,他大聲喊着:
“快點,那倆傢伙嘴巴上鞋帶,勒住!防止畏罪自殺!”
那邊,一羣老頭老太早把兩個打手控制住了:
迅速搜身,鞋帶、刀片、鈕釦全部卸掉,脫下襪子,直接給他們塞進嘴裡。
手法有些極端,孟達遠遠的看到了,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仙府瑤池那邊,準確說是擔心鄭毅是不是呀暴露。
“塞上吧,都是涉.毒的,前往別出岔頭,老冷,你們帶回去,證人這麼多,趕緊突審,我去看看……”
孟達安排好這裡,小跑着向廠房後面而去。
張龍的人已經來報信了:
那後面又有兩車相撞,其中就有今天那個怪異的剷車,又要玩命的樣子。
事不遲疑,孟達幾分鐘就趕到了那裡!
看到了那臺改裝的怪怪的剷車,一個男人正扶着高高的輪胎,唉聲嘆氣的看着前方。
這個背景有些陌生,可看了兩眼心裡咯噔一下子:
“大哥,怎麼是你?”
乾瘦的身體,有些倔強的長髮,大大的耳朵,這個體型孟達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鄭飛雄!
他正盯着路邊兩道深深的車印發呆,雙目威嚴,卻也很自責的樣子。
“老隊長,你消失了這麼多年了,重案一隊的人走了一半,可我還……”
孟達不用說話,早就知道鄭飛雄肯定聽出自己的腳步聲了。
當年,別說這個,一起出勤時,鄭飛雄睡在宿舍裡,連孟達幾點取的槍,幾點把槍送到槍庫裡,第二天都記得一清二楚。
“小孟,你過來,追了這麼多年,又失算了,你看……”
友情和案情之間,鄭飛雄還是那樣,向來先說案子。
他指着前面痕跡清楚的車軲轆印子,滿臉的傷感。
剛纔,他拼命的撞那個北極吉普車時,車撞扁了,滿車的人困在裡面出不來了,突然後面有人按喇叭,老鄭猶豫了一下,給人家讓了個道,讓人家過去了。
“這四個小子,挨個看過,雖然死活不說,但肯定不是鬼手趙文夫了。”
鄭飛雄掏出一顆長白煙,習慣性的舉在手裡說着。
噗嗤一聲,孟達掏出打火機,很是懂事的點上,像一個孝順師父的老部下,乖乖的站在一邊,聆聽他教誨。
這兩年,鄭飛雄因爲沒抓住趙文夫和他後面更大的BOSS,還被多次陷害,一賭氣脫了警服,
藏匿於社會,一半時間在喝酒反思,一般時間在偵查幾個特大犯罪團伙。
當然,那個專門暗殺公檢法人員的胡峰大俠也是他尋找的對象,只可惜此人再也沒有了動靜,連一個普通的治安案件都沒作過。
倆人話題回到這個毒品案子上,想起了兒子鄭毅,鄭飛雄半是欣喜半是擔憂:
“這小子比你們幾個一點都不差啊,身手好,動作快,
天生就是混社會,玩臥底的料,看着他把小花推進下水道的那兩下,我的心都跟着懸起來了……”
說了一會,孟達感覺師父還是惦記鄭毅,連忙安慰他說:
“老隊長,師父,說哪去了,他比我們幾個強了不知多少倍,
我們只能給他打個下手,搭個平臺就行了,他可是我從幾百個少年中選的,依我看,給你法案,恢復名譽,只能靠他啊……”
說完,孟達說了剛纔十字路口那邊的畏罪自殺了一個骨幹,抓了兩個小嘍囉的過程,鄭飛雄思忖片刻,突然說:
“小子,你也學精明瞭?
就特麼的直說得了,我兒子現在危險越來越大了,我就煩你們這些當官的,
有話不直說,喜歡繞彎,骨幹毒.販沒回去,老巢那裡肯定開鍋了,還用說嗎?
我走了,看看能幫什麼忙!”
鄭飛雄那是多毒的眼神,多少個A、B級案犯被他送上了刑場,這點事還沒看不清,
何況事關兒子的性命安危,絲毫不能大意的。
至於鄭毅現在的危險程度,孟達自然是清楚,看着鄭飛雄像個老工人悄然離去,馬上撥通了鄭毅的電話。
手機是震動的,屏幕上一閃,出現了一個“你484傻”的號碼。
爲了防止趙文夫他們抽查他的通話記錄,直接弄了個這麼個二B人名,符合他這個年齡吊.絲青年風格,就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一聽孟達問自己情況,鄭毅嘿嘿一笑:
“老哥,玩個遊戲,把特麼的貓和老鼠關一起了,老鼠是林楓,呵呵……”
對着手機,鄭毅吊絲的說着,指着廠房空地上一個依維柯車,笑得前仰後合的。
剛纔,林楓剛走出不遠,就被這臺依維柯差點給撞了,這傢伙跑到車門口就要和人家算賬,沒想到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拉林老大,狂龍的人一直等你呢。”
陳家正坐在車裡,舉着手裡的飛鏢,對着他的眼睛說。
當林楓回頭時,只見一前一後已經堵了十幾臺車,路邊佔滿了一個個彪悍的年輕人。
“你特麼的給我注意了,別特麼給我逼.供,聽着了嗎,雖然他事很大,咱幹這個的,你就得給我注意紀律,小心把自己送法庭上了……”
一聽他這麼說,孟達一下子火了,他真是擔心鄭毅啊,臥底的事已經辦的那麼精彩了,千萬不能在這事上出了岔頭。
不聽他發牢騷還好,一聽他怒氣衝衝的樣子,鄭毅對着話筒調皮的說:
“唉唉,哥們又犯職業病了吧?
什麼玩意啊,刑訊逼供?我配嗎?老子是草民一個,找他算賬都是老百姓,好不好,行了行了,我保證交給你的人,一點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