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炎熱的夏天。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羣山。在大山的深處有幾個山村。村民們像往常一樣忙碌着。在村裡有一處中式的老院子,院子很大,四面都有房間,算得上是一處四合院了。
咔嚓!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道雷聲!一道人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紫光瞬間打到了一名臨盆待產婦人的肚子上。
啪!砰!一位老爺爺正在院子裡面劈柴。他額頭的汗珠順着臉頰不斷的滑落,沿着逐漸加深的皺紋,越過記載着歲月印記的黃斑,最終滑進了粗布的汗衫裡。此時,這汗衫竟然已經溼了大半。天空突然出現的雷聲並沒有打擾到老爺爺,他依舊在院子裡劈着柴。
“老頭子,人回來嗎?”屋裡傳出來老太太的聲音,聲音有些輕微的沙啞,夾雜着一點點的焦急。
“快了吧,說話的功夫應該就要到了。”老爺爺頭也不擡的回答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吵雜聲,聽話音像是家裡的孩子們回來了。老爺爺擡頭向大門處看去,沒多久一名中年男子便拉着木排車走了進來。木排車上有一名中年婦女,婦女的懷裡抱着一名剛出生的嬰兒。
“回來了!快進屋裡去,這外面風大!”老爺爺丟掉手裡的斧頭想上去幫忙,但是看着兒媳婦抱着孩子又覺得自己這身份實在尷尬。一時間,他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誒,好嘞,爸!”楚啓開心的對着老父親笑了笑。“爸,你有孫子啦,哈哈!”
“好,好,好!”老爺子連說三聲“好”,開心的不得了。看着楚啓把老婆孩子扶進屋裡,老爺子趕緊把木排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然後哼着小曲也跟着走進了屋裡。
屋裡老太太笑着把兒媳婦攙扶進去,然後吩咐楚啓去拿先前做好的軟和被褥。老爺爺站在一旁看着大孫子傻樂,臉上的笑容當真是燦爛無比。
“這是我爺爺,這是我奶奶,這是我偉大的母親。額,那個出去的大漢就是我的粑粑咯!”婦人懷裡的孩子大眼睛提溜亂轉。“嗯哼,我得賣個萌。初來乍到,怎麼着也得拜拜山頭啊!”
咯咯!咯咯!小傢伙哈哈大笑,這一笑把家裡的所有人都萌化了。
“哎喲,這個小傢伙喲!哈哈,我的乖孫子!”老爺爺笑的合不攏嘴,他激動的很想去抱抱這個小傢伙。老太太倒是不用有太多的顧忌,她走到兒媳婦身邊扒開一點小被褥,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白嫩的臉龐。
“咦?奶奶的皮膚這麼好嗎?我還以爲她的手會很粗糙呢!哈哈,等我以後長大了一定讓你們保養的更好。”小傢伙眼睛又轉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他的老爸。
楚啓聽到小傢伙的笑聲開心的不得了,他快速跑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抱小傢伙。啪!老太太一巴掌打開了楚啓的手,後者尷尬的撓撓頭。
“行了,好好休息吧!回頭熬點中草藥,補補血氣!”老太太開心的拍了拍桌子上的中草藥,然後拉着老爺爺離開了。
楚啓拿起中藥準備去煎藥卻被媳婦給叫住了。“你彆着急煎藥了,我現在還得餵奶,孩子這麼小怎麼能喝中藥呢?”不得不說楚啓媳婦的聲音是真的好聽,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哇哦,原來我老媽不僅僅人長的漂亮,這聲音也是好聽的不得了啊。這憨厚的老爹肯定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走了這樣的好運。”小娃娃在楚啓媳婦的懷裡舒服的不得了。“等等!這個味道好像有什麼不對啊?”小家的鼻子抖動了幾下,然後順着氣味看到了楚啓手裡的藥包。
哇!哇!哇!小傢伙察覺到氣味的來源,心裡着急。他本能的要大聲喊出來,奈何一張嘴就是奶聲奶氣的哭聲。“尼瑪!老子還是個嬰兒啊,這可咋整?那裡面有枯血草的味道,那藥不能喝啊!怎麼辦,怎麼辦?”小傢伙實在是着急的不得了,小短腿不停地在母親懷裡亂蹬。
“誒?有了,老子尿到那上面不就行了。”於是,小傢伙不再亂動開始努力的伸手指向那包草藥。
楚某和媳婦看着小傢伙想要擡胳膊卻還擡不起來,兩人直樂的哈哈大笑。楚某拿起身旁的糖遞給小傢伙,小傢伙明顯不要這個。然後他又拿起一把尺子,小傢伙還是不要。連續試了好多次,最終拿起了那包中藥放在了小傢伙的懷裡。
“你說這孩子也真是,纔出生,這麼小的點東西懂啥呀。怎麼就放一包中藥在他身上,他就不哭了呢。難道咱這孩子有病?”楚啓不由得心裡有些擔憂。
“滾!我兒子怎麼會有病,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哎呀!這孩子尿了,快點,快點把那包中藥拿開啊!哎呀,都溼透了。這孩子!”楚啓媳婦眼看着孩子把那包中藥尿的溼透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咯咯,咯咯,這下你們沒法喝了吧。哈哈,以後你們就知道了,這是你寶貝兒子在救你們啊,咯咯!”小傢伙開心的在母親懷裡大笑。
“這個熊孩子尿溼了老孃的中藥竟然還笑的這麼開心,真是欠打!”母親一邊給小傢伙換尿布,一邊輕輕地拍打着他的小屁股。“你去把中藥放到太陽底下曬曬,這童子尿又沒什麼大礙,回頭曬乾了在把藥煎了。”
“好了!”楚啓領了“聖旨”拿起中藥便跑了出去。
小傢伙有些無語的看着正在對自己露出溺愛笑容的老媽。“我無敵漂亮的美女老媽啊。那藥不能吃啊,再說了,我都已經尿到上面了,你怎麼還是想喝呢?唉,但願小爺的尿液能夠化解一部分藥力吧!”
當楚啓忙活完了跑屋裡的時候,媳婦看着大汗淋淋的漢子竟然有些心疼。“孩兒他爹,給咱們孩子起給名字吧!”
“嗯,好!叫什麼好啊!咱們這個地方除了山就是水,也不見得有誰能夠走出這大山。以前總聽別人叫什麼某某,咱們就叫他楚某吧!”楚啓又想了想,補充道。“楚是‘惟楚有才,於斯爲盛’的楚,某是‘植杖風雩,某水某丘’的某。”
媳婦眉頭微皺,她沒有什麼文化,略一思忖便點頭同意了。“這名字好記,我覺得行!”
小傢伙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位偉大的母親竟然如此的簡單粗暴。他翻了翻白眼,然後便倒在母親懷裡呼呼大睡了起來。
此時,在山村人們目光所不能及的盡頭有無數的羣山。這些山裡有數不盡的山洞。那山洞或大或小,或陰森,或明朗,千奇百怪。在一個山洞深處,有一個蒲團。蒲團之上有一道身影,枯瘦無比,卻還有呼吸。那蒲團已經被趴在一旁的白色巨狼咬的不成樣子,而那道身影卻紋絲不動。良久,山洞裡響起一道聲音。
“生而明事!”
當山洞裡的那道聲音傳出不久,白色的巨狼便發出一道極其微弱的低吼。至此,這片洞穴便再也沒有了聲音。